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歸還
三師兄的眼睛也瞪大了,他這回也看向著火的房間,眼見著銀羽堡中的大部分都在滅火,然而房子塌了,火還不滅,他心有些涼。
“沒事,沒事。”他在半晌之後寬慰耿月,“不過是一些書籍,那些都是我自己抄的,至於真正的孤本還在我那裏。”
耿月見他表情真誠,不像撒謊,於是便送了一口氣。
剛剛綻放出來的笑容她在看見屋子前麵的破碎的籠子有些發僵。
彎下腰隨手撿起一塊鐵籠子的鐵片,她對四師兄說道“鴿子隻剩下這點了。”
四師兄當即吹了一個口哨,幾隻鴿子便盤旋著飛了過來。
耿月有些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隨即她發現這幾隻鴿子,跟籠子裏麵的長得一模一樣,“你什麽時候拿走的啊?”
“鴿子有時候需要放放風,我見你沒有時間,便自己將它們放出來了。”
耿月聽聞之後又笑了,她呲著大白牙說道“沒錯沒錯,那可真是一個好習慣啊。”然後她眼珠一轉馬上說道“其實我也不會養鴿子,這麽好的鴿子差點被燒了,所以以後你還是自己養吧。”
隨即她又對著三師兄說道“謝謝你送來的書籍,我看了,但是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透。”
耿月揮動著雙手傻兮兮的對他們揮手說道“謝謝你們了,至於這個房子著火,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油燈。”
“僅僅打翻油燈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大師兄一直在關注的耿月的一舉一動,見耿月終於說道房間的事情他走上前來問答“姑娘是否在房間裏麵發現了什麽問題?”
“房間難道有什麽問題嗎?”耿月裝傻,反問大師兄,然後她說道“我不知道。”
大師兄的眸子在她身上盯了許久,耿月垂下頭並不與他對視,她心裏知道若是她做的這些東西讓後其他的人知道,那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隻想為自己出一口惡氣,並不想在出一口惡氣的路上再引出別的麻煩。
“耿月姑娘先去梳洗一番吧。”大師兄在此時說道。
耿月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馮婆婆,輕聲說道“麻煩你了馮婆婆。”
“不麻煩。”馮婆婆說著,她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地為耿月擦了一下臉,耿月看白手帕黑了一塊,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大伯不肯去洗,於是一起去滅火了。耿月與馮婆婆一邊走,她一邊問向馮婆婆,“您有什麽珍貴的東西沒拿出來嗎?”
說完這句話她就有些後悔,因為馮婆婆極有可能會說一些很貴重的物件。
耿月現在窮的底掉,還沒有能掙錢的路子,所以隻得等著馮婆婆說話。
“一些金銀首飾。”馮婆婆說道,然後她便再也不說話了。
“隻是錢財?不是什麽紀念吧?”耿月又問,問完以後她又反應過來,心說我怎麽這樣說話呢,馮婆婆這麽大年紀自然有些東西值得紀念,我這麽一說好像是推脫似的。
“是一些值得紀念的物件。”馮婆婆說道,然後她看向耿月,輕輕的笑了一下“你也不用想的太多,畢竟我需要的記得人,每日都在跟我朝夕相處啊。”
耿月忽然被馮婆婆這句話感動了,然後她笑了笑,苦笑之後便說道“金銀首飾應該當不會燒壞,若是壞了,我以後會賠給你的。”
“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你自己用什麽賠呢。”馮婆婆走到一間屋子前,然後將門推開。
她率先走進去,耿月才走了進去,進去以後她才發現,這是另一個類似廚房的地方,不過這裏的大鐵鍋有個之多。
“這是?”耿月疑惑的問道。
“這是給所有人做飯的地方,之前你做飯的地方頂多叫小灶。”馮婆婆說道。
“原來如此。”耿月借著馮婆婆倒下的水流的洗了手。
“咱們都太髒了,需要洗澡。”馮婆婆說著就點燃了油燈。
耿月看著她點燃油燈後,才看清馮婆婆黑貓似的大黑臉,忍不住的一笑,她開始往鐵鍋裏麵倒水,“太好了。”
耿月自從掏出來之後,洗澡便困難了許多,基本上可以保持三五天洗一次,然而到了銀羽堡以後,銀羽堡陽盛陰衰,洗個澡更是不好意思到了一定地步。
所以她都是等銀羽堡的人白天學習時,她肚子偷溜到後山的瀑布去洗,瀑布的水是相當涼的,耿月也不敢洗的太久,隻能大致洗一洗便趕忙出來了。
她在上遊洗澡,四師兄無課時會在下遊釣魚,雖然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耽誤誰,耿月還是洗的提心吊膽。
“你來了以後還沒有洗過澡吧?”馮婆婆忽然問道。
“洗過,我在後山的瀑布下洗。”
“呦,那水多冷啊,要是弄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下回你再想洗跟我說,我讓你大伯給你燒水。”馮婆婆站在一旁,然後拎起耿月的裙子說道“你這裙子被燒毀了啊,我才看見。”
耿月方才還在想不好意思用人家,就被馮婆婆的聲音喚了過去,然後她低頭看了一眼,看完以後才發覺不得了。
裙子從下至上燒了好大一個窟窿,放下手中的瓢她歎了一口氣心想又成窮光蛋了,唯一的一件衣服也報廢了。
不好意思的對著馮婆婆一笑她說道“我的衣服都被燒了,您能借我兩身嗎?”
“我還有一件屋子,都是年輕時候不要的舊衣裳,一會咱們兩個隻能穿那些了。”
“謝謝您。”耿月說道,然後她伸手摸了摸大腿,大腿青磚砸了一下,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耿月燒水的功夫,馮婆婆出去拿衣裳,等蓋在鍋蓋子以後,耿月站在門口開始為自己拍灰,刹那間煙塵四起,耿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幸好頭發還是很厚實,沒有被大火燒到,簡直堪稱幸運。
又過了一會,馮婆婆抱著一大捧衣物回來了,將包袱皮扔在地上,她將衣服放在包袱皮上。
耿月湊上前,聞到了一股潮濕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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