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皇子歸來(二)
耿月看向蔚臨,一雙眼睛水盈盈的,她有些狐疑的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蔚臨揚起一側唇角,然後在耿月的頭頂上低聲說道“因為我發現······”
“什麽啊?”耿月穩了穩心神,除非天王老子來,不然誰也不能看出她有問題說道“你有毛病了嗎?我們一起去看看郎中。”
“這是規矩。”蔚臨道,將手中的東西提了提,他對著耿月又道“走了很久回來的人,是要去驅驅邪氣,這樣好招來更好的喜氣。”
他故意壓低聲音,故意用低沉縹緲的聲音嚇唬耿月“你說你一路上睡了那麽多次的樹林子,萬一真的招到了什麽髒東西,影響了你的氣運怎麽辦?”
耿月哼了一聲,插著腰“你可別胡說八道了,你要是這麽說,那堆東西都怕惡人,你在我這是好人,在被人那邊可能就是大惡人,你跟個大門口鎮守的石獅子似的,誰敢把我怎麽招啊。”
她是堅決不會去驅邪的,因為這擺明是羊入虎口。
耿月即便再無神論者,心裏覺得該有的敬畏之心還是要有“除了你還有韓楓呢,韓楓肯定是震懾的住吧,不說別的,就說那個玉佩,多多少少,那都是皇室之物。”
說到這,她不動聲色的一摸脖子,隨即一昂頭“你要是再這麽說,我就去殺豬。”
二人已經走過了一條街,蔚臨聽到最後登時有些啼笑皆非,手指了指賣肉的攤子,他說道“大小姐,殺豬這事不是你能幹的,你能騎著豬跑。”
此話說完,他挨了耿月一巴掌。
耿月輕飄飄的打過蔚臨的後背,皺著沒有看著他說道“好好說話。”
“是,大小姐。”蔚臨應道,然後又道“其實你可以去殺雞。”
噗呲一聲,然後身後傳來了兩名婢女的笑聲,耿月回過頭看了婢女們一眼,神情有些尷尬。
“你再胡說八道!”
蔚臨手向後一指,說道“她們都覺得我說的對。”
耿月克製著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翻白眼,於是她空著手氣衝衝的先走了。
蔚臨轉過頭,對著兩名婢女噓了一聲,兩名婢女忍住了笑,並不慌張。
因為耿月並不是說罰人就罰人的人,而且蔚公子總有辦法能將耿小姐哄好。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耿小姐好像不喜歡蔚公子。
兩個婢女自認為很懂,且心中肚明的一直認為能跟皇子在一起,誰會去喜歡公子。
蔚臨拎著東西,故意跑步浮誇的追上耿月,“生氣了?”
“可笑。”耿月剜了他一眼,“生氣才怪了,我正在找郎中呢,我得治治病啊。”
“行。”蔚臨說道“是得趕在韓楓之前回來治好你的病,否則韓楓不知道怎麽想,他去當著,不,是過了一次別樣的人生,然後一個女因為思勞成疾而傻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快些閉嘴吧!”
“聽聽聽,這是一個大小姐說出來的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那豬,你是那墨。”
“你才是豬。”
“你是豬。”
“你才是豬。”
“就是你是豬。”
兩個婢女跟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聽著他們一路吵進了醫館中。
耿月由著郎中號脈,而蔚臨將東西放在一處桌子上,昂起頭看著房間中的設施。
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得了的大問題,耿月打了醫館小小的哈欠,側頭時發現蔚臨正在看一張小紙條。
她也沒有聲張,心想大約是醫館中的紙條,猜測也許寫了一些藥材的名字。
直到兩個手腕都被號過以後,她問向郎中說道“我身體還好嗎?”
“姑娘的身體很虛,而且顯然是鬱結於心。”
郎中麵色一變,耿月感覺大事不好,連忙問道“可以補回來的吧?”
“要補。”隨即郎中找出一卷銀針,對著耿月說道“請小姐忍耐一下。”
“好。”耿月注視著郎中的動作,郎中走到耿月身後,將針紮在了耿月的後頸子上。
耿月感覺微微一痛,手便握住了一塊剛剛放在自己手腕上的薄汗巾。
聽到蔚臨說道“老先生,她這是怎麽了?”
郎中又在耿月的脖頸上紮了幾針,半晌將針從耿月的脖頸上拿了下來。
銀針發黑,他對著蔚臨說道“一個活人身上,怎麽會帶著這麽大的毒呢?”
“小姐,你可曾是吃了什麽不對勁的東西,遇見了什麽不對勁的事情?”
耿月下意識的身後摸了摸後頸,看樣子自己的後頸是浸了鶴頂紅。
蔚臨想到那日在山洞中耿月說的話,於是說道“有人用毒針紮過她。”
郎中皺著眉頭將銀針放在油燈上燒了燒,“原來如此,一般人的話,應當是已經不在了。而你卻活了下來,簡直。”郎中搖了搖頭。
“那我還有的救嗎?”耿月問道,國恨家仇她全不想管了,她想到自己可能給就要死了,於是眼睛中噙著淚珠,她看看蔚臨,又轉瞬即逝的從兩個奴婢身上過去。
“慢慢清理餘毒吧。”老郎中說道,然後他又皺著眉頭拿著毛筆開始為耿月開藥方。
蔚臨插嘴道“先生,她還經常記得東西不對勁,剛才連什麽時候過年都記錯了。”
老郎中聽聞看向了蔚臨,然後又垂下頭繼續寫著藥方“她之前應該還大病過一次,現在身體虧得厲害,思慮過重,記錯東西也算正常。”
耿月瞪向蔚臨,她心裏知道自己的腦子正常的很,但是無法申辯。
郎中開好了藥方遞給蔚臨說道“十天以後來換藥。”
耿月伸頭去看了看,然後看上麵全是中藥。
內心更加痛苦了,突然想到,我現在不是沒事,又何苦自己來找痛苦。
商量著問道“我不吃藥是不是也沒事?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沒覺得耽誤自己吃喝,還有就是我想著的那個人馬上就回來了,我就不亂想了。”
眼珠一轉,她看向將藥方遞給抓藥小夥計的蔚臨,指著蔚臨道“我們兩個是是一起的,風餐露宿肯定虛,我虛他也虛,您給他也號號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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