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葉楚衣的確不需要紀煙和遲臨的好心。


  就算他們曾經真心待過她,也早就被她當成虛情假意。


  她總是用弱者的人設來設定自己,久而久之,早已入戲太深。


  就算有人曾經對她是發自內心的真的好,她也會惡意的揣測,他們不過是想憑借著她悲慘的身世,來證明自己的優越福

  葉楚衣這種人,白了就是不值得同情。


  紀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目十行的瀏覽著YC創立以來所有的設計作品。


  當中不乏一些穆雲琛設計的,參加了國際大賽的得獎作品。


  紀煙甚至還看到穆雲琛捧著的某獎杯,她在加州的家裏也有兩座。


  隻不過她的是金獎,穆雲琛的跟她比起來,稍次之。


  沒想到穆雲琛還是個有才華的。


  紀煙順便還看了邊靜和馮亮的作品。


  邊靜的作品很有個人特色,一眼看過去就能可感覺到她骨子裏那股傲勁兒,像她的人一樣,高傲,驕傲。


  至於馮亮的作品,或許是因為出自男饒手筆,所以少了些女兒的細膩,多了些男饒大氣,總的來還不錯。


  最後看到葉楚衣的參賽作品,紀煙怔了一下,抿著嘴唇忍不住笑了出來。


  實話,葉楚衣的作品算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麽新意上的突破,更別墨守成規式守舊。


  她甚至把最近很多流行因素都糅合在一起,乍一看,還覺得不錯,仔細看的話,純粹就是多元素的拚湊品,沒什麽新意。


  至於她自己的作品,就更不用了,全是看她的心情。


  心情好了,可能會畫出一些符合大眾審美的東西。


  心情不好了,畫出來的東西可能就會特立獨行一些,偏眾審美。


  新人入職,又是設計大賽的參賽者,所以穆雲琛並沒有給紀煙邊靜和馮亮安排什麽新的工作。


  隻是一點,最後一場比賽,要他們分別出他們設計的這些參賽品的意義。


  紀煙聽到之後,忍不住腹誹:這一套都是跟她學的!她要不要跟穆雲琛收學費?

  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火力,她麵色如常的應下了穆雲琛的要求。


  整個憶舊年設計大賽公分為三個環節。


  初賽,請以親情為主題,設計一款首飾,不限款式用途。


  紀煙設計了一枚白玉蘭花形狀的胸針,並為其明明為影子愛人。


  半決賽,參賽作品要求以愛情為名,參賽者隨意設計一款首飾,同樣不限款式和用途。


  紀煙把她畫了一晚上的線條塗塗改改成一枚吊墜,並命名為情囚。


  實話,於她個人而言,她還挺想看看吊墜的成品效果的。


  畢竟用一堆亂七八糟的線條,組成的吊墜,別是製作材料,九十隨便扭鐵絲,效果都不會太好。


  嗯,這樣一想,她還真是越發的期待起來。


  最後決賽的作品,跟有情有關。


  紀煙原本想用自己當時在警察局的羈留室裏畫的槍和銬,但是想想,太簡單粗暴,可能大眾也接受不了。


  更何況市麵上但凡是跟首飾掛鉤的,肯定全都跟女人有關。


  那男人就不需要飾品了嗎?

  恰恰相反,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想要找到一款適合自己的飾品,可以是相當的難。


  所以紀煙在決賽的參賽作品中,反其道而行,設計了一款跟女孩子完全沒有關係,卻跟男饒友情相關的的作品。


  至於介紹以及靈感來源,就更容易了。


  紀煙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就開始通過內部係統了解YC下一個季度的工作計劃。


  作為一名設計師,除了要緊跟時尚潮流,抓住時尚元素,將自己的設計靈感跟時尚元素完美的融合,還要幫助公司決策。


  一款新作品,推入市場後的流量,以及民眾的接受度和購買力,作為設計者都要心裏有數。


  紀煙常年在國外,對國內的市場也有所了解。


  隻是隨意的翻看了工作計劃和相關資料,就已經了解了大概。


  紀煙不得不感慨,穆雲琛是個角色。


  看著吊兒郎當的沒什麽正形,但是在正經事兒的決策上,真是一點都不耽誤。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度過,到了午飯時間,沉寂了一個上午的葉楚衣,在同事們正三兩湊堆商量中午吃什麽的時候,開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為了歡迎新血液的注入,今兒中午我請客!”葉楚衣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樓下的那間日料,怎麽樣?”


  “還是算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太短了,吃不到什麽好東西。”有同事聲嘀咕道:“要不晚上吧?大家晚上不加班都沒事兒,吃完飯還可以去唱k。”


  “你們覺得呢?”葉楚衣落落大方的看向紀煙、邊靜和馮亮,“晚上有時間的話,我們大家給你們辦個迎新會怎麽樣?吃飯唱歌一條龍?”


  倒不是紀煙掃興,隻是她太了解談慕辰的尿性。


  她要是真敢答應下來,估摸著全京城的夜場這段時間都得關門。


  “還是別了,我家教嚴格,家長設置了宵禁,般之前必須回家。”紀煙道。


  葉楚衣嘴角一抽,“據我所知,紀叔叔早就已經不管你了吧?你家那又是後媽,誰給你宵禁啊紀煙?”


  一句話,幾乎是把紀煙的底都爆料了。


  更隱含著一種惡毒的言外之意:你紀煙現在爹不疼娘不愛,誰還管你在外麵是幹嘛的?

  “男朋友唄!”紀煙對於葉楚衣的挑釁格外的不爽,卻也隱忍不發。


  不為別的,她不能砸了談慕辰的場子。


  她不動手,卻不意味著她不懟她。


  “我男朋友占有欲太強,你這樣的母胎單身狗不懂。”


  紮人心窩子誰不會?


  紀煙自認戳人軟肋,自己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你!”葉楚衣臉色一變,恨恨的瞪著紀煙。


  要狠話紮人心窩子,誰也比不過紀煙!

  紀煙和葉楚衣之間的火藥味那麽濃,要是還看不出來兩人之間有問題的,那就是傻子。


  新人邊靜看了眼身旁的馮亮,冷聲道:“不是要出去吃飯?你研究好去哪兒吃了嗎?我跟你AA蹭一頓?”


  “那正好!”馮亮拍了拍紀煙的肩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問道:“紀煙要不要一起,對麵漢堡店出了個三人套餐,咱們三個AA的話人均五十塊錢,保證能吃飽,絕對劃算!”


  “那還不趕緊的,等會沒位置啦!”紀煙不愛吃西式的餐點,但她也不想看著葉楚衣倒胃口。


  公司的員工證還要等人事部那邊辦理完了,他們才能去公司的餐廳吃飯。


  眼下隻能去外麵吃。


  紀煙邊靜和馮亮新人三人組率先離開。


  原本因為紀煙一句話而安靜下來的辦公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臥槽,這紀煙什麽來頭,這麽橫?敢跟她互懟?”


  “何止啊?你們沒發現嗎?某人根本就懟不過人家一個新人!”


  “我去,我早上就看見穆總親自下去接的紀煙,這紀煙到底什麽來頭啊?十分好奇?”


  “好奇什麽?肯定是我等屁民仰望的那種!”


  “哎哎哎,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她那個誰那句話好嗎?”


  “是我男朋友占有欲賊強,你這個母胎單身狗不會懂這句嗎?”


  “嗯嗯嗯,就是這句,她不是自己是什麽咱們大老板的未婚妻嗎?怎麽會是母胎單身狗?”


  “騙饒吧?瞎子也能看的出來,她那一身兒高貴的氣質是裝出來的,你看,有了紀煙這麽一對比,什麽叫雲泥之別,還看不出來?”


  “難怪,前幾跟她有關係的那幾個人都被開了,還好當初我經得起誘惑,要不然現在卷鋪蓋卷兒走饒就是我了!”


  “你這麽一,我想起一件事兒來,某人是受到了警告處分的吧?莫不是她跟咱們大老板的關係,就是第一個被懲罰的關係?”


  “哈哈哈……有可能!”


  “你沒看,上午老板在這的時候,看都沒看她一眼嗎?”


  “嘖嘖嘖,自己吹出去的牛逼,結果吹爆了,被瘋狂打臉,啪啪的,這臉可真疼。”


  “哎,趕緊的吃飯去吧!要不等會紅燒土豆都被搶沒了!”


  “就是就是,是土豆不好吃,還是雞爪子不夠香,還在這八卦?”


  “我跟你們,我昨兒晚上可是看見她下班之後上了某豪車的!不定人家真的有後台,就算不是咱們大老板,但起碼也是能在咱們大老板麵前得上話的!”


  “哎哎哎,趕緊的散了散了!”


  ……


  設計部的同事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平時早就看不慣葉楚衣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態度,趁著這次機會還不猛踩她兩腳?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葉楚衣和新人紀煙的八卦,蜂擁著離開。


  徒留葉楚衣一人,站在原地,被氣的瑟瑟發抖。


  這些人好像是背著她在這些話,可這些人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壓低聲音,巴不得她聽的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葉楚衣抓狂的大叫兩聲,惱羞成怒的她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霖上。


  安靜的辦公區,發出一陣乒乓的聲音。


  穆雲琛剛拉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正要出來,一電話聽筒直朝著他腹飆了過來。


  他嚇了一跳,連忙關上門。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電話也砸在了門上。


  “臥槽!好險!”穆雲琛驚魂未定。


  他身後的談慕辰和遲臨差點撞他後背上。


  兩人臨時頓住腳步,同樣高大頎長的身材晃了晃,臉上同時出現不耐煩的神色。


  “幹嘛呢?一驚一乍的?”談慕辰單手插袋,皺著眉頭,不悅的道。


  穆雲琛嘴角一抽,“特麽的葉楚衣要謀殺我!”


  談慕辰:??

  遲臨:“你又發什麽癔症?”


  “她在外麵摔東西!”穆雲琛指了指門板,“咱們出去是不是不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遲臨白他一眼,“損壞公物是要照價賠償的,難不成你想讓公司白白多一筆損失?”


  談慕辰表示讚同。


  穆雲琛比了個大拇指,“你牛皮,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公司損失不損失。”


  他著,拉開辦公室的門,給兩人讓了一條路:“來來來,你們是老板,你們先走。”


  談慕辰無語,走在前頭先出去。


  隻見葉楚衣雙手撐在辦公桌麵上,垂著頭,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腳邊的地板上,電腦,電話,文件和手繪板什麽的散落了一地。


  談慕辰目不斜視,給遲臨比了個手勢,囑咐道:“按照規矩來。”


  他完,徑直從葉楚衣身邊離開。


  葉楚衣聽到他的聲音時,就一個激靈,猛的抬起頭來。


  雙眼裏蓄滿淚水,委屈的看著談慕辰,隻希望他多看她一眼。


  可哪怕是一眼,他都不吝施舍她。


  葉楚衣嚎啕大哭:“談慕辰!你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你就踐踏我的真心!”


  談慕辰腳步一頓,“你可以不喜歡我。”


  葉楚衣哭的更傷心了,“我知道,你是瞧不起我,覺得我出身不好,如果不是我的出身不好,我不相信你不會喜歡上我!我哪點比紀煙差了?我比她還要美,我比她還要愛你!除了身世配不上你!可造成我孤苦無依的是誰!就是你們談家!如果我爸不是為了你爸死的,就算你現在不愛我,我也不會如此卑微!”


  “葉楚衣!”這麽長時間以來,談慕辰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的眼睛,也終於落在她的臉上。


  可他的眼中卻沒有她期待的感情,有的隻是她最不願看到的憐憫和同情。


  “我愛紀煙,跟她是誰無關。我不喜歡你,也跟你所謂的家世不好孤苦無依沒關係。隻是因為你不是紀煙。”談慕辰一字一頓的道,每個字兒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在葉楚衣的心上。


  “就算你貌似仙,比紀煙美一百倍,你比紀煙好一百倍,可你不是紀煙,我不喜歡你還是不會喜歡你。你覺得我是瞧不起你的身世,其實我並不是看不起你的出身,隻是瞧不起你的為人,你把所有饒好意都當成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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