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主動認錯
“這個請您放心！”
警察和孔鬱又交代了幾句之後，離開了層峰建設。
蘇綿咬著嘴唇，敲了敲會議室的門。
“進來！”
她聽到孔鬱的聲音，如蒙大赦地走了進去：“孔總。”
孔鬱一看進來的是蘇綿，頓時沉下臉：“你來幹什麽？”
“孔總，我知道錯了。”
蘇綿把臉埋得特別低。
“知道錯了？你錯哪了？”
“我，我不應該沒有接到您的電話。”蘇綿的聲音小的像蜜蜂哼哼一樣。
孔鬱生氣的合上桌麵上的文件夾，氣不打一處來：“蘇綿，你覺得我把你調到這個公司之後，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你覺得我不會把你怎麽樣，就可以如此忽略一個作為助理的基本守則嗎？
還是你覺得身為層峰建設的員工隻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之後即使層峰建設火燒屁股了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是嗎？”
蘇綿從來沒有見過孔鬱發那麽大的火。他的樣子看起來嚴肅的可怕，讓她非常陌生。
她沒有想到孔鬱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蘇綿臉上火辣辣的，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孔總，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後來有給你回電話的，可是你關機了，我以為沒有什麽事的。”
“你以為沒事？你去問問這個公司的其他員工，有哪個敢忽略老板的電話？你以為你是誰，有這麽大的特權？”
蘇綿覺得超級委屈，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孔鬱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她也不會對他的電話視若罔聞啊！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孔鬱正在氣頭上。蘇綿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那迪兒，還好嗎？”
明明都知道他發生了車禍，她卻隻關心迪兒，對就站在她麵前的大活人問都不問。孔鬱有點傷心：“他很好。”
“哦，那孔總你呢？”蘇綿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孔鬱，孔鬱突然一愣，語氣緩和了幾分：“我也還好。”
蘇綿這才放了心：“那就好。”
隻不過是輕輕的三個字，孔鬱剛才的怒火就煙消雲散了。
他很不喜歡蘇綿對他置若罔聞的態度，這次發生車禍之後，他一方麵是想盡早調查，另一方麵是擔心蘇綿的安危，可是她卻不接自己的電話，搞得他憂心如焚，連心率都上升了。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孔鬱也不忍心再多責怪她，料想這次的事情應該足夠給她教訓了，孔鬱對蘇綿說：“行了，沒什麽事，你先去反省吧。”
“是。”
蘇綿沮喪的從會議室走了出來。隔著偌大的玻璃牆壁，陳佳早就看到了蘇綿在裏麵受訓的模樣。等她一出來就上來安慰：“怎麽樣？你沒事吧？孔總為什麽吵你啊？“
蘇綿看了看她，搖搖頭：“算了，沒什麽事情。孔總讓我去反省，我不跟你聊了。”
蘇綿傷心的從陳佳身旁走了過去，自覺的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將腦袋深深的埋在臂窩裏。這次的事情她確實有責任。
孔鬱說的話雖然很難聽，但卻是事實。
在這段時間裏，蘇綿一直都是能躲就躲，卻忽略了自己的工作性質。
有些事情天生就注定了逃不掉的，如果硬要強加，結局隻能是犧牲另一種東西。
蘇綿暗下決心，她一定會把這份工作做好，不能再讓孔鬱瞧不起她。
警察辦案的速度果然讓孔鬱對他們有了新的認識。如果讓他來調查的話，範圍其實很容易就縮小了。隻是警察可能不了解情況，費時又費力。
自從發生車禍後，已經三天了，警察局還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
孔鬱剛開始就明白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所以他也開始著手調查。
蘇綿捧著一杯熱咖啡小心翼翼地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
“請進。”孔鬱冷靜的聲音響起，蘇綿將咖啡杯放到孔鬱的桌子上以後，微微點頭，然後退下。自始至終，孔鬱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自從那天訓斥過蘇綿之後，二人一直保持著這種冷淡的關係。孔鬱依然會把事情交給蘇綿去做，隻是態度很冷淡。
蘇綿為了證明自己，將他吩咐的每一件事都做得盡善盡美。
關於這次恐嚇的幕後真凶，蘇綿也想幫助孔鬱查出來。
隻是她一個人杯水車薪，又沒有孔鬱那麽嚴謹的腦袋瓜，更不知道孔總得罪過什麽仇家，所以隻能是望洋興歎。
層峰建設的員工都發現，總裁最近發生了很多改變。
自從恐嚇事件發生後，孔總與下屬們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絕不會跟下屬們多說一個字。
蘇綿不能看著孔鬱天天這麽悶悶不樂下去，決定主動找他談一談。
“砰砰砰。”
一陣輕微的叩門聲。
孔鬱端著還沒有涼掉的咖啡，看著門口的蘇綿：“請進。”
“孔總。”
蘇綿畢恭畢敬的站在辦公室裏麵，壓抑住自己緊張的情緒。
“什麽事？”
“我，我想跟您談一談。”
“我沒空。”孔鬱的目光從蘇綿的身上落到電腦屏幕上麵，輕易地回絕了她的請求。
“孔總，你這段時間太反常了。雖然我知道你一向對員工是嚴格要求，可是也沒有必要嚴苛到這種程度吧。
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員工們心裏的壓力會有多大？長期以往，大家提不起幹勁不說，還會生病的。”最主要的是她不忍心看到孔鬱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孔鬱瞥了蘇綿一眼，示意她把門關上。
蘇綿立刻把門關上。
孔鬱走到她麵前，兩手插兜。他沉默不語的時候，簡直像一個天生的強食者，散發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蘇綿，你動動腦筋，你覺得上次為什麽會發生那種事情？”
“是，是因為你平時結下的仇家太多了？”
孔鬱的眉心輕微地皺了下，蘇綿立刻改口：“是因為你太疏忽大意了？”
他的嘴唇抿了抿：“都有，但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孔鬱把她推到辦公室和辦公大廳之間唯一的一麵牆麵前，按下了牆上的開關。
蘇綿驚奇地發現原來這麵牆不是真正的牆，而是一扇窗戶。通過這扇窗戶，蘇綿可以很輕易的看到辦公大廳裏麵來來往往的人群。令人奇怪的是，外麵的人卻好像看不到裏麵一樣。角落裏還有幾個人在說說笑笑，平時他們看到孔總總是一副嚴肅辦公的模樣。
蘇綿捂住嘴巴低呼：“不會吧，難道這是……”
“這是單麵的，隻有裏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整天把自己關到辦公室，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吧？”
蘇綿這才發現孔鬱的高深莫測。“原來你一直躲在這裏偷窺！”
“你能說的再難聽一點嗎？”
孔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有沒有想到我讓你來看這個的重點是什麽。”
蘇綿搖搖頭。
“你看。”孔鬱扶正她的肩膀看向辦公大廳。
“層峰建設少說也有一兩百個員工，這些員工每天都在我的公司裏麵走來走去。對於我這樣兩點一線的人來說，要想掌握我的行蹤簡直太容易了。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隻要想知道我的行蹤，隻需要稍微關注我一下就可以了。而我隻會覺得，他們是在關心上司，不會有任何的疑心，也沒有任何懷疑的理由。”
蘇綿這下終於明白了：“你，你是在懷疑公司裏麵有對方的人？”
孔鬱看著蘇綿輕輕的點頭，沒有否認她說的話。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懷疑不能太草率！如果讓大家知道有人懷疑他們，肯定會鬧得人心惶惶的。影響公司的運營的。”蘇綿趴在玻璃上擔心地看著外麵的人。
“所以我剛才讓你把門關上了。”孔鬱單手撐著玻璃，他的頭正好放在蘇綿的頭上，看上去就像是抱住了她一樣。他吸了下鼻子，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蘇綿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相信。公司裏麵竟然會有對方的人？
孔鬱抬起手至，輕輕敲了敲玻璃：“你覺得，他們哪個人最有懷疑的可能性？”
蘇綿被這句話問懵了，她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們。有的在認真地坐在電腦麵前敲打鍵盤，有的借去茶水間倒水的功夫偷偷聚在一起閑聊，有的則是匆匆忙忙地給客戶打電話確認信息，還有的偶爾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躲在櫃子下麵抽煙。
蘇綿指著角落裏麵那個偷偷抽煙的同事，說：“居然在公司抽煙，還是偷著抽，真是太可惡了！”怪不得她偶爾在明明禁煙的辦公大廳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
孔鬱不禁扶額：“那是阿花，自從他進了公司之後就一直是這樣。不過我還沒有小氣到容不下他偷偷抽煙。”他讓她看誰最可疑，沒想到她關注的卻是這種細節。
原來孔鬱早就知道了阿花經常在辦公廳偷偷抽煙，並且沒有揭穿他。這倒和她平時了解的孔鬱不一樣。原來他還有這麽沉得住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