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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蔡雲娘

  這個穿著紫色羅衫的女子,蓬頭垢麵,腳步蹣跚,朝著靈船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來。


  “救…救命!”


  聽到呼聲,張大有停下腳步,臉上帶著疑惑,循聲望去。


  很快,這狼狽不堪的女子已經來到近前。


  “公子救命,有人要殺我!”


  見到張大有他們後,這女子臉上大喜,高聲呼救。


  見狀,張大有把這女子請上了船。


  張大有仔細端詳一番,這女子衣衫淩亂,裙擺被荊棘劃破,同時,她臉上還沾滿灰塵,還有掩飾不住的疲倦。


  縱使在這種情況下,她臉上的風塵也掩蓋不住她的明眸皓齒,楚楚可憐。


  聞聲,吳老頭和吳小清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這女子上了靈船,竟腳下一軟,直接紮進了張大有的懷裏。


  “我是來報信的,金九大俠有危險!”


  還不等張大有細問,這女子竟然昏死了過去。


  金九怎麽了?他在哪裏?


  這些問題隻能等這個女子醒過來才能知曉了。


  果然,正如吳老頭猜想的那樣,金九很快就傳來了消息。


  張大有微微眯眼朝著河麵放了過去,此時夕陽西下,河麵都被染成了紅色,仿佛河水在流血一般。


  這紫衣女子被送到了吳小清的房間裏。


  吳小清打濕了毛巾幫她擦了臉,露出了她原本就很俊俏的樣貌。吳小清撇了撇嘴,心中想著這女子生的真好看。


  吳小清轉頭看了一眼梳妝台上的銅鏡,自己長得也不賴,想到這,吳小清心情大好,如沐春風。


  很快,張大有和吳老頭也擠進了房間,幸好吳小清的房間是靈船上最大的那一間,這麽多人擠進來也不覺得擁擠。


  “師父,要不要去請個郎中來看一看。”


  張大有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對這紫衣女子心生憐愛才有些心急,他擔心的是金九的安危。


  想要知道金九的情況,隻能等這女子蘇醒過來才行。


  “待我來看上一看。”


  吳老頭正襟危坐,他吩咐吳小清在這紫衣女子的手腕上係上一根紅線,接著他懸絲診脈,通過這紅線來查看著女子的脈象。


  良久,吳老頭睜開了眼睛


  “師父,怎麽樣?”


  “並無大礙,她脈象正常,應該隻是力竭疲累,休息一夜應該就沒事了。”


  吳老頭眉頭緊鎖,盯著這個女子看了一陣兒,心中犯著嘀咕。


  金九到底遭遇了什麽,怎麽會讓這麽一個弱女子來通風報信,這可不是他曆來的風格啊。


  張大有偷偷瞄了一眼房間裏麵的擺設,鼻子微動,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還是張大有第一次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走進吳小清的閨房,師妹的房間好香啊,難道這就是女子的體香?


  張大有這細小的動作還是被吳小清給捕捉到了。


  吳小清輕咬著嘴唇,她又羞又氣,臉上時而羞,時而怒,臉色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


  “咳咳,師妹,辛苦你了。”


  說完,張大有落荒而逃。


  張大有來到了船板上,他發現剛剛釣上來的那些準備吃掉的小魚兒竟然還在那裏掙紮著。


  本想著今晚煮上一鍋鯽魚豆腐湯的,現在吳小清在房間裏照顧著那個來報信的女子,想必是脫不開身了。


  “小魚兒啊小魚兒,今天算你們運氣好,就不吃你們了。”


  張大有蹲在地上,撿起了這幾條鯽魚放生了。


  “你們可一定要保佑金九大哥,保佑他不要出事才好。”


  “噗通噗通”


  這幾條小魚跳進了水中,迅速遊開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水麵上隻留下了一圈圈的漣漪。


  張大有怔怔的望著河麵,水紋蕩開,可是那一絲擔憂和愁緒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解開。


  “哎——”


  長歎了一口氣,張大有跳下了靈船在岸邊打起拳來。


  每次他心情煩悶的時候,張大有就會練拳。隻有在練拳的時候,張大有心中的煩悶才會一掃而空。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河對岸的人家也燃起了燈火。別看這微弱的火光在夜幕之下顯得有些不起眼,可是它也也有著燎原之勢,這微弱的火光很快就席卷了整座杭州城。


  杭州城內,萬家燈火,熱鬧非凡。


  河岸邊,一個俊俏少年在月光下打著拳,他臉上的神情嚴肅認真,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汗滴,一招一式打的也是像模像樣。


  夜已深,張大有躺在船板上仰望著萬裏星空。夜空中的繁星眨著眼睛,此時張大有的心和這夜色一樣靜了下來。


  耳邊傳來的蛙叫和蟲鳴好像有著催眠的效果一般,張大有胸口的起伏變得平緩,他的眼皮越發沉重,好似隨時都能睡過去一般。


  這時,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從船艙裏傳來。


  “她醒了。”


  吳小清從船艙裏跑了出來,大聲說著。


  張大有的瞌睡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他一個挺身站了起來,接著跟在吳小清的身後走進了船艙。


  昏暗的房間裏麵,一盞煤油燈在桌上靜靜地燃著,煤油燃盡的那一縷黑煙順著窗欞的縫隙鑽了出去。


  在煤油燈的映照下,這躺在吳小清床上的女子麵色枯黃,發絲有些淩亂,沒有光澤,嘴唇幹裂,麵容憔悴。


  見她醒了,吳小清端了一碗水給她。


  這女子抱著臉大的水碗,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著水,看架勢像是渴了三天三夜一般。


  “姐姐慢些喝,不夠喝這裏還有。”


  這女子臉色羞紅,喝水的動作也輕緩了許多。


  喝光了這碗水之後,這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歸還了瓷碗,接著她瞪著眼睛打量著張大有他們。


  “小女子名叫蔡雲娘,乃是杭州城附近一鄉野村婦,今日承蒙金九大俠相救才得以苟活。不過,金大俠卻是為了救我,而陷入了壞人的陷阱,恐怕現在凶多吉少了。”


  正說著,這蔡雲娘竟然用衣袖遮住了半邊臉,抹起眼淚來。


  張大有目光如炬,凝視著這個自稱是蔡雲娘的女子,看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斷然不是裝出來的,她說的應該所言不虛。


  “蔡姑娘,你先別急,如果你的身體並無大礙,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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