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若有九條命送你八條命
雲初睜開眼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俊顏,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便伸手用力掐了掐蕭墨的臉,是溫熱的,也是真實的。
她緊緊的抱著蕭墨,身體微微顫抖,聲音有些哽咽:“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
蕭墨笑著將她圈在懷裏:“嗯,你要被我欺負一輩子的。”
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溫暖,雲初覺得鼻子發酸,這幾天的勞累、辛苦、怨怒都堆積在心口,讓她一陣陣的難受,如今這些情感像是洪水猛獸一般衝破了牢籠,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她張開嘴狠狠的咬在蕭墨的肩膀上,他倒抽著冷氣,卻寵溺的撫摸著她那頭如黑綢一般沉甸涼滑的發絲。
“小妖精,我好幾天都沒有洗澡了,你喜歡這個味道?”
雲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他肩頭被自己咬過的地方:“疼嗎?”
他輕吻著她的額頭:“不疼,這是愛的印記,再多來幾個,我也是很歡喜的。”
其實她也沒有多麽怨怒,在睜開眼看到他完好無損的那一刻,她的怨怒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就是無盡的思念。
蕭墨幾天沒有刮胡子了,他的下巴長了一層青黑的胡茬,戳在雲初的臉上癢癢的。
雲初忍不住笑道:“好癢。”
蕭墨的眼眸閃動著別樣的光彩,手指滑進她的衣服:“哪裏癢了?”
雲初知道他是故意會錯了意,伸手將他那隻胡作非為的手打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葷事。”
蕭墨笑著用胡茬去蹭她的脖頸:“我是食肉動物,好幾天不見葷腥想得慌。”
雲初將他推開:“跟你說點正事。”
她知道蕭墨在天亮之前是要離開的,所以她必須將自己這幾天的所見所聞簡練的告訴他。
蕭墨隻好乖乖的躺在了她的身側,伸手穿過她的脖頸,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想她,不過是剛剛跟她分開兩天的光景,思念就如潮水一般凶猛的澎湃在他的心間,讓他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翻過深山,翻過樹林,翻過自家高高的院牆,來到她的身邊。
如今把她擁入懷中,他想就算什麽都不做,隻是安靜的抱著她,聽她柔柔的聲音傳入耳中,也是幸福的,溫暖的。
雲初將自己這幾天發現的端倪一一告訴他,而他一聲不吭,隻是安靜的聽著。
雲初用手擁了他一下,嗔怪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低低的笑道:“在聽,在聽呢。”
“那你怎麽不吭聲?”
“小妖精,我就想好好的聽你說話。”
雲初忽然鼻子有些發酸,她環抱住他精瘦強壯的腰:“你又瘦了,告訴我這幾天你都怎麽過的,吃的什麽,喝的什麽?”
這幾天蕭墨都躲在深山老林之中,隻有夜間的時候出來行動,儼然成了晝伏夜出的人,至於吃的喝的麽,當然是野果野兔,山澗的溪水或是晨間的露水,他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是不能生火的,隻能生吃兔肉,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野外宿營,所以不覺得什麽,可是他知道如果他這樣告訴雲初的話,她一定會擔心,會心疼。
“我住在一個老漁民的家裏,每天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別提多舒服了。”
“你撒謊,你身上有一股草木的清苦味道,還有露水的濕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過得什麽日子。”
蕭墨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差點忘了,你這小狗鼻子靈的很,比我們家的小惡惡還厲害。”
她既心疼又氣,伸手輕輕的掐了他一把:“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開玩笑。”
他攥住了她的皓腕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好了不鬧了,我們說正事,我這幾天通過走訪暗查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你知道那些神女去哪裏做禱告嗎?”
“去海邊?”
那些神女是要被獻給海神的祭品,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海邊。
蕭墨搖頭:“她們多是去了富戶的家裏。”
雲初微微驚愕:“去哪裏做什麽?”
“這個你就要去那些神女身上找答案了。”
雲初的心裏隱約的有了答案,但她還不確定,畢竟神女在當地是被土著人瞻仰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兩人又說了許久的話,天微微泛白了,雲初知道他要走了,她有些不舍的抱住了他:“為了我跟念念照顧好自己,還有……一定要平安歸來。”
蕭墨緊緊的抱住了她,幾乎想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他捧著她的臉吻了又吻:“我知道,我的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也是你跟念念的,所以我舍不得讓自己受傷,舍不得讓自己送命,你說我是不是變成了一個膽小鬼?”
雲初笑著吻了吻他滿是胡茬的下巴:“是呢,可我喜歡這個膽小鬼。”
蕭墨低低的笑了起來,與她額頭相抵:“小妖精,我會把那隻幕後黑手揪出來的,這樣我們一壺才能高枕無憂。”
“我知道的,我也信你,但我更要你好好的,少一根頭發絲都不行。”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魔法該多好,我就把你變成小貓,藏在我的口袋裏,我去哪裏就把你帶到哪裏。”
“嗯,我也想變成小貓呢,貓有九條命,等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還能拿出八條命幫你擋災,剩下的一條命陪著你終老,陪著你看餘生的細水長流。”
“小妖精……”
盡管雲初的心裏滿是不舍,可是天漸漸的變亮了,蕭墨再不走就要暴露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狠心的把他推開:“快點走吧,我再睡一會兒回籠覺,真的好困。”
蕭墨跳到了窗戶上,他扭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消失在黎明的昏暗中。
雲初眼眶中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了,但她不敢跑過去看他,擔心他會回頭,看到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到時候他又要舍不得走了。
她估摸著蕭墨已經走遠了,便緩緩的朝著窗台走去,此刻的她既希望看到他的身影,又擔心被他看到,她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淚,這才伸頭看過去,他已經走遠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的心緩緩的沉下,又不斷的沉下,直到落入穀底,落入空虛的深淵。
黎明的前夕總是靜謐的,甚至沒有蟲鳴,沒有風聲,隻是一聲突兀的槍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雲初的心猛然提了上來,是不是蕭墨被人發現了,她來不及換下睡衣,提著裙角就噔噔噔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