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冬天裏的一把火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張凡基本都在床上度過了。
讓他稍微有些尷尬的是，自己的排泄問題，還是要通過別人幫忙才能完成。
似乎有些理解他們為什麽要幹脆扒了自己的褲子了。
平時張凡都在試用著自己的精神力，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也總算有了些收獲。
雖然不像雪懿那麽變態，能夠用精神力創造一些實物，但隻要張凡稍微集中一下精神，在他的感知中，周圍的一切都會變慢下來。
無論是視力還是各方麵的感官，都變得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張凡甚至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根根胡須。
這對於現在信奉近身戰的張凡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如果是在之前的戰鬥就有了這種增幅的話，張凡有起碼七成的把握，躲開夜那猝不及防的“萬箭穿身”一擊。
近身戰的問題倒是容易解決，但是遠程攻擊……
那才是原本自己擅長的領域！
如果能把對火焰的操控力再上一個階層的話，說不定自己的遠程攻擊能力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而且對自己很重要的靈力外放能力，也必須納入計劃範圍之內。
雖然按照柒霖的說法，靈力外放是許多靈契者一生都邁不過去的坎，就算是依照張凡目前的進步速度，也需要至少兩三年才能達成。
靈力外放幾乎就是對靈契者的一次大篩選，成功之後實力會有質的飛躍，但一百個靈契者中，也就最多一兩人達標而已。
而且達標的年齡，普遍在四十歲以上。
即使是這樣，兩三年，對於張凡來說也太久了。
自己現在僅僅剩下兩個月的世界而已。
在那之前，必須要掌握靈力外放。
不得不說，張凡全身上下如果有什麽優點是最突出的話，那一定就是抗揍和恢複能力了。
不僅是靈力的恢複速度遠超常人，就連身體的恢複速度，都常常讓他身邊的人感到震驚。
就這次張凡的傷勢而言，僅僅一周的時間，他就已經可以下床做一些不劇烈的活動了。
隻是……
“閨女，離這臭小子遠點。”
自從那天的事之後，隻要芝靜要來看張凡，雪懿基本上都是全程陪同。
“嗯？哦……”
張凡尷尬地幹咳了一聲。
其實這張凡都能理解，畢竟如果是有一天他有了女兒，一進房間看見自己的女兒被某個野男人以一種粗暴的姿態，將她按在了奇怪的位置，張凡估計自己不跳起來把那男人閹掉就是阿彌陀佛了。
但是雪懿可不是一般的母親。
待得芝靜被支開拿藥拿飯後，雪懿便會立刻換上另一幅模樣。
“誒小子，感覺怎麽樣？”雪懿一臉“我懂得”的表情湊了上來，一手搭在了張凡的肩上。“都這樣了，你小子不會還想跑吧？跑不掉的。”
“沒事，反正之前該看的都看過了，你放心，隻要你一句話，我閨女肯定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什麽的……”
“等等。”張凡好像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眯著眼看向雪懿。“你說什麽？該看的都看過了？”
“切，你小子這是什麽表情，老娘三十多歲的人了，什麽沒見過……哦，你說我閨女啊？那是當然啊，不然你以為你沉睡的時候，都是誰在給你清洗身體？哈！？那兩個糙男人，老娘才不放心他們來。”
……原來你才是罪魁禍首。
“嘿，你一男人在意這些幹什麽，大不了我閨女倒貼，其他的事嘛，我可以教，是不是？”
“我靠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我閨女長得不錯吧？實力不錯吧？性格不錯吧？送給你開後宮你都不要？你丫的不會是陽x吧。”
“……雪姐你斯文點，你那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奔放了啊，已經在觸及男人尊嚴問題了啊喂。”
對於雪懿的糾纏，張凡是實在奈何不得。
“而且你可是一個母親誒，老想坑自己女兒真的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嗎？”
打打不過，說說不過，耍起流氓來一般男人還真是比不上。
哦，主要是對著一尊麵目枯瘦的傀儡，想耍流氓也沒辦法，如果不是有特別癖好的話。
“切，要不是我女兒認定了你，我還真看不上……”
“母親？”
“……”
“……總之你離我閨女遠點！”
“……是。”
林啟隔三岔五地就要往商會那邊跑，畢竟商會做大了，要處理的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所以隻是偶爾能看見他的身影。
黎言則是平時就在訓練場和其他的靈契者切磋訓練，偶爾還會被由靜兒支配的傀儡追的滿場跑。
聽林啟說，黎言最近的進步也是很大的，以他的實力，現在幾乎是橙品靈契者之下無敵手。如果是單挑對陣橙品靈契者，弱一點的，說不定還會被黎言抓住破綻，一錘便錘爆其防禦，讓對手瞬間斃命。
不過礙於妖神能力的限製，他的速度也隻能達到這個地步了。
“嘿，沒事，品級嘛，是可以升上去的。”黎言對此倒是表示了毫不在意的態度，讓一直有些擔心的張凡鬆了口氣。“再說了，豔美其實絕招挺多的，隻是之前沒遇到過知音。對吧豔美？”
“嗯。”豔美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如果真爆發起來……一些橙品妖神，也能正麵幹過。”
這兩人確實挺合拍的，無論是性格還是體型上。
休汝和幽在外執行任務，夜月島在商會，張彰這幾天又被各種各樣的任務忙的焦頭爛額。
這麽說來，真正屬於閑散人員的，就隻有自己和芝靜了啊。
照顧張凡的任務，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到了芝靜身上。
休整了一周，張凡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麽叫時間緊迫。
別說是兩個月了，就是再給他兩個月，也根本不夠。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張凡又很自然地想起了足智多謀的芙。
“時間不夠？我給你變兩天出來？”感覺張凡在開玩笑，芙卻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敷衍道。“或許這樣我就能晉升黑品了也說不定。”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真的想讓時間過的慢一些啊。”
張凡手掌輕輕一翻，掌心中頓時有火焰浮現，將火焰往芙那邊靠近了些，張凡才又心累地歎了口氣。
“以我現在的實力，之後就算是去見父親，那也基本和炮灰沒什麽區別啊。”
“總不能全部靠我哥和組織裏的精英吧？”
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察覺到張凡把火焰挪過來似乎是因為怕自己冷到，芙有些不知所措地臉紅了一瞬，不過一聽到張凡的傾訴後，頓時又正經了回來。
“確實，你現在的實力去了也就是送死而已。”看著前方縱然是夜晚，也依舊顯得格外有生機的天璋，芙喃喃自語著。“雖然你這個笨蛋也基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誒，這可就不對了啊，我這人最怕死了。”張凡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反駁道。“特別是在知道死有多麽難受之後，就更怕了。”
“是嗎？那你這身傷是怎麽弄的？摔的？”
“嘴上總是說著怕死怕死，結果一遇到危險總是衝在最前麵，隻要能救下別人就根本不考慮其他的立刻去死。”
“身邊多了一圈累贅還自以為樂，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去賭命，為了別人把自己的壽命折騰的隻剩下六七年，這次幹脆直接選擇爆體自殺！最後死不成明明自己已經殘廢成這樣了還隻想著怎麽不給別人添麻煩！你這個笨蛋盡讓人操心活的這麽累怎麽不幹脆去死了算了啊！！”
芙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是對著張凡大聲咆哮了起來。
“……”
張凡被芙突然莫名的爆發給吼的愣住了。
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芙低著頭大口喘起了氣，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
“……芙？”
有些拿不準芙的意思，張凡猶豫著向芙的腦袋伸出了手。
啪！
“別碰我！”
惡狠狠地瞪著張凡，芙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火焰隨著微風的輕撫輕輕跳躍著，微弱的光亮照在芙的臉上，倒映在她的眼中，浮現出一層剔透的水幕。
“.……”
兩顧無言。
切.……
芙難受地咬了咬牙，迅速轉過頭不看張凡，用衣袖擦去了即將滴落的眼淚。
“我先回去了。”
嗯？
看著站起身就準備離開的芙，張凡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把抓住了芙的手臂
“你幹什……呃？”
還沒等芙把話說完，就感覺自己已經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天氣已經進入了冬季，雖然沒有飄雪，但氣溫依舊維持在了一個很低的程度，街上的人大多已經穿上了兩三件厚衣服。
感受著比火焰的溫度還要溫暖許多的懷抱，芙突然愣住了。
“嘿，我才反應過來你這家夥剛剛是在關心我啊。”
“誰關心你啊！放開.……”
“不放。”
感覺到芙在拚命掙紮，張凡咧嘴笑著將她卻抱得更緊了。
“.……笨蛋！要憋死了！”
“哦，抱歉。”
張凡這才將芙鬆開了些，不過待得他低頭和芙對視上的時候，後者的表情頓時變得凶狠了起來。
舉起小洋傘下意識地想要暴揍張凡，視線卻又落到了依舊沒穿衣服，隻是身上纏繞著繃帶的上半身上。
“.……哼。”
芙輕哼一聲，收回了小洋傘。
“你又在傲嬌什麽？誒，不就是抱一下嘛，以前又不是沒抱過。”
“誰和你抱.……”
……
好像確實抱過。
“唔——啊啊啊！”
突然有些崩潰地揉著自己的腦袋，芙似乎陷入了某種不可言的混亂狀態。
“你……”
“好了我知道了。”芙霎時又冷靜了下來，打斷了張凡的話。“我有辦法讓你時間延長。”
嗯？
聽見芙話歸正題，張凡頓時收起了玩鬧的心情，正色看向芙。
“不過也就是延長到一年多而已，你說的兩三年是不.……誒誒誒！？離我遠點！！”
然而還是沒有躲過狼撲。
“哈哈哈，芙你真是可愛的要死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哈哈哈！”
一手用力揉著芙的頭發，張凡心情大好地笑著，一時間連傷口的疼痛都顧不上了。
“你！你……”
聽著張凡粗俗的形容，芙臉蛋頓時紅成一片，宛若熟透的蘋果一般，在張凡的懷裏瘋狂掙紮，然而奈何張凡的力量實在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
算了。
芙心累地歎息一聲，看著嬉皮笑臉心情愉悅的張凡，愣了一下，繼而迅速回過頭，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這個方法也是有風險的，到時候你隻能一個人去。”
“一個人去？”
“嗯。”
芙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嚴肅之色。
“去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