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再也不回來
司廣聽到聲音以後,忍不住的去看了車夫一眼,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韓楓身上,他對著韓楓說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能走?”
韓楓有氣無力地說道:“能走。”
“能走什麽啊你。”車夫聽了韓楓氣息微弱的聲音以後馬上反駁,隨即對著司廣他有了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又覺得自己與韓楓到了人家的地盤,一無所有姑且不說,還受盡了欺負。
猛吸一口氣,他眼眶含了淚,又要哭咧咧的說。
沒想到司廣伸手對著他,“行了,我就在這給你兄弟包紮傷口。”
韓楓聞言哎呦一聲,他扶著馬車坐站起了身,一副痛極了強撐著的模樣,另外一隻被車夫攙扶著的胳膊捂住了自己的嘴,“男子漢大丈夫,沒關係,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車夫看著他,然後又忍不住稱讚道:“兄弟,你真的剛強,哥哥我佩服你。”
司廣一直是懷疑韓楓沒有那麽嚴重,然而韓楓總是演的很像,讓他忍不住的有些相信,相信他真的傷得很重,“你還是別動了,我先看看吧。”
然而臨時韓楓又道,“不必看了,我這個傷即便你看了也沒有藥,而且我覺得是剛才我被打踹成了內傷。”
“兄弟,你是怎麽弄成這副模樣的啊,究竟是誰給你弄成這樣的!把你的白衣裳都踩髒了。”
韓楓咳嗽了兩聲,一副偉大到了極致的模樣,“我是為了救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車夫哭的聲音更大了,“我這兄弟,打小就愛幫助別人,兄弟那個女孩子呢?”
韓楓抬頭看向山頂,望向明月,輕聲說道:“我感覺她現在就在山上。”
“不,她不在山上。”司廣搖頭打斷了他們的話,“你救的那位大姐,爬山如同要了她的命,而且天色已晚,她是絕對不會自己上山的。”司廣手指著自己說道:“就算上山,她也會叫上我。”
韓楓上下打量了司廣一番,然而並沒有將司廣看作是自己的情敵,心裏有些失落,然後他又問道:“那她不上山又會到哪裏去?”
“我怎麽知道?”司廣隱隱有些擔心了,想去找耿月,然而他看著韓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關心她?”
麵對司廣狐疑的眼神,韓楓正在想著如何接茬,卻又忽然聽司廣說道:“你是不是對她有非分之想?”
“臭小子,你瞎說什麽呢,我給我這位兄弟作證。我的兄弟,對那個姑娘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況且我的兄弟是有夫人的,他一路上都在尋找自己的夫人,怎麽可能隨便就喜歡上了別人!”
“切!”司廣與車夫眼睛對視了,心中對韓楓又欽佩了幾分。
司廣與車夫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示威的時候,韓楓因為聽見司廣說耿月不在山上,刹那間心都涼了。
轉過身,他想好不容易找尋到了耿月,她這回又跑到哪裏去?這邊又亂,什麽樣的人都有,倘若她被人擄走了又怎麽辦?
滿腦子的怎麽辦,他木然的轉過身,渾身上上下下一點也不疼了,隻有一顆心在腔子裏撲通撲通的跳。
身體猛地一晃,他得把她找到,找到一個健健康康的耿月才行!
司廣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也是想去找耿月,見他又要鬧幺蛾子,“你還治不治了?你到底受傷了沒有?”
韓楓頭也不回地往人群裏走去,“不治,沒病。”
車夫在追與不追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繼續追著韓楓,臨走他不忘在囑咐幾句司廣,要是韓楓真出了什麽事,他們還得回來呢。
然而剛剛回過頭,便看見司廣也在他的身側,而且很迅速的超過了他。
隨即在他眼前,腳尖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成了一道藍色的影子。
車夫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人使用輕功,懷疑司廣身體裏麵可能居住了一個神仙,於是琢磨著要不要因為剛才過分的語氣向司廣道個歉。
還沒等他想明白,司廣已經沒影了。
車夫又想,倘若司廣真是神仙的話,那神仙一定不會和人隨隨便便爭吵,於是看向了韓楓。
這一看不要緊,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剛剛這疼那不舒服的韓楓,現在已經跑到了五六米。
回手摸了摸馬頭,他心想自己還有閑情逸致關心別人,仿佛隻有自己與馬最是弱小可憐。
車夫平白無故的成為了弱男子,懷疑自己這一身健壯的囔囔肉不及人家一拳,他有點想家了。
擂台處已經不打架了,隻是剛才打架的一群好漢們,此時此刻部分人已經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有的是自作自受,趁亂打架沒有打過人家,有的純粹是倒黴,被人群擠倒以後踩了好幾腳。
韓楓在心裏盤算著耿月也一定是像這些人一樣,被人群擠倒然後被踩了——畢竟她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而且瘦成了一道麻繩,想將她推倒,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與此同時蔚臨已經與耿月走在漆黑的小路上許久了,兩個人一同看向擂台的方向,隻見那邊火光閃爍,好像山林中的一道紅色火海。
遠遠一看倒是挺漂亮的,隻是兩人都是從那邊出來的,所以再漂亮兩個人都不想回去。
蔚臨臉色一直不太好,耿月在他的身側,她所記著的字條都藏在石頭縫裏去了,仔細把炸、藥的配方想了又想,末了她確定自己全都記下來了,這回就不需要再回去拿了。
“蔚臨,去了吳國,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嗯。”蔚臨應道,隨即他也在想我父母的墓在哪呢?這趟出來,是真的與那邊做了了斷。
夜色如墨,天空中點綴的點點繁星,大而圓的月亮就掛在他們頭頂正前方,照的地麵銀光閃爍,好似天上的銀河落入了凡間。
耿月這時候問他,“你要是想這裏,以後可以回來看一看,畢竟你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蔚臨沉吟了片刻,搖搖頭道:“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