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跟隨人選
天璋。
“這就是天璋？看起來和外麵也沒什麽區別嘛。”
阿一走在大街上，打量著來往的人群，不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
“二……呸，副首領好！”
“好，好。”
“嘿，區別可大了。”張凡一邊和路人們打著招呼，一邊笑著給阿一解釋道。“起碼在這裏，你在街上隨便遇到一個人，基本上都和你一樣，是靈契者。”
“在這裏，你多少能比外麵過得舒適一些。住宿的事情我已經叫人給你安排好了，今晚會有人帶你過去。”
走到一個岔路口，前方頓時迎上來了早已經候命多時的一名男子。
“幫他們安排一下，洗個澡換個衣服什麽的，錢都記我身上。”
“記得我給你交代的任務吧？”臨走之前，張凡還咧嘴笑著暗時阿一。
“記得！”阿一又一次堅定地挺起了胸膛，一臉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將背後的小風放下，交於了男子，張凡稍微叮囑了一些相關的注意事項後，便目送著小風和阿一遠去了。
一直跟在張凡後麵沒說話的芙，見阿一和小風終於離開後，盯著張凡的背影看了半天，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嗯？
察覺到芙一直注視的目光，張凡回過頭來看了過去。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
見芙主動提出要回靈界，張凡稍微觀察了下她的表情，見她並沒有又莫名其妙生氣後，才點了點頭。
又目送了芙化作光點消失，張凡在原地站定了會兒，繼而便仿佛想起了什麽，看了一眼後山方向，確定目的地後，向後山走去。
……
後山。
正值盛夏，此時的後山在天璋有意的修複下基本恢複了原貌，樹林從生，生機黯然。
在一處可以直接望見整個天璋的空地上，兩個身影正進行著纏鬥，而一旁還坐著一個撐著黑傘，幽幽地盯著虛空發呆的觀戰者。
鏘！
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火星一閃即逝，但雙方的力量卻僵持在了此刻。
“嘻嘻……”
惡魔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女，也不知為何忽而咧嘴笑了出來，露出裏麵凶殘的利齒。他的指甲並不長，卻同牙齒一樣尖銳，在和少女的大刀碰撞上時，竟然都絲毫沒有要破裂的趨勢。
“沒想到，除了那個女人以外，還有其他女人能讓我這麽興奮。”
“……”
芝靜眼神微沉，麵對滅的全力進攻絲毫不敢鬆懈，眼中閃耀起淡淡的白光。
嗡-——
無形的精神波動將芝靜的長發掀起，從她的大腦中陡然滲出，徑直襲向近在咫尺的滅。
呃？
麵對芝靜的精神攻擊，即使是滅這等實力的人也在短時間內神情恍惚了下。芝靜見到對方的眼裏失了神，瞬間抓住機會，纖細的手腕陡然發力，一直僵持對峙的局勢被打破。
砰！
滅應聲被擊飛了出去，狠狠地砸落在了一棵樹的樹幹上，霎時，樹影搖晃，樹葉紛飛落下，仿佛要將滅完全掩埋在裏麵。
嗯？
一直坐在石頭上出神，不知在想什麽的空穀幽眼中終於有了焦距，看向了站在原地微微喘氣的芝靜。
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在滅這種完全不知道下手輕重的對手的進攻下，即使隻是切磋，她的身上也多了不少傷痕。
衣服多處被滅的利爪切開，露出裏麵的肌膚。
空穀幽眼神停頓了下，最後還是幽然歎了口氣，站起身。
芝靜凝視著落在對麵就沒有起來過的滅，依舊手握黑色大刀不敢鬆懈，隻是體力似乎也已經接近了極限，並不敢貿然追擊。
“嘻嘻，看來，還是你輸了呢。”
“！？”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伴隨著致命的威脅感襲來，芝靜還沒來得及回過頭，淩厲的爪風已經率先一步觸碰到了她的頭皮。
鏘！
“果然……你又打忘了。”空穀幽憑空出現在了芝靜與滅之間，手中的黑色閉合，一手輕握，迎上了滅的利爪。“難道你準備……讓她也負傷？”
“呃？”
見自己的最後一擊居然被空穀幽攔了下來，滅意外了下，似乎是打的太投入早已經忘了還有空穀幽的存在了。
“……謝謝。”芝靜迅速回過神，朝替自己擋下了一擊的空穀幽微微躬身。
“沒什麽。”
見滅在遲疑了下後還是收回了爪子，空穀幽又望向了遠方，幽幽地歎了口氣。
“隻是如果我不替你攔下的話……今天怕是有人要找我這個師傅的麻煩了。”
“嘿，作徒弟的可不敢隨便找師傅麻煩。”
“張凡？”
見是張凡來了，芝靜臉上流露出意外的喜色，頓時忘了身上的傷勢，收起大刀就向張凡迎上去。
一眼就看見了芝靜身上的傷勢，不少地方看上去似乎還傷得不輕，張凡瞳孔微縮了一下，心裏一緊，眼神頓時柔和了些許。
見張凡的視線似乎停留在了自己身上，芝靜也順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看了下，瞬間明白過來了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勢。
“我沒……”
“我知道。”
一手按在芝靜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張凡阻止了芝靜的笑臉安慰。
芝靜從回來之後就仿佛著了魔一樣，隻要是張凡要單獨出去的時候，她就會讓自己進入瘋狂修煉的模式。
最初張凡還不清楚，隻是知道芝靜似乎沒有以前那麽黏自己了，後來通過空穀幽的告知才知道這回事。
於是在張凡思索再三後，原本隻負責指導張凡的空穀幽，便成為了芝靜的陪練對象。
至於滅，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則是被“獵物的氣息”吸引過來了。
應該是受刺激了吧……
張凡能夠理解芝靜現在的心情，便也沒有阻止她的訓練要求，隻是偶爾在她逞強的時候，會打斷她。
畢竟雪懿的離開，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了。
隻不過從眼前的笑臉上看，還真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拿著副首領的身份壓著我呢。”
空穀幽踱步而來，斷續的奇怪感在張凡看來已經不能再熟悉了。當空穀幽和張凡對視上的時候，嘴角便不經意勾起了一抹饒有深意的弧度。
“說是如果我不答應……就不帶我去那個地方了。”
“那個地方？”
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滅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躥了過來，看了看空穀幽，又看了看張凡，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感興趣地咧嘴笑了。
“嘿，我也去。”
“……師傅你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看著張凡鼻孔都驚恐地放大了的表情，空穀幽輕輕笑了笑，手中的黑傘緩緩旋轉著：“一般出席這種重大會議的話……每個代表都會帶去四個隨從哦？”
不不不，你們這種隨從我寧可不要，威脅已經不是來自於對麵了而是來自於自己人了啊喂！
汗顏地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滅，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自己這次代表天璋參加正冠盟會議的事情，在天璋的高層間早就傳開了。本來張凡以為這種吃力不討好，而且危險性和不確定性都極大的任務，大家都應該避之而不及才對，於是張凡倒是自己先決定帶上了黎言和芝靜。
結果沒想到，消息一散播開，就有前仆後繼的天璋頂級精英找上了門來，主動請纓陪同張凡前去正冠盟。
對此芙是這樣解釋的。
“如果說這群人是一群要買豬仔的商人的話，你就是那頭即將分娩的母豬。”
大概意思就是說，生活在地下組織，如果想獲得好的資源，又不用常年在外奔波接受各種高危險任務，那就得和相關的人搞好關係。
而這相關的人，最直接的就是天璋首領了。
隻不過由於張泯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是完全不吃這一套的，於是眾人就將目標鎖定在了張凡身上。
隻要是個人，眼不瞎，下一任天璋首領就是張凡沒的跑了。
……雖然這種比喻是很形象，但果然芙這家夥嘴裏就不會說出什麽好的句子。
張凡對此表達了汗顏。
“雖然現在是還有一個名額沒有確定，但……”
張凡有所顧慮地叉腰歎息了一聲，視線有些不自然地飄向了一旁在原地不安分地蹦達著的滅。
空穀幽去倒是有正規的理由——主要是為了張彰。
但是這個滅過去……
聽說他還經常不受控製？
這可不是什麽隨便就能決定的事情啊，畢竟對於自己來說也很重要。
“嗯？”對於張凡赤.裸的目光的注視，滅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地愣了下，繼而皺了皺眉，看向了芝靜。
“是因為我打傷了她？”
“這倒不是……”
靠，幽這個老家夥這個時候就又掉線了。
瘋狂地給空穀幽傳遞著眼神，暗時他幫忙趕緊將滅給勸下，結果收到的卻都是對方不明所以的微笑。
嗯？
察覺芝靜似乎稍微靠近了過來些，張凡看了過去，發現她正看了過來，柔軟的手也輕輕捏著他的手掌。
“……”
張凡心累地輕歎一聲。
這家夥到底是做了什麽，居然連芝靜都幫他說話了。
明明這丫頭剛剛都還差點被對方重創了。
至於幽這老家夥，不表態的意思，就是他同意了這件事了。
“沒事，既然你這麽想去的話，那就去好了。”
雙重夾擊之下，張凡又思索了會兒，才最終妥協。
無論如何，滅的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在自己這種幾乎是個廢人的狀態下，有這麽一個強力的靈契者跟著，到時候倒也會多幾分保障。
一低頭便又看見了芝靜溫柔的淺笑，張凡也跟著無奈地笑了。
這樣一來，就隻等會議的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