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獨自喝悶酒
“孔鬱,我可告訴你,顧家父母都不是好惹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欺負顧芊芊,有你好果子吃!”
張蕙蘭突然掛掉了電話。
年輕人的事,她就是想管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幹脆把道理跟他講明白,讓他自己看著辦。
孔鬱無奈地將手機收了起來,目光盯著窗外。
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從窗外飛快的閃過,路燈偶爾透過窗子照射在孔鬱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深邃。
他示意司機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走了進去,要了一紮啤酒。
悶著頭將酒喝完之後,意識還是非常清醒。而且酒精讓他的身體更加敏銳,原本一點小小的愁緒突然被放大。
孔鬱煩躁地對服務員說:“再給我來一紮,不,兩紮。”
司機知道孔鬱身上還有傷,對他說:“孔總,你還是保重身體要緊,不要喝這麽多酒了。”
孔鬱盯著司機,冷笑一聲,叫住服務員:“三紮!”
“這……”
孔鬱挑釁地看著司機,司機不敢再勸阻,隻好趁他還沒有完全不省人事的時候,先去買醒酒藥。
孔鬱不知不覺喝了這麽多啤酒,上了個廁所之後再坐回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醉醺醺的,嬉皮笑臉,看見哪個美女都想上去調戲一番。
酒吧裏的女人看到這麽一個身材高挑長相英俊氣質不凡的男人,自然是願意被他調戲的。
孔鬱拉著一個美女的衣服,剛想跟她說什麽,待看清她的臉以後突然推開,嘴裏麵嘟囔著:“蘇綿,你不是蘇綿。你走開。”
剛才的美女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端著酒杯走開。
孔鬱摸索著回到剛才的座位,端起酒杯,發現裏麵沒有酒了,衝著服務員大喊:“我要酒!給我拿酒!”
他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以為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地忘記所有的煩心事。
他惺忪的眼睛垂下,盯著桌麵上的菱形花紋,周圍的一切在他的視線裏麵漸漸模糊,這些人全都是陌生的,全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迷迷糊糊地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搖了搖頭,使勁眨了眨眼睛,看清電話號碼之後撥了過去。
那邊的人剛一接通,他就喊道:“蘇綿!蘇綿,蘇綿。”
他不停地叫著蘇綿的名字,卻什麽都不說。
那邊接聽的人一陣沉默,等到孔鬱喊完之後才一陣輕笑。
“你還在惦記你那個小助理啊?”
一個清朗的男聲,讓孔鬱的神智頓時清醒了一些。
他將手機拿到眼前,仔細地盯著上麵的名字。金修源,怎麽打到他的手機上了。
“哦,是你。我打錯了。”
孔鬱說著就要掛電話,金修源忙攔住他:“別掛,你現在一個人在喝悶酒嗎?”
“嗯。”
“在哪,需不需要我去陪你。”
一個人喝酒確實很無聊,孔鬱深深舒了一口氣:“好啊,那你來吧,民豐路,Night酒吧。”
“好,十分鍾。”
掛掉電話,孔鬱也沒有再給蘇綿打電話的興致,將手機扔到玻璃桌麵上,舉起啤酒,又往嘴裏麵灌了一些。
孔鬱的司機買來醒酒藥以後,看到自己的老總居然喝得如一灘爛泥似的趴在桌子上,還紅著臉向他微笑,全然沒有平時的嚴肅樣子。
他連忙向前台要了一杯熱水,將藥遞給孔鬱:“孔總,你怎麽喝了這麽多。”
孔鬱癡癡地朝他笑著:“酒,喝多了,就不記得了。不是好東西,是好東西。”
他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令人猜不透他想表達是什麽意思。
司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趁他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將藥灌到了他的嘴裏。
孔鬱覺得自己剛才吞下的東西怪怪的,問司機:“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麽?”
“是醒酒藥,孔總。”
“誰說我要醒酒了!你走開!你也走開!你們都不要管我,反正,反正我也沒有人管。我一個人,自得其樂,快活得很。”
就在他在酒吧裏麵胡鬧的時候,金修源身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天然的栗色頭發軟軟地趴在他的臉側。
他天生混血,有四分之一的德國血統,使得他本就突出的氣質更加高貴。
金修源很少來到這種不入流的酒店,他坐在孔鬱身邊,用袖子捂住口鼻,嫌棄地看著孔鬱這副撒潑的模樣,簡直是大跌眼鏡。
他從來沒有見過孔鬱這麽形象不佳的時候,忍不住拿出手機錄了一小段視頻。視頻上的孔鬱完全沒有了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那股勁兒,隻是一個被情所困的普通男子。
他錄好之後,又播放了一遍,唇邊忽然沁出一絲笑意。
孔鬱這才發現金修源早就坐在了自己身邊。他想從沙發上站起來跟金修源打招呼,卻被金修源按了回去:“行了,你喝成這樣,就不要跟我講那些禮節了。上車,我送你回家。”
見孔鬱不說話,金修源自作主張地夥同司機將孔鬱送到了自己的車上。對孔鬱的司機說:“你開車在前麵領路。”
“好的,金先生。”
一路兩人無言,孔鬱打開車窗,吹著清涼的冷風。
不一會兒,他就忍不住吐到了車窗外麵。
金修源隨便一輛車就價值百萬,沒想到孔鬱居然毫不客氣地吐在了窗外。
他皺了皺眉,安慰自己,還好不是吐在了車廂裏。
“你沒事吧?”金修源從車座旁邊拿起一包紙巾塞到後麵。
孔鬱吐完之後覺得清醒了很多,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清醒之後,驟然吹進的冷風讓他打了一個寒噤,他將車窗關上,老實地坐在後座上。
金修源無奈地搖搖頭:“我說,那個小助理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惦記這麽久?她的男朋友不是現在很火的那個明星餘恩嗎?怎麽樣,挖大明星的牆角是不是很吃力。”
孔鬱將紙巾盒子朝金修源的後腦勺丟過去:“少胡說。”
紙巾盒子砸在金修源的天價腦門上,他隻是瞪了孔鬱一眼:“你這人是不是不識抬舉?大半夜的,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是我辛辛苦苦地跑過來把你送家裏,你居然這麽恩將仇報?”
孔鬱心口像是火燒一樣,但是聽到金修源的話,他忽然問:“你剛才說,送我去哪?”
“送你回家啊。”
金修源從後視鏡裏麵瞥了他一眼。
孔鬱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整張臉黑紅黑紅的:“停車。”
“什麽?”
“我不回家。”
“嗬,這真是奇怪了,大半夜你不回家,難道又想去騷擾人家小助理?”
金修源無視他的請求。他家早就快到了,他們已經到了別墅區裏了。
孔鬱望了望窗外,懊悔地閉上眼睛:“我家不能回,有人在那裏。”
“有人?什麽人,難道是女人啊?你這麽避嫌。”
孔鬱沒有說話。
金修源頓時興奮起來:“不會吧?真的是女人?喂,不會你的小助理吧?”
“……不是。”如果是的話,他還用跑出去喝悶酒給蘇綿打電話嗎?直接喝醉了回家不就好了?
金修源摸了摸下巴:“那我就好奇了,到底是什麽女人,敢賴在你家裏,還把你這個主人逼得出去喝悶酒了呢?”
“我喝酒和她沒有關係。你送我隨便去個酒店就行,我不能回去。”
“已經遲了。”
金修源在孔鬱家的別墅前麵停了下來,他實在是很好奇孔鬱家裏到底藏著什麽美嬌娥,將還沒有完全恢複力氣的孔鬱從後麵拎了下來,推到門前:“開門。”
孔鬱見推脫不掉,隻好按開密碼鎖。
自從他從別墅裏出去之後,顧芊芊就在他的家裏麵到處宣揚自己的主權。
她把從美國帶過來的行李箱打開,將自己的化妝品放在孔鬱的衛生間,把自己的衣服也放到了孔鬱的衣櫃裏,至於那些貼身衣物,更是放在顯眼的位置。
做完這些之後,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敷了個麵膜,跟自己在美國的朋友煲起了電話粥。
就在這時,門忽然響起。她連忙掛掉電話,摘掉臉上的麵膜扔到垃圾桶裏。
剛敷過麵膜的臉相當水潤,散發著光澤。
首先進來的不是孔鬱,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人和孔鬱一樣身材高挑,但是他比孔鬱稍稍消瘦一點。
男子麵部清秀,下巴曲線優美,深邃的眼眸有一絲混血的味道,他這種男人,會有一點女氣,但那完全是因為長得過於清秀的原因。
顧芊芊呆呆地看著這個人,隨後又看到他攙扶著孔鬱走了進來。
與身邊氣質高貴的男子相比,喝得爛醉的孔鬱簡直像是一隻癩蛤蟆一般,顧芊芊第一次覺得其實孔鬱也沒有那麽出色。
她反應過來後,連忙跑過來,熱切地詢問:“這是怎麽了?他怎麽喝成這個樣子?”
金修源望著這個女人,微微勾起嘴角,薄薄的唇瓣隱隱散發著光澤:“這得問你啊,你一來,孔鬱就跑出去喝悶酒了。”
顧芊芊幫著金修源把孔鬱抬到了床上。孔鬱剛才還意識清醒,現在又緊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