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年前的誓言
她的紙條寫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而孔鬱的紙條卻寫著：蘇綿，遇到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你是我的命。
記憶的閘門突然打開，那些特意禁錮的記憶如洪水一般奔騰著湧出來，她記得她最喜歡在孔鬱的懷中無憂無慮地醒過來，然後調皮地把他也弄醒。
她也記得，孔鬱是多麽熟悉她的身體。
她還記得，那天在夏茗的床上看到赤裸的孔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便是蘇綿當時簡單的願望。
從始至終，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孔鬱真心對她一人。可是孔鬱最後還是讓她失望了。
蘇綿忍不住痛哭起來：“孔鬱，我真的是你的命嗎？那你為什麽還要背叛我！為什麽讓我這麽痛苦？為什麽要跟白若水上床？為什麽……”
蘇綿哭的傷心，沒注意到白若水正在房門口仔細聽著她的囈語。
白若水發現，自己做錯了，本以為挑撥蘇綿和孔鬱的關係，自己就能夠成功上位。可是沒想到，她卻因此失去了餘恩。
或許是她從來沒有弄清楚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才會讓事情變得這麽一發不可收拾。
白若水暗暗在心裏發誓：“蘇綿，你不屬於這裏，不屬於餘恩。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離開餘恩！”
荏苒娛樂公司的高層，譚永豐坐在辦公室裏，回憶著今天舞台上那個男孩出色的表演。
琥珀色的眸子，和冷冽的氣場，斜長的丹鳳眼，讓他無比回味。
“譚總，這是新人的考勤表。”秘書畢恭畢敬的遞上資料，站在旁邊等候吩咐。
他匆匆掃過幾眼，餘恩？那個男生的名字。
他的手停在了這張紙上，幾乎沒有到場過，怎麽考勤這麽差？他眉頭微微皺起，可看著餘恩清秀的臉龐，漸漸的舒坦開來。
“把餘恩叫進來。我找他有事。”他似笑非笑的，繼續低頭看他資料，眼裏對他的好奇心越來越強。
各項基本上都是滿分，可那考勤也太差了。看樣子倒是個傲嬌性子，他手指輕撫著下巴，眼裏就像散發出對這個叫“餘恩”的年輕人展現出了好奇心和占有欲。
當門打開的時候，譚永豐意識到，這就是一塊璞玉，一塊將要打磨成功的璞玉。
他如刀削般精致的五官，簡直就是上帝完美的作品，那雙冰冷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感情，渾身散發出的冷冽氣場，讓譚永豐的眼神在他身上多留了幾眼。
很好，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譚總，你找我有事？”清冽的聲音傳來，讓譚永豐醒了神。他輕咳了一聲，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
“你為什麽很少出勤？”他雙手插在桌子上，眼神卻還是一個勁的盯著他。
“我的理由很簡單，我覺得沒必要。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室，需要打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是讓譚永豐有些不爽，畢竟他高高在上慣了，可這讓他的占有欲越發明顯。
這個人是偶然發掘的，那麽必定不會有什麽背景。
一個沒有背景的想要出名的年輕人，似乎很好拿捏才是。新人他見多了，不管是再淩厲的性格，隻要稍加磨煉即可。
“既然你已經跟我們公司簽約，就應該有所覺悟。難道你不想出道，成為大明星？”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打著，餘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是想，可是，我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譚總，你能告訴我出勤的意義嗎？我已經在其他方麵取得了很高的分數，這一點，您應該也看到了。”
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雖然是嘲諷，可是那個他笑的時間就像那積厚的雪山被陽光照射了一把。
他的傲氣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沒有讓人覺得絲毫唐突。
譚永豐逐漸意識到這件事不能急。
“出去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聊。”
他拿起西裝，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結實的。
餘恩低著頭，跟著他上了車，看見他抿著唇，棱角分明的側臉，譚永豐覺得他真的是上帝完美的作品。
“你想吃什麽？”
“隨便。”
譚永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他決定帶他去吃西餐，這樣就算喝點酒也可以說是名正言順。
想著他喝酒時的魅惑樣子，他的眼神蹦射出火花。
帶他來的還是一間專門的包廂，很高雅。可餘恩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
“你方便喝酒嗎？”
“隨譚總意。”
譚永豐表示很滿意，這個年輕人雖說表麵上冷冰冰，但還是知道點人情世故的，並不是一身傲氣無可救藥似的，方便調教。
“來瓶拉菲和兩份牛排。”他將菜單放下，和餘恩搭話。
“你為什麽不重視考勤呢？”
“無非就是多了一個全勤獎，而我不需要而已。”
“不，這是一種工作態度，代表你們對工作的認真。”
譚永豐發現他其實對這個圈子很厭惡，他或許隻是單純的喜歡唱歌。
“譚總，你口口聲聲的說是為了工作態度，你不覺得你出來吃飯也就是在浪費你的工作時間，說明你也不想待在那個死氣沉沉的辦公室。”
譚永豐竟然答不上話，還好這時候服務員將紅酒端了上來，他將酒杯遞給他，替他倒滿。
“你知道這個圈子不容易的。”
他示意的敬了他一杯，他也輕抿了一口，還有些紅色的液體在他的薄唇上，他舔了一口，薄唇散發出紅色的光澤和淡淡的酒香。
譚永豐隻覺得自己喉嚨一緊，感覺他是在誘惑自己，定下心來。
“餘恩，你覺得你想出名，卻沒有後台，結果會怎麽樣？”
他開始勾起這個話題，餘恩也往他這個話題往下說。
“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一，比別人多努力十年，二，你被世人遺忘。這是一個造星的時代，沒有人將被時間的長河永遠記住。”
“你想要那種？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後台。”
他開始赤裸裸的展現他的眼神，那種占有欲告訴餘恩，他想的是對的。
餘恩竟覺得一陣惡心，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說不定不是這個意思呢？
“譚總說笑了。”
他隻好一個勁的喝酒，他喝的很急，露出精致的鎖骨。譚永豐隻覺得一個地方在隱隱發燙，他告訴自己，不能操之過急。
“我不喜歡開玩笑，餘恩，你想要一個後台嗎？”
他這次是真的覺得譚總沒有開玩笑了，那種眼神，完全就是一個男人看自己女人的占有欲，可是他不是女人，他隻是覺得很惡心。
“譚總，我們隻是上下司的關係。”
“我們可以私下是那種關係。”他以為餘恩是怕公司的人知道，餘恩想出名應該就會答應他。
畢竟他在這個圈子裏的實力不容小覷，可他很少看上別人。所以，他覺得隻要自己看上的一定就要得到。
“譚總，我們可以是朋友，最多也隻能是朋友，不可能是其他關係。”
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麽明了，沒想到他還死皮賴臉，他真的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是這樣的。
更何況，他已經有蘇綿了，怎麽可能看得上這個家夥。
譚永豐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很是奇妙，他被人拒絕了！
他真的有種想要衝到他麵前，問他，他哪裏不好了？你不是想要出名嗎？我可以給你。而我想要你，我們各取所需，一場公平的交易。
在他心裏，他已經把餘恩當成他的所有物了。
“餘恩，未來就不一定了，別這麽快急著拒絕我。”
他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太過偏激，畢竟他還沒有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叫囂。
“我知道，譚總，謝謝你的賞識。”
譚永豐看見餘恩厭惡的表情收了收，心裏很是得意，看著餘恩俊逸的臉龐，他簡直要按耐不住，可他告訴自己路還很長，不急。
餘恩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隻是覺得好笑，原來自己待的這個圈子這樣肮髒醜陋不堪。
如果他今天答應了這個男人，以後還有什麽顏麵去見蘇綿。
想到蘇綿，餘恩緊緊握緊了雙拳。
今天公司的股票形勢一片大好，孔鬱心情很不錯，喝完了一杯咖啡，胃口大增，突然想再喝一杯。
他按下快捷鍵，叫人送咖啡。
電話在蘇綿空蕩蕩的桌子上響了半天都無人接聽，孔鬱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蘇綿不在她的崗位上。
他沉著臉問一旁的陳佳：“蘇綿呢？”
“她，剛才接了個電話，然後出去了。”陳佳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孔總的臉色。
“出去了？”
孔鬱的好心情尚在，索性給蘇綿打了個電話。
蘇綿抱著膝正坐在地上發呆，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涸，手提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居然是孔鬱。
孔鬱親手寫的紙條還在她的手裏。
蘇綿猶豫了好久，將腦袋往臂彎裏麵縮了縮，假裝沒有聽到。
無人接聽。
孔鬱望著手機發呆，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她到底去哪裏了呢？
“孔總，有什麽事嗎？”陳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