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希裏亞
“死了，她的遺體被保存了起來，據說羅馬教廷那邊要收走，他們宣稱她為聖徒。”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既然現在的瑪麗非過去的瑪麗，那麽也應該也不是惡魔夫人，但我總感覺她身上有問題，畢竟她對我撒了謊，惡魔夫人到底是誰？她是否真的還活著，還有.……巴魯托牧師真的是惡魔嗎？他的女兒希裏亞現在在哪裏？
腦袋裏又是滿滿的疑問，我甚至想到了一個點，既然島民們都不知道惡魔的存在，為何老袁頭知道？還知道巴魯托神父和他的女兒，難道老袁頭這個酒鬼也是位有故事的人？
就在我疑惑叢叢之際，忽然身後響起了一記蒼老的聲音。
“原來是警官和島外的朋友，你們的聲音吵到我了。”
我回身看去，巴特老爹正靠在門口衝我們說道。
“巴特老爹，很抱歉，我們打攪到你了。”布雷斯特警官揮了揮手，然後拉著我說道：“走，我們去坐坐，喝口茶。”
跟著布雷斯特警官，我再次來到了巴特老爹的破屋內。
三人圍著一張小矮桌坐下，巴特老爹替我們倒了茶。
“巴特老爹，你今天還是不出海嗎？”布雷斯特警官隨意的問道。
“呃……一早已經出去了，打了幾條毛魚，不敢往深海去，我看這天，暴風雨馬上要來了。”巴特老爹眯縫著眼說道。
“巴特老爹是我們島上最有經驗的漁夫了，他說暴風雨要來就絕對會來，看來我的破警局要做好防備了。”布雷斯特警官抿了一口茶。
這時我看著巴特老爹，想著他和老袁頭年齡相近，或許……
“巴特老爹，我想請問你認識老袁頭嗎？”我忽然開口問道。
“老袁頭，自然認得，那是個為了酒什麽都肯拋棄的男人。”巴特老爹的臉上綻開了難得的一抹笑容，像是在回憶過去年輕時候的歲月，他略略沉吟之後，說道：“我記得這家夥和一個女孩非常的要好，隻是後來兩人卻沒有結婚。”
“老袁頭是單身嗎？”我繼續問道。
“對，他一直單身，好像那個女孩的事情很傷他的心。”巴特老爹忽然揪緊了臉部肌肉，像是要挖掘記憶庫深處的東西，許久之後說道：“我想來了，那個女人好像叫做希裏亞，對，就叫這個名字，那個女孩很漂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修道院的人說她是巫婆，不允許其他人接近他，誰都不行。”
“我聽說是希裏亞褻瀆了神靈，說修道院內藏有汙垢，然後被修道院指責為巫婆，不準島民幫助她。”布雷斯特警官插了一句。
“是的，修道院不準島民接近希裏亞，但老袁頭好像不信這些，他去找了希裏亞，說是兩人離開這座島，去其他地方一起生活，但是希裏亞拒絕了，她說她有重要的東西在艾克島上，她要一直都留在艾克島上守衛那樣東西。”
“原來還有這麽一段故事。”我點了點頭，然後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高聲對著布雷斯特警官叫道：“走，我知道神父的女兒是誰了。”
“是誰？”布雷斯特警官疑惑的看著我。
“走啊，我們就去找她。”我一邊說一邊喝幹了杯中的茶，“多謝了，巴特老爹，下次我還會再來的。”
“歡迎之至，年輕人們。”巴特老爹笑著歡送我們。
我和布雷斯特警官從巴特老爹家中出來，我便帶著他急急的往懺悔路上趕，不久我看見了那個黑影，希裏亞正在暮色的黃昏中跪在路邊乞討。
來到了老嫗的身旁，我蹲下了身，叫道：“希裏亞！”
老嫗沒有回頭看我，但她的眼睛緊閉了起來，“遠方來的客人，感謝你叫我的名字，這個名字已經許久許久沒人叫喚過來，或許有人也把我忘了吧？”
“不，那個人沒有忘記你，他還記得你，他想讓我來找你的，可惜他……”我頓住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老袁頭的死。
“他死了對不對？”忽然希裏亞接住了我的話，“我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的，我有眼睛，我能看見我想看見的東西，他被謀殺了，那個老女人隻是為了幾百美金就殺了他。”
“你全部……都知道？”我驚訝的看著麵前的老嫗，她應該就是巴魯托神父的女兒。
“對，因為我心中有雙眼睛。”老嫗轉頭看向我，同時也抬頭看了眼布雷斯特警官，“這位警官也是位善良的人，他也幫助過我。”
“抱歉，希裏亞女士，我在之後沒有繼續幫助你，這點我不時的感到愧疚和難受。”布雷斯特警官摸著自己的心窩說道。
“沒什麽，你做的夠多的了，島上幫過我的人很少很少。”希裏亞痛苦的搖著頭。
“希裏亞……能否告訴我你的父親，巴魯托神父的事情？”我真誠的說道：“我需要真相。”
“我父親……他被誣陷為惡魔，被那群修女們關進了鍾樓裏，對外卻說生了病，最後我父親被活活的折磨致死，他死後就安葬在附近，你們今天已經去過了吧？”希裏亞的聲音悲傷至極，我能感受到那股憤怒。
“是的，但.……”我沒有說下去。
“你會相信我父親會是惡魔嗎？”希裏亞搖了搖頭，然後猛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修道院，那高聳的鍾樓在落日下顯得異常的蒼茫。
Duang，Duang，Duang，Duang……
鍾樓上的鍾被敲響了，猶如亡者的悲鳴般灌入我的耳膜中，我感到全身震顫。
“我明白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惡魔夫人在哪裏？”我起身問道。
“就在那裏。”希裏亞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鍾樓。
和希裏亞分別，我和布雷斯特警官回到鎮上，然後一同走進了顧老板的店中。
此時正是八點整，本應是店裏最忙碌的時候，但是……今天的店裏沒有一位顧客，相反我聽見了樓上的嘶鳴聲。
“惡魔！惡魔又要來偷我的孩子了，給我去抓住它，抓住它！.……不能讓它跑了……把孩子還給我！惡魔！”
“可憐，又是那個瘋女人。”布雷斯特警官抬頭看著天花板。
“都到現在了，你還認為那個是瘋女人嗎？”我白了眼布雷斯特警官，“她說的都是真話，顧老板才是假話。”
“這個不可能吧？為何顧老板要說謊，那可是他的孩子？他完全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