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又愛又恨
「這就……可以吃了？」
李淵開口問道，有些遲疑不定，感覺束手縛腳的。
說起來其實許多美食都有很多講究，有些是食用方法，有些是就餐禮儀。
以他們這樣的出身，世間美味基本都遍嘗過，但卻也是知道有些食物的使用方法是需要有人引導的，所以倒不會對這自熱火鍋不知道該怎麼吃感覺不好意思。
不僅不好意思，一個個還喜滋滋的。
可不就是么，越是不知道怎麼食用的美食，那才越上檔次啊，連吃都不知道怎麼吃，味道先不說，這逼格就上來，這又哪裡是一般的美食材料可以比的。
而他們，就喜歡這種東西！說起來陳楚其他美食，光在這一點上就先天輸了。
李二悶悶的說道：「應該是可以了吧。」
說著他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生怕裡面的東西會爆炸，不過又覺得別有一番刺激的感覺，他把上面的蓋子揭開，立馬，一種濃郁到讓他直想打噴嚏的香味席捲而來，沖鼻而入，撲的他一頭一臉。
與之伴隨的是滾滾的熱氣，那彷彿蒸汽一樣的高溫縈繞在身邊，驚的他連退兩步，發現沒有什麼危險，這才低頭，和其他人一樣看向那紅猩猩、油滋滋、還未品嘗就感覺一種奇香奇辣的食物。
寬粉，藕片，豆腐皮，一種黑色的什錦類食材、萵筍等，看著不像什麼特別富貴的食材，偏生這味道真的讓人控制不住，全部裹在那濃厚的湯汁里，旁邊備好的筷子細細小小，拿起來就可以吃。
只是現在還有些燙，此時李二拿來一瓶啤酒，非常熟練的一下用牙齒把瓶蓋掀開，也不去倒入杯子，直接放在邊上打算讓李淵豪飲。
陳楚的啤酒為什麼風靡長安乃至於整個大唐，除了它本身的味道，就要放在這包裝上了。
先不說這酒瓶簡直就是天生的琉璃，得之一瓶放在家裡，不管是裝什麼，乃至於光放在那裡都是一種以前不敢想的裝飾品，再說這作為酒水容器時的模樣，那麼大一瓶，足足裝容一斤多的酒水。
這往嘴裡直接那麼一罐，真真兒是豪飲了，唐人好酒，更好豪飲，除非是這啤酒實在是主人家捨不得喝，不得不倒入杯子里一點一點的品用，大家都是願意對著嘴巴一口氣幹個爽的。
只可惜儘管大家都知道陳楚把這東西一批批往外搬，但還是太少了啊，他們這些陳楚的好友還算好，其他人那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都好難盼來一回，哪裡敢這麼奢侈。
李二等人就不同了，有這個條件，又何必還有那礙事的杯具？李淵自然也是如此。
李淵身為皇帝的老子，此時自然是再不遲疑，他拿氣這自備的小筷，伸手夾了一塊藕片，手微微抖了抖把湯汁弄去，隨後用一口小碗在下面接著，往嘴裡放去。
「嘶！」
眾人看到，李淵的淚水近乎是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一下就從眼眶裡飆出來了，不是流，而是飆！
與此同時，他一張臉也是刷的一下通紅，整個人如同一個被煮熟的大蝦一樣。
在嘴裡連忙拚命的咀嚼了幾下，李淵最後到底還是扛不住，把藕片吐到了碗里，隨後拿起啤酒一口氣往嘴裡灌了半瓶。
半瓶過後眾人覺得可能已經可以了，興許就是這調味料過於腥辣。
只是李淵不過喘口氣罷了，馬上又將剩下的啤酒一口氣灌到了肚子里。
這還沒夠，他又跑去開第二瓶，連著灌了好幾口，這才雙目失神的坐在了一邊，盯著那碗里的藕片，就像看著洪水猛獸一樣，但眼神又偏偏在告訴大家，他對這東西並不討厭。
其他人也是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這玩意不會是有毒吧。
不過轉念一想絕不可能，因為這東西且不說是陳楚準備的，而且這玩意包裝都是他們幾個人親自撕開的，除非陳楚瘋了，這種東西所有的都有毒，但這可能嗎，不可能啊。
唯一解釋就是味道實在是讓李淵擋不住，一瀉千里……
這下李二這些人就有點發毛了，有這麼誇張嗎？卧槽，雖然心裡有點害怕，但是他們內心的渴望卻如野草一樣滋生起來，怎麼遏制都遏制不住。
於是人人都先自備一瓶啤酒，然後拿來小碗，用筷子一一去夾取這玩意。
這底料陳楚可是知道的，牛油麻辣料，比之前清湯火鍋料辣的不是一點半點，李二等人好不容易在陳楚隔三差五火鍋請客中熟悉了那種腥辣的味道，現在驟然又來了個加強版，哪裡頂得住。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里都是一片哎呦痛叫，隨後就是咕嘟咕嘟牛飲的聲響，一個個面紅耳赤，就跟剛剛跟人生死搏鬥回來一樣，渾身上下都在冒著熱氣，恨不得那啤酒能把人泡在裡面，再也感受不到那辣味才好。
虞世南這樣的老頭這是真的差點要哭了，他們這種老頭，現在的飲食依舊很清淡了，這下貪嘴嘗了嘗這玩意，感覺這輩子都忘不了了，一會兒免不了還要去躥肚拉稀。
「哎喲……這味道，我愛了，可是實在消受不起啊！」
李二大汗狂流，之前大家吃火鍋的時候，陳楚知道這些貨實在吃不了那麼勁爆的味道，從第一次以後就有意減少料量，給自己調理一份濃調料，倒也都滿足了大家的需求。
可這自熱火鍋，哪怕是吃慣了辣的人也是驟然有點頂不住的，因為它是一整塊不算太小的底料整個投入這麼一個小小的容器里，飯菜湯汁都很少，加上又很燙嘴，這不說是十倍麻辣燙加持，倒也有個三五倍了。
「唔……呼呼。」房玄齡擦著額頭上汗：「這要是一群老友在外遊玩，盡興后這麼來一餐，怕是整個餐會上都要變成猴園了，一群猴被辣的齜牙咧嘴、手舞足蹈，卻又忍不住再去品嘗那一番食材。」
「是啊是啊，如果是雨後濕冷、冬天大雪天氣除外遊玩，這東西倒有如神助，甭管你多冷，就算快凍僵了，來一口整個人也能活過來。」
一群人議論紛紛，既對這東西畏之如虎，一個個眼光又雪亮一片，一副又想要又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