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準備做手術
雲初被嚇出了一身汗,她不想驚醒蕭墨,便捂住嘴巴,淚水卻忍不住流了下來,這是一種心靈感應麽?孩子不想走,不想走的。
她仿佛聽到她在說,媽媽不要再拋下我了,好不好?
雲初不敢再想下去了,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打濕了身下的薄被。
蕭墨已經起來了,他摁開台燈,借著台燈昏黃的光影看到雲初坐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有嗚咽聲從喉嚨裏壓抑著。
“小妖精,發生了什麽事嗎?”
雲初的身子一震,她絕對不能讓蕭墨知道這件事情,她側身撲倒蕭墨的懷裏,這樣他無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蕭墨,我做噩夢了。”
他安慰道:“夢都是假的,乖,不哭。”
他像是安慰一個孩子一樣安慰著她,她在他懷裏抽噎著,漸漸的睡了過去。
他輕柔的將她放倒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昏黃的燈光打在她濕潤的小臉上,發出瑩白的光澤,她的睫毛上還銜著兩顆淚珠,在燈光下晶瑩剔透,他低頭吻住了她的淚珠:“我的小妖精……”
他用溫毛巾為她擦了擦臉,這才上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來:“我在呢,不要怕。”
他的手指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像是在為她驅趕噩夢。
雲初睡到很晚才醒來,她睜開眼睛看到一縷金色的陽光從窗戶裏照過來,有些刺眼,窗簾被風吹起,曼妙的翻飛著,窗外響起了鳥兒清脆的叫聲,一切這樣的美好,可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的那個噩夢,記得女兒滿臉滿身的血痕,記得她的質問,為什麽要丟下我,為什麽?
她痛苦的捂住了臉,在心裏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
蕭墨早訓結束後便開始為雲初做早飯,她穿著睡衣安靜的依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
他煎好蛋轉身看到她:“等不及了?”
她壓抑住心頭的痛苦,俏皮的笑了笑:“嗯,好餓喔。”
他一手拿著煎蛋盤,一手放在她的腹部揉搓著:“小妖精果然是餓慘了。”
雲初好想哭,寶寶,你感覺到了嗎,爸爸在撫摸你,她強忍著淚水迅速的轉身,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蕭墨將煎蛋放在她的麵前,又將烤好的麵包跟果醬拿出來。
雲初正要用叉子去碰煎蛋,蕭墨卻攔住了她:“難道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同麽?”
雲初看了看,一臉的茫然:“什麽不同?”
“煎蛋的形狀。;”
雲初低頭細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心形的,寶寶,爸爸給你做了心形的煎蛋,你喜不喜歡?她的眼眶微微酸澀,眼淚竟然沒有控製住,奪眶而出了,一滴滴的落在煎蛋上。
蕭墨拿紙巾為她擦著淚:“小妖精,你這幾天怎麽了?變得這麽愛哭鼻子?”
“好感動……”
他笑著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笨蛋,給你煎個蛋就這麽感動。”
他握著她的手,將煎蛋切開,放入她的嘴巴裏:“好不好吃?”
蕭墨煎蛋的技術是一流的,煎蛋外麵酥黃,裏麵是嫩嫩的,可是她吃在嘴裏卻覺得發澀。
她擔心蕭墨會發現她的異常,匆匆吃了幾口就起身離開。
他勾住她纖細的腰肢,把她拉了回來:“這幾天不是吃得挺多的,今天怎麽胃口這麽不好。”
“三妹幫我訂了去e國的機票,我要忙著回去處理那邊的事情。”
“去多久?”
“大概一個星期。”
他抱住她,舍不得鬆手,用臉摩挲著她的背部:“平安回來。”
她轉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唇瓣:“知道了。”
他心中一動,猛然將盤子推開,將她壓在了餐桌上,與她十指相扣,忘情的吻著她,他咬著她的耳垂,低吟道:“雲初,回來之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擔心自己有一天隻能躺在輪椅上了,慢慢的等待死亡的到來,如果有個孩子陪著她,她會好受一點吧。
她的身體微微僵硬,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蕭墨捕捉到她眼眸中的痛苦,隻當她想到了以前流產的事情。
他吻著她的麵頰:“這次我會好好的保護你,我發誓,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在我……有生之年,會好好的陪著你。”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淌下來,打濕了她的發絲,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蕭墨隻當她還在意以前的事情,便沒有在再說什麽,他送她出門,臨上車的時候,他吻了吻她,手指摩挲在她的腰腹,低低的笑道:“或許這裏已經有了呢。”
雲初的身子更加僵硬,她匆匆的上了車,她在後視鏡裏看到了蕭墨,他一直站在門口,將手插在褲兜裏,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車上,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會衝下去,告訴他,她這裏真的有了他的骨肉。
可是如果這樣,蕭墨一定不會讓她打掉孩子,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傷害她,傷害孩子,可她不能沒有蕭墨,不能沒有……
雲初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麵頰順流而下,她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一呼一吸間都是痛苦。
白三妹早早的在一家私人醫院等著她了。
“這裏是貴族死人醫院,裏麵的醫生設備都是極好的,不會……讓你太過痛苦。”
可是白三妹知道,打掉孩子這件事情本身對雲初來說就是重創。
“嗯,手術什麽時候開始?”
“九點開始。”
雲初低頭看了看腕表,距離收拾開始還有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對她來說簡直是煎熬,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吞噬著她的心。
在醫生喊道她的名字時,她猛然抓隻白三妹的手:“三妹,如果我不打掉這個孩子,會怎樣?”
“毒素會通過母嬰傳播留在嬰兒的體內,有極大的可能你生下來的是個畸形兒。”
雲初的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一番,她緩緩起身,朝著手術室走去,她忽然覺得從這裏到手術室竟然那樣的漫長,那樣的痛苦,她的雙腿像是灌滿了鉛,而她腳下似乎釘著密密麻麻的釘子,她每邁出一步就像是鐵釘釘入掌心,一動就是扯心扯肝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