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基金會的滲透
馮丞愷叩了叩房間中間的圓桌,桌麵中央出現一副新羅鬆地圖。
“現在,基金會要求我們必須全麵接管集團,從高層到基層,必須掌握在基金會兄弟和各位的手中,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集團執行官的人選。”
隨著他的聲音,桌麵中間的全息圖像變成梅薇絲的身影,馮丞愷繼續說道:“梅薇絲·謝頓,是韓兼非指定的集團管理者。在上任以來,雖然她一直在努力,但受限於年齡和政治視野,她並不能按照基金會的計劃,成為一名合格的……管理者。”
“應該說,是合格的代理人才對吧。”格蘭特先生打斷他的話,冷冷地說,“抱歉,既然我們時間有限,請使者先生盡量挑重要的說吧。”
馮丞愷似乎並沒有對格蘭特先生的打斷而生氣:“沒錯,下麵就是重點——我們需要在這位謝頓小姐主動放棄,或被形勢逼迫的情況下,將執行官的職位讓給基金會指定的‘代理人’。”
說完,他笑眯眯地看著格蘭特先生:“基金會認為,這個‘代理人’的最佳人選,就是基金會的老朋友,厄普頓·格蘭特先生。”
他故意把“代理人”的字眼咬得很重,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挑釁意味。
格蘭特先生卻始終不為所動,繼續冷冰冰地說道:“馮先生,用不用我提醒你,雖然所占份額不大,但我終歸是基金會的股東之一,而你,隻是姓馮而已。”
馮丞愷微微一笑,語氣卻收斂了一些。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梅薇絲主動交出權力,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盡量不去激怒韓兼非,在基金會的計劃中,他還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說完,他看了格蘭特先生一眼,這次老人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
“接著,我們要確保集團的四支艦隊全部掌握在基金會手中,或至少在發生某種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的事端時,艦隊不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上。”
馬斯基林點點頭:“死亡方舟號和第三艦隊已經在我的控製中了,我會履行對基金會的承諾。”
“整個艦隊的信息體係也在我們的掌控中,”米清接著他的話說道,“但據我了解,韓兼非在艦隊信息體係中設置了一個極高權限的加密程序,我們暫時沒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破解,也就不知道這個程序的真正用途是什麽。”
“抱歉,我隻是一個研究人員,”鄭宇梁看到兩位同期來到新羅鬆的同仁表態,也開口道,“韓兼非的白山在新羅鬆本就有一套獨立的軍事研發機構,我們還沒有太好的辦法滲透進去,我隻是負責新型折躍引擎的設計工作,時間太短,還沒有取得什麽有價值的進展。”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馬斯基林想了想,接著說道,“第一艦隊是韓兼非的嫡係,由卡特中將領導,我們試過很多次,始終無法向其中滲透,第三艦隊和正在籌建的第四艦隊,我可以控製,隻有第二艦隊,目前是由原本是陳明遠的人,威廉·格萊斯頓掌控的,在陳明遠背叛聯盟和基金會之後,我不確定他還能否被我們說服,加入基金會。”
“格萊斯頓不是韓兼非的人。”在默默聽完這些集團中堅力量的陳述後,厄普頓·格蘭特再次開口補充道,“新羅鬆保衛戰的時候,他曾經輸給過韓兼非,差點兒沒死,在那之後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那就試試去爭取這位格萊斯頓先生的加入吧。”馮丞愷點頭道。
在這之後,房間中的其他基金會成員也先後匯報了自己對所在領域的滲透和掌控情況,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原來基金會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透到格蘭特集團的方方麵麵,就像一隻依附在樹幹上的藤蔓,如今已經成長得比樹幹本身還要粗壯。
在所有人都說完後,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先生們,還有幾位女士,”格蘭特也敲了敲桌子,吸引來房間內所有人的注意,“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大家,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跟韓兼非翻臉,也不是用什麽軍事政變來清洗韓兼非的人,我不知道基金會對這件事如何決策,但我想告訴諸位的是——所有行動,必須是快速而溫和的,在整個活動中,不允許有任何人受到傷害,否則,不但基金會的計劃會前功盡棄,我們也將遭受韓兼非無休止的報複。”
“對了,”馮丞愷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韓兼非最近在做什麽?我得到的情報是,他每天都在自己的公寓中發呆,說是受了什麽重傷還在修養,但這種事隻有鬼才會相信。”
格蘭特看了這個年輕的基金會精英一眼,從他的眼神中,他看不出對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究竟是對韓兼非的質疑,還是對自己的試探。
“我……沒有確切證據,”格蘭特搖了搖頭,“但可以肯定的是,韓兼非應該不在新羅鬆,那間公寓中應該是一個替身。”
馮丞愷眼神微變,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但還是沒有逃過格蘭特的眼睛。
“他去哪兒了?”馮丞愷很快恢複平靜。
“不知道,梅薇絲隻說過他在做一些能夠對付矽蟲的、至關重要的事。”
馮丞愷沉思片刻後,點點頭:“知道了。”
整個房間再次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在格蘭特和馮丞愷之間來回流轉,等著他們下一步的指示。
“如果基金會的分析沒有錯誤,”馮丞愷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出來,“韓兼非應該已經去了教團,他或許準備從那個老不死的至尊哪裏找到什麽答案。”
說著,他歎了口氣:“早在奧古斯都堡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他想要知道的問題,在基金會就有答案,可他偏偏舍近求遠,去那個老不死的神經病那裏去找,光憑這一條,就可以確定,他已經背叛了基金會。”
“背叛?”格蘭特皺起眉頭,“這可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去教團的事,他並沒有打算讓基金會知道,”馮丞愷說,“這就是最嚴重的背叛。”
“那麽,基金會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叛徒’?”
“至少現在,基金會什麽都不會做,”馮丞愷笑笑,“基金會是個商業組織,隻要還能談價,等韓老板回到新羅鬆,我們還可以跟他再談一筆生意。”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這座建築的厚重牆體,穿透外麵的大氣層,穿透星空,穿透上千光年的距離,落在某個遙遠星域中的某個行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