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在死亡的邊緣試探
呼，睡覺前喝太多水了……
從廁所出來，張凡總算是鬆了口氣。
廁所不在房間裏，害得張凡剛剛差點變成鳥人。
芝靜在得知張凡是去上廁所後，便乖巧地坐在了床上，等張凡回去。
其實天已經快要亮了，打開手機看了一下，這會兒差不多是早上五點半。
異世界的天亮的可真早啊。
在院子裏伸了個懶腰，張凡感覺頓時清醒了不少。
算了，反正這會兒回去也睡不著了，在這坐會兒吧。
想到今天是去那藥穀，張凡的精神頓時就抖擻了些。
嘩啦啦——
嗯？
一陣水聲吸引了張凡的注意。
這大清早的，還真有人已經起床了？
打消了一瞬間產生的上前查看的邪惡念頭，張凡拍了拍自己的臉。
想什麽呢，這等豔遇絕對不是我能遇上的。
吱呀———
伴隨著木門被推開，裏麵的人走了出來。
身著藍色睡裙，頭上蓋著一條張凡從現實世界帶來的浴巾，幾縷黑絲散亂披下，發尖還有著水珠滴落，香氣蒸騰，煙霧繚繞，一雙美眸之中似乎有水霧氤氳。
“.……”
悄悄看過去的張凡瞬間愣住了。
這人也發現了張凡的存在，一手用浴巾擦著濕潤的頭發，轉過頭看向了他。
雙目對視。
“.……”
似乎是並不準備停留，這人轉身便準備離開。
“.……誒？那個.……休汝。”
張凡也不知道怎麽的，鬼使神差地就叫住了此人。
“嗯？”
休汝回過頭。
我靠，我是腦子抽風了還是沒睡醒？
張凡悄悄咽了口唾沫，讓自己幹啞的嗓子變得濕潤了些。
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找不到話說的張凡心虛地看向了別處。
“那個.……我有點睡不著，能陪我聊會兒天嗎？”
“.……”
休汝轉過身麵對著張凡。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過於柔和的緣故，此時的休汝在張凡眼裏和平日有些不太一樣。
……
其實她長得還真是蠻好看的……
呸呸呸！我在想什麽呢？！
想起平日裏自己被揍的老慘的情景，張凡頓時一個激靈，從幻想中脫離了出來。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
誒？？！！！
看著休汝居然走了過來，徑直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張凡的心跳莫名不爭氣地加快了。
是因為剛剛洗完澡的緣故嗎？身上好香.……
“咳。”張凡連忙扭過頭，掩飾著尷尬。
怎麽感覺我跟個猥瑣大叔一樣的？
不行不行！這女人雖然長得好看，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冰山暴力麵癱女，殺人不眨眼，毒舌胸還平.……
仿佛念咒一般，張凡迅速驅散著心裏的雜念。
不知張凡心裏所想，休汝微微偏頭，似乎在等他發話。
“那個.……誒，啥來著。”張凡強行打破這謎一樣的氣氛。
“哦，對了！”
張凡宛若得救一般找到了話題。
“昨天我和萊絲聊了一晚上，這個小女孩還是很不錯的，聽話懂事，飯又做得好吃，果然和休汝你說的一樣啊，她可適合我了。”
“.……”
休汝一雙美眸看著張凡的眼睛，似乎是在洞察他的心裏所想一般。
“哦，還有！”張凡自己都感覺笑容有些牽強到抽搐了。“上次在賭鬥場的事我還沒好好向你們道歉呢，因為我擅作主張的行動，差點讓你們也卷入了危險中。”
“.……沒事。”
休汝纖長睫毛微顫，眼簾微垂。
“.……啊，還有。”張凡自己都感覺到額頭上莫名有汗流下。“今天要去的藥穀也隻能拜托、你……了.……？”
見休汝似乎神思已經飄遠，張凡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
明月依舊掛在幽藍的天空上，繁星也還在悠悠閃爍著。
世間的一切都是如此寧靜。
少女靜靜地端坐著，飄遠的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絲落寞。
“.……你怎麽了？”張凡心裏一緊。
“嗯？”休汝緩過神來，眼神瞬間恢複了正常，淡淡地看了張凡一眼，便轉而看向了前方。“我沒事。”
“如果是想找我發牢騷的話，你還是找林啟合適一些。”
整理了下衣著，休汝緩緩站起身。
這家夥剛剛完全沒聽我講話啊.……
張凡汗顏。
不知道是不是張凡的錯覺，剛剛溫存在休汝身上的那一點脆弱，此時已然消失了。
莫名有些懊惱。
“喂！”張凡一把抓住了休汝的手腕。“都相處了一個多月了，你還不相信我麽？”
“.……”
休汝也不掙紮，背對著張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果你有什麽事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啊？最起碼你可以對我發發牢騷啊。我說過了吧？你如果不試著去相信別人的話，活得可是會很累的.……誒誒誒誒誒———？！！！”
突然貼近的精致俏臉和撲麵而來的清香讓張凡嚇得差點滾了出去。
甚至為了不讓張凡跑掉，一隻玉手按在了張凡的胸膛。
我我我.……我靠！太……太近了！！！
腦子裏除了充血，就隻有空白了。
從休汝的眼裏，張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狼狽的身影。
“.……”
休汝一言不發地盯著張凡看了一會兒。
“.……如果，我最終會讓你……的這份信任，失望呢？”休汝的表情看不出她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的這句話。
誒？
“怎麽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張凡理智逐漸被找了回來。“我知道的，你絕對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
“如果你遇到了什麽不能解決的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肯定會找到辦法的啊。”
雖然不清楚休汝的過去具體經曆了些什麽，張凡卻還是多多少少從別人那裏聽說過一些。
有人說有一次休汝為了完成任務，將自己同伴全部親手殺害。
有人說休汝就是十幾年前被天璋撿來的一條獵犬，為了天璋的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
還有人說休汝背負著一種詛咒，這種詛咒會把靠近她的人全部推向深淵。
總之，張凡就沒有聽到過一種好的版本。
“.……即使我會讓你陷入絕境，你也要一窺究竟嗎？”休汝看著張凡。“……我的內心？”
“嘿，如果這世界上還有會讓我陷入絕境的事，那絕對隻有你的毒打了。”張凡咧嘴笑道。“那可是霖姐都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
“……”
見休汝的眼神逐漸變得無神，張凡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她的紅唇上……
心跳加速。
媽的，我都被地咚了，親一下應該不會死吧……
莫名的勇氣湧了上來。
咕咚。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盡量讓自己直起身子，臉越靠越近……
是你先湊這麽近的……
呼吸清晰可聞。
“嗯？”
就在雙唇即將相碰的一刻，休汝的視線終於被拉了回來，聚焦在了離自己僅有幾厘米的張凡臉上。
……誒？
張凡察覺到一絲不對，尷尬地睜開了眼，撅起的嘴停在了半空之中。
……
雙目對視。
……
完了。
這是張凡恢複理智後的第一個念頭。
“那那那那那那……那個！誒誒誒誒誒？！”
本來某凡隻是想擺手來為自己的辯解打掩護，卻一個不小心身體徑直倒仰了下去。
於是，“本能”再一次跑了出來，張凡下意識地抓住了休汝的香肩。
“.……？”
休汝一時間居然沒反應過來，被張凡抓了個正著。
砰！
“.……”
“.……”
張凡瞪大了眼睛。
休汝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錯愕。
初陽將第一抹光輝輕灑在異世界的大地上，萬物開始蘇醒，清脆的鳥鳴聲此時格外的悅耳。
萬籟寂靜，幽香入鼻。
……這就是女孩子的嘴……？原來這麽柔軟……
“……唔？！！！”
……臥槽不對啊！！老子的初吻沒了？！！！
一把推開休汝，張凡慌亂坐起身來。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完了死定了這次真的沒的跑了霖姐也救不了我了下輩子絕對不要荷爾蒙這種東西了了……
休汝臉上的錯愕還沒消散，一時間居然愣在了原地，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紅唇。
張凡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了。
反正打不過，如果不反抗的話說不定她會給自己一個痛快……
……
……
……
窸窣的聲音輕輕響起。
……誒？
我還活著？
張凡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打量著敵情。
休汝已經再次站起了身，背對著張凡，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麽東西。
emmm……
抱著一點僥幸心理，張凡偷偷伸了伸脖子，想要偷窺一下敵人的表情。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生氣吧？
嗯？
或許是光線的緣故，張凡似乎看見了……
……她耳朵是不是有點紅?
原本冷靜下來的張凡此時再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那個……”
剛剛伸出手準備碰一下休汝，沒想到後者渾身一僵，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
……
好吧。
看著遠去的背影，尷尬地收回手，張凡有些心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不管怎麽說，勉強逃過一劫。
悄悄鬆了口氣，張凡看著遠方探出一點身子的太陽，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不過沒想到.……原來她的嘴這麽軟啊……
嘴唇上似乎還有香味殘存。
……
靠！我到底在想什麽啊？！對方可是一個冰山毒舌暴力女來著，我可沒有什麽艾門屬性。
不過，她剛剛是不是臉紅了？沒看見這個表情還真有些遺憾來著……
靠！
發覺自己又陷入了胡思亂想之中，張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
看來要去衝個澡冷靜一下了。
……不過休汝那家夥居然有早上洗澡的習慣？
啊啊啊啊啊啊！！！
某個被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逼瘋的少年對自己下去了狠手……
清晨，在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中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