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祥的預感
陳楚有些驚訝，不由高看了這個畢方舟一眼。
兄弟可以啊，大家雖然都看出這捲紙的價值，但沒有誰像你這麼急迫，很顯然，你覺得它的價值更大，聰明人啊。
「不要更好，玉竹收錢，給你了。」
陳楚哈哈一笑，心頭大暢，這麼快自己就賺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百貫，這可比賣玉米棒子速度快的多了。
捲紙一拋，被畢方舟接住，隨後他撒腿就跑了，小心把東西揣著，生怕給人搶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突然也有人開口，在身上摸金子出來，當然他們可就沒畢方舟那麼大方了，連棋館的東西都不要。
一時之間侍女們端上來許多上好的酒水、茶水和糕點，他們點的舞樂也開始演奏，棋館里一片熱鬧。
陳楚手裡的一袋捲紙一下就空了，賬面上頓時多了上千貫錢。
這賺錢的速度把玉竹她們都看呆了，別看她只是一個丫鬟，卻是長孫家族從小培養的，真要論眼力跟精力，長安城裡比的上她們的女子都不多。
但就算是老爺還在的時候，哪怕賓客眾多，也沒陳楚這麼賺錢猛啊，這跟搶似的。
不過考慮到那捲紙的作用，玉竹倒也覺得不意外了。
這東西真是神奇啊，相當於出門隨身帶幾十個絲巾手絹，而且用了就扔，小小一塊又不佔位置，藏在袖子里就可以了。
女性需要紙巾處理的地方比男性多的多，因此平時她們小心翼翼的，生怕一點灰沾到身上，可想而知對這東西有多需求了。
於是這家棋館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大清早的，跑來會友閑聊的客人們撒丫子就往外跑，沒多會兒功夫大廳里空空蕩蕩。
棋館外，一些時常來往的路人看的一臉懵逼，裡面這是咋了，難道進賊了，出現了歹徒？
不然這些人跑個什麼勁兒，而且個個都緊緊捂住袖口胸懷。
卧槽，不會是他們把棋館給打劫了吧？這是都揣著寶貝往外跑呢？
人們瘋狂腦補，總感覺不可能，但現在發生的情況又無法解釋。
崔府外，兩座高大雄壯的石獅子左右對立，門帷深深，栽種的紅杏桃花探出門牆，大門外停著兩隻車隊，正準備運送一批貨物從長安回到家族。
畢方舟氣喘吁吁，連跑帶跳，一路衝到崔府側門，被家丁們攔住。
「方舟啊，你這是有什麼急事嗎？」外管事皺眉看著這個書生，詢問道，儘管畢方舟是崔家門客，但這麼急吼吼的往裡跑也是不行的。
畢方舟興奮道：「趙管事，你別攔著我啊，我有天大的事情要見四小姐！」
「見四小姐？」外管事胸口一挺：「你要別的事我就放你進去了，這個的話就算了，四小姐現在正忙著算籌，沒看外面兩個車隊都等著嗎，哪有閑工夫見你？」
「真不行？我真的有急事啊。」
「呵呵。」
畢方舟急的團團轉，本想不顧一切闖進去，或者是給外管事一點好處的，不過隨後卻逐漸露出一絲笑容。
他不僅不急於進去，反而優哉游哉的離開了，直朝對門走去。
那裡是博陵一系在長安的辦事府邸，在朝中為官又暫時沒有自己住宅的崔家子弟就住在這裡。
畢方舟走過去以後直呼要見夫人，門房可是目睹整件事全經過了，雖然不知道對門的外管事發了啥瘋不讓畢方舟進去，但也樂的看熱鬧，立馬通報都不通報，直接讓畢方舟進去了。
外管事皺眉看著這畢方舟的驚駭舉動，心裡一陣莫名其妙，既覺得這貨是不是瘋了，又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要知道儘管兩個崔家同出一源，廣義上算是自家人，但也就是遭遇利益相關、家族存亡的事情才會聯合，平時都是各過各的，除了關係親密一點，根本就是兩個家族。
這畢方舟的舉動，說不好聽點都算是叛逃就在了，哼，看這小子到時候怎麼解釋。
崔瑞在朝中為任，去年才上任的工部郎中，他的夫人接見了畢方舟，雖然也知道這個人跑來自己這邊不太妥當，但也實在好奇他要幹什麼。
畢方舟小心翼翼把懷裡藏著的捲紙拿出來，向崔夫人解釋她的妙用。
崔夫人的眼睛漸漸亮了，女人天生對潔凈敏感，這捲紙能夠讓她們從此以後極大程度的解決清潔的問題，誰能不動心？
「好東西，好東西啊！你說這是從長孫大人業下一個棋館流傳出來的？」崔夫人欣喜萬分的將這一禮物收下，追問。
畢方舟心裡爆跳，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迎來崔夫人的賞賜了。
經此一事他恐怕也無法再在隔壁崔家待下去，不過這無所謂，他只是逐利罷了，博陵分支又完全不弱於本家，怕什麼。
他解釋道：「原本是，但是今天來了新主人，這東西就是從那個叫陳楚的年輕人手裡流出來的，要價極貴，一開始大家都嘲笑他，還以為他想錢想瘋了。」
「換了主人不也是長孫家的產業。」崔夫人笑了笑，愛不釋手的輕輕扯下一截紙巾，在臉上仔細擦了擦。
拿下來一看，只見臉上的香粉都沾在了紙巾上，只需要兩小截，每天晚上睡覺前她就能把臉部清理乾淨，再洗臉時就不會一盆都是一些噁心的粘稠物了。
其他的妙用更不用說，甚至崔夫人現在都急了起來，迫切想要在各方面都試一試了。
「你下去領一千貫賞錢，然後就住在府里吧，對門也真是，自家門客都不讓進，衰敗指日可待。」崔夫人不屑道。
畢方舟樂開了花，立刻就去收拾自己東西了。
陳楚是個閑不住的人，他知道一會兒消息傳開后肯定會有很多人跑來找自己，他待在這就能收錢收到手軟。
可他又懶得等，直接跟玉竹說，紙巾今天沒貨了，要來的人明天再來，隨後自己優哉游哉往司農寺方向而去，他要看看土豆生長的怎麼樣了。
於是消息靈通人士撲進棋館后，看到的就是玉竹無辜的攤手模樣，一個個遺憾不已，各種打聽，各種詢問，發誓明天一定要天不亮就到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