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武白 第3章 白客成長
日月如梭，姐弟倆漸漸長大。
這年，戰茹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十六少女，出落得五官標致，清秀甜美，一雙迷人大眼睛，笑起來像一對彎彎月牙，溫婉可人。
剛讀高中二年級的她已是鎮上出了名的小美女，都知道戰家有個叫戰茹的長得漂亮，天賦又好。
戰放跟姐姐在鎮上的同一所劍海中學念書，剛上高中一年級。
戰茹品學兼優，是學校的尖子生，是最有希望衝擊全國頂級名牌大學的人才，倍受師長們青睞和器重。
至於戰放，就一言難盡了。
在如今這個俠客主義國家製度下，社會大致將人分為三類白客、武客和俠客。
因為天生雙丹巢、多丹巢或者經脈缺陷等問題無法修煉炁的人是白客，這樣的人占比是1，往往隻能淪為社會的最底層，除非在科技文化領域有所建樹。
武功一般的習武之人是武客，屬於社會的中層。
武功不錯且擁有一定聲望的人是俠客，屬於社會的上層。
俠的稱謂也有所不同，俠稱越高身份地位越高。
在人族大陸的六大帝國中，有五大帝國都采用的俠客主義製度，俠客是社會的主人。
白客雖然很少，一百個人裏麵隻有一個，但每個地區都有設立專門的白客學校，供不能修煉炁的白客讀書學習。
劍海鎮上雖然沒有白客學校，但東海縣縣城裏有。
不過戰放從小就沒跟姐姐分開過，不願意分校讀書，也不願意讀“特殊學校”被人當做笑柄。
所以，戰放是硬著頭皮讀正常學校，但正常學校武功是必修課，且權重很高。
戰放就讀正常學校，不僅要麵臨學業上的吃力，還得麵對老師和同學們的輕視、嫌棄。
在地球沒有什麽物種能夠威脅到人類的生存，但在這個世界，能夠左右人類存亡的物種很多。
為了生存，為了保證物種繁榮延續，人們必須不斷提升戰鬥力。
從科技戰鬥力而言，人類與科技最發達的高等精靈之間相差幾萬年，難以趕上。
所以真正能幫助人類生存的不是科學，而是炁學。
這便造就了，人人修煉炁，全民皆武的時代。
這個時代萬般皆下品，唯有習武高，社會以武為尊，學校自然也是如此。
不管戰放如何努力，師長眼中始終沒有他這個白客的地位。
……
在一次語言自習課上，同學們都將自己的疑難題單獨請教老師解答，老師到每個人的座位上單獨解惑。
戰放請示了六次，老師一次次從他身旁經過，把幾乎全班所有人的疑問都解答了，甚至有的人解答了兩三次，可也沒有輪到他。
下課鈴響，語言的任教昆老師再次從戰放身旁經過，戰放道“昆老師，我叫您六次了，你就不打算給我講一道題？”
昆老師腳步戛然而止，圓鼓鼓得肥胖身子跟著停了下來，略有些不耐煩地道“這不是下課了嗎，回頭空了再跟你講解。”
“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可以直說”戰放心裏一陣火氣，他明明有很多機會能幫自己解惑，這是故意忽視自己的存在，挑明道“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給人希望，浪費心情。我等了你一節課，早知道我自己網上查，10分鍾就能查出來。”
昆老師訝然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你沒看老師我這一節課走過來走過去就沒停過嗎？”
“我就這麽說話，怎麽著？”戰放桀驁不馴地道，知道對方是打心眼裏瞧不起自己這個白客，就算上次月考自己語言成績是全班第三名，卻從來沒被老師正眼看過幾次。
“你……目無尊長！”昆老師憤然指著他道。
戰放冷哼一聲，傲然道“歧視學生，沒有師德的人，我戰放不以為師！”
昆老師被戰放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這麽說，氣得發抖“好，以後我的課，你就甭來了！”
戰放正有此意，自此便自學，反正網上的付費教學視頻比昆某講得更好。
每每到了語言課，戰放便去圖書館自學。
……
這一天，下著中雨，又是一堂語言課，戰放頂著件外套遮雨往圖書館跑去，路上經過教師宿舍樓。
教師宿舍樓是三層高的別致洋房，任教的老師每人可以分得一層居住。
其中一棟樓下停著一輛粉色的轎車，一名肚子已經明顯鼓起的年輕孕婦，一手撐傘，一手從後備箱裏拿出大包小包的、裝著新鮮果蔬的購物袋。
孕婦將十幾個袋子用一根小棍子串起，她胳膊雖細，單手拎起幾十斤倒也不費勁，畢竟是習武之人。
可剛走了幾步，環保紙袋便破了幾個，散落一地五顏六色的果蔬。
戰放由遠及近，認得這孕婦正是自己武功實踐課老師唐萍，趕緊上前幫忙“唐老師，我來吧”。
現在的高中生主修七大學科，包含武功實踐、武功理論、內功修煉、語言、數學、文化和科學。
這七門學科中戰放成績最差的就是武功實踐，但這武功實踐課的唐老師偏偏就是七科老師中唯一不歧視他、冷落他的人，所以他非常樂意幫忙。
“哦，那謝謝你啊”唐萍感激道，戰放的出現來得很是時候，要讓她挺著個肚子蹲下去把東西撿起來，難受。
“您不用客氣，應該的”戰放將外套攤開，蹲下去撿起果蔬，放進外套裏麵兜起來。
“你是戰放吧？二班的那個白客？”唐萍問道。
她手上帶了兩個班，一年級的都是新生，她還不太熟悉。但對清朗俊秀的戰放還是頗有印象的。
“是啊，唐老師。”
“你別淋濕了！”唐萍把自己的傘給他撐過去。
“沒事，唐老師，您把自己遮好吧，你還懷著寶寶呢”戰放道。
“不礙事，我都到家了，淋濕換掉就好。”
“真的不用，我身體好，這點雨算不得什麽，您快把自己遮好。”戰放堅持不用，幫她把果蔬都撿起來，又幫她提上三樓。
唐萍暗道這孩子，真是懂事。
戰放將果蔬拿出來放進一個盆裏，這就拿著自己又髒又濕的衣服準備走“我走了，唐老師”。
“哎，等一下！”
唐萍將他叫住，找來一件丈夫的外套，洗了一個血橙，又拿了一把傘給戰放，這才讓他走。
打這以後，唐萍對戰放是特別照顧。
高一學生武功實踐課裏有一個項目是30公裏長跑，這是白客在一個課時裏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唐萍知道，青少年過度訓練反而不利於身體健康，所以每次隻讓戰放跑15公裏，但對其他人絕無例外。
……
在一個下雪的周五，學校放假，戰放的同桌阿莫莉邀請他去她家玩。
戰放白眼一翻“開什麽玩笑，這麽冷的天，你讓我去你家，你想把我凍死嗎？”
阿莫莉是個水妖，蛇尾人身，皮膚亮晶晶如鱗片，眼睛大而圓，耳朵小且短。
劍海鎮屬於東海縣的管轄，縣名因遼闊富饒的東海湖而得名。
阿莫莉家就住在東海湖水底，這個季節水裏自然是冷得要死。她問“你怕冷嗎？冷了你會怎麽樣？”
“當然是會死啊！”戰放扶額道，對這個同桌的智商很是無語，解釋道“我是恒溫動物，不像你是冷血動物！我的體溫必須維持在35-38攝氏度之間，不然我會死的。”
“你們人也太脆弱了！”阿莫莉嘀咕道。
“那又怎麽樣？你們水妖不是一天不進水裏泡一泡就得死麽，大家彼此彼此！”
人族大陸以前叫戰爭大陸，被其他物種所統治，如今人與異族和平共處，同為一國公民，享有同等公民權利，上公立學校也就包括在其中。
學校裏有異族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他們是異類，會遭到排擠，沒有人願意跟他們坐一桌。
戰放知道被人排擠的滋味，他不歧視任何異族，當初所有人都拒絕跟阿莫莉同桌的時候，他站了出來主動跟她一桌。
“生命是脆弱的，友誼是牢固的”阿莫莉真誠地道“我真的希望你能去我家做客一次”。
戰放了解一些水妖的習俗，家對於水妖而言是最聖神，最重要的場所，他們從不允許別人隨便進入他們的家中，即便是親戚朋友也不行，隻有最好或最親密的朋友和親人才會得到允許。
“好，不過等明年天氣暖和之後吧。”
……
雖然戰放不會武功，但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優異，初中時便穩居班裏前三名。
高一也是一樣，在期末考試之前，總共有2次月考和1次期中考試。
這三次考試，第一次，戰放全班第三名；第二次，戰放全班第二名；第三次，戰放全班第一名。
作為一個白客，在武客學校拿全班第一，這著實是令人稱讚羨慕的好成績。
但也有人嫉恨，同班的賈寶強同學在三次考試中拿了兩次第一名，最後一次被戰放搶了去，不由得慌張嫉恨起來。
這天放學之前，有個男生過來給戰放傳話道“賈哥有話跟你說，你放學等著先別走。”
“有什麽話，直接過來說不行？”戰放回道，雖然同班，但他跟賈寶強互為競爭對手，沒什麽交情，甚至每天從對方身旁經過時，都有眼神的交火。
“你等著就是！”
你讓我等我就等？
戰放沒有隨便聽人安排的習慣，照往常一樣，放學之後就去跟戰茹會合，一起回家。
回家後，戰茹修煉，戰放打遊戲。
賈寶強沒有叫住戰放，自然更加生氣。
一直以來，賈寶強都非常介意戰放跟他喜歡的班花丫小梨走得很近，幾次提醒戰放，卻被戰放當做耳旁風。
賈寶強一直想收拾戰放，但戰放的姐姐可是全校第一高手，高三學生都不是她的對手。放學後戰放總是跟她一塊，賈寶強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
賈寶強將所有的怒氣都積攢起來，等待時機。
這天是武功實踐課的自由搏擊訓練，正好唐萍休產假，換了個不知道情況的男代課老師。
自由搏擊是兩個人赤手空拳一對一搏鬥，這是從小學以後考試必考的項目之一。
自由搏擊的對手曆來都是抽簽決定，賈寶強用了些手段，抽中跟戰放一組。
“老師，我申請換一下！”戰放當然不會同意，他知道賈寶強對自己一直不懷好意，更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毫無武功的白客，不可能是全班武功第一，內功達到6戰之高的賈寶強的對手。
“孬種”賈寶強咧嘴輕笑道“這還沒開始練，你就怕了？”
代課老師不知道兩個人的情況，隻按規矩道“這是抽簽的結果，考試也是一樣的，抽中了就不能換。”
戰放根本不接受賈寶強的嘲諷，對於完全沒有勝算的戰鬥，他選擇回避，道“那我認輸！”
“你……”賈寶強頓時就傻了，沒有料到戰放這麽果斷認輸，自己處心積慮好不容易找來這麽一個光明正大收拾他的機會，就這麽泡湯了？
戰放根本不會給對方揍自己的機會，若是換做一個內功2戰或3戰的人，他或許還能憑借自己出色的拳腳功夫一戰，可賈寶強內功6戰，實力遠超於他。
“不行！”代課老師出聲教訓道“作為一個武者，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沒有鬥誌的話，即便實力差距有些大，打不贏，但積累一些經驗總是好的。在戰場上，你不可能每次遇到的都是跟你旗鼓相當的或者比你差的對手，跟強敵過招，是進步最快的辦法。”
戰放很想說我是白客，我不是武者！
“老師，他是白客，不會武功。”阿莫莉替戰放說了出來。
代課老師恍然大悟“哦，敢情你就是二班那個白客啊！”
瞧戰放的眼神頓時一變，那嫌棄的眼神好似看著垃圾桶邊上的一直死臭了的老鼠，道“你一個白客不上白客學校，在這兒湊什麽熱鬧？你連上場配合一下同學都不行，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戰放雖然沒有武功，但他是有血氣的，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說白客沒有存在的意義。
這可是否定他整個人的價值，這他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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