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血雪
第266章 起死回生
這道血色光芒雖然一閃而逝,但趙烺卻看的極為清楚,裏麵是一個字!
死!
雪花在趙烺指尖融化而後滴落,趙烺極為驚懼,雪花裏怎麽會有字跡,莫非是我出現幻覺了?
心中疑惑,趙烺伸出掌心又接了幾朵雪花。
怎麽會這樣!
每一朵雪花裏都藏著那個死字,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字跡愈發清晰,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身處於這空寂無人的雪原之中,又碰到了這麽詭異的事情,趙烺漸漸心底發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莫非……是鬼怪作祟?不對不對,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
趙烺不斷在心裏給自己做著暗示,讓自己不要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要相信科學。
放眼看去,身周落雪皆是如此,每一片都藏著一個死字,每一片裏麵好像都封印著一個魔鬼一般,看著極為可怖。
雪花本是純潔的象征,趙烺從來沒有想到它們有一天會變成這麽可怕的東西。
不對!
肯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趙烺深吸了口氣,仔細傾聽四周,卻沒有聽見任何異動,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人存於四周的氣息。
於此同時,掌心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原來手中落雪融成冰水,趙烺目光止收了回來。
這……雪水怎麽也是血紅色的?
手心的雪水隨著趙烺的顫抖左右晃蕩,其殷紅的顏色與鮮血簡直一模一樣。
趙烺大著膽子將那血色雪水朝鼻端湊近了些,忽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頓時嗆鼻而來。
這……這難道真的是血?
手中的雪水除了溫度極為冰涼之外,其觸感、顏色、氣味都與鮮血一模一樣,使得趙烺心頭一緊止不住就退了幾步。
誰,給我出來,不要在暗地裏躲躲藏藏的!
手心的血色雪水落在地上根本就不顯眼,因為就過了這幾分鍾的時間,雪原上竟是血紅一片,仿若一片血色海洋一般,將趙烺完全包圍、淹沒。
趙烺嘶聲厲吼,隻是身周卻是沒有任何回響。
此時無風,天上飄落的雪花也完全化為了血紅之色。
不一會兒時間,就連趙烺的身上也全都是這些血色雪花,使得他渾身血淋淋的,就像個血人一般。
天地間一片血紅,映的趙烺的臉色都赤紅了起來。
不能待在這個地方,跑!向西,向西跑!
這些血色雪花出現的極為突兀,趙烺直覺待的愈久愈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奮力向前,隻是眼前全是血色,就連天空都全是赤色血芒,心神失守下更是難以辨別方向。
心頭莫名慌亂,趙烺隻能循著此前依稀的記憶一直往前。
急速奔跑,耳旁厲風獵獵作響。
跑了約莫十來分鍾,天地間雖然依舊一片血色,但眼前的血色血滴上卻是莫名多出了一串腳印。
有人?
趙烺心中一喜,也未多想就沿著那腳印走了起來。
全力奔跑,眼前的腳印也愈發清晰。
跑了差不多十來分鍾,趙烺覺得百米外有個人影隱隱約約地在前麵慢慢前行。
“喂,等等我!”
身處於這般詭異的世界,趙烺覺得待的久了肯定會發瘋的。
如今見得了人影,也管不了那麽多,趙烺直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前猛衝了起來。
說來奇怪,前麵那人好像聽到了趙烺呼喊的聲音,身子一頓,竟真的駐足等待。
趙烺心中稍寬,步子加快,幾息之間就來到了那人身後。
眼前這人身著薄衣,一直背對著趙烺,觀其體型該是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大冬天的穿這麽單薄出來晃蕩雖然有些可疑,但此時也不是考慮那麽多事情的時候。
趙烺招了招手,喜道:“終於看到活人了,太好了!大哥,你知道這天上的血色雪花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
聲音落下,那人卻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趙烺心念著問清眼前的情況,也實在沒有考慮那麽多,伸出右手拍了拍那人肩膀,道:“這位大哥……嘶,好冰!”
隻是話才說了一半,趙烺一聲驚叫間收回右手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人渾身透著寒意,隻是簡單的接觸了一下,卻覺得好像是碰到了萬年寒冰,感覺渾身血液在那一瞬都凝上一層冰霜,僵硬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這人……該不會是凍死了吧?
寒冬臘月風雪呼嘯,就算是趙烺行走於這荒原之中也感覺極為寒冷,尋常人如果衣物單薄之下的確是有凍死的可能。
趙烺搓了搓冰寒的雙手甩了甩胳膊,正待起身去那人正麵查看,卻聽哢嚓一聲直響,那人身子未動脖子卻是猛然180度轉了過來,忽然向自己伸出了雙手!
趙烺心裏一驚,隻覺雙肩一沉,一股寒氣忽地刺入皮肉,那怪人一咧嘴,嘿嘿直笑道:“趙公子你來了,等你好久了呢!”
這聲音雖然僵硬,但口音卻頗為熟悉,趙烺看著那強扭著脖子嘿嘿直笑的臉龐,大駭道:“齊鏡,怎麽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眼前之人無論是麵容聲音都是齊鏡無異,就是其渾身冷冰冰的透著徹骨的陰寒,離得近了使得趙烺感覺自己的身體乃至意識都要給凍僵了。
他被蠱蟲噬咬化為血水是明明白白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如今卻在四風鎮外的荒原上又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見到了他,可真是把他的渾身暖意都給驚的一幹二淨。
眼前的情景極為詭異,趙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範圍。
無論如何,必須要先要掙脫再說!
心下大駭,也隻能尋思著先行脫離之後再考慮其它。
隻是此刻讓趙烺感覺驚訝的是,他的雙肩被這冰坨般的齊鏡把住之後,渾身上下一道道冰霜四起,竟然連一絲勁力都提不上來了。
“放……開我!”
趙烺憤聲怒吼,可是嘴唇張開了之後,一股涼氣驀然襲來,使得趙烺雙唇凍的僵硬,就連閉嘴都也做不到了。
“嘿嘿嘿,我的確是死了,隻不過我死的好冤啊,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怪你讓我說出聖廟所在,我才會被蠱蟲殺死,連屍體都沒留下,就這麽被抹殺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一道僵硬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哢嚓哢嚓冰層崩裂的聲音,渾身仿佛裹著冰坨的齊鏡往趙烺身前湊近了些,寒聲道:“人生在世,每一個人都需要為自己欠下的債付出代價。
如今你欠我一條人命,就別掙紮了,安心的隨我去陰曹地府走一遭,代我受過,替我償還陰德吧!”
“陰曹地府……代償陰德?這都是什麽玩意!”
趙烺猶在思索,卻見齊鏡話剛說完的同時血口大張迅速向他脖子吞噬而來。
這一口要是咬實了,趙烺直覺自己這條命肯定沒了。
“真的是要人命!”
心下大驚,渾身卻是提不起一點力氣。
眼見著齊鏡的血盆大口離著自己脖子越來越近,刺骨的寒意激的趙烺渾身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
“吾命休矣!”
眼前的事情根本就無法解釋!
漫天的血色雪花見所未見,都已經化為血水的人化為一個冰坨坨突然出現這更是聞所未聞。
如果說神出鬼沒的苗疆蠱術已經是趙烺的認知極限,那眼前的這些詭事簡直就已經完全超出了趙烺的認知,使得他此時如同被強雷焚身一半,擊的外焦裏嫩思維混亂已是都開始空白了起來。
此時此刻,齊鏡滿嘴利牙距離趙烺也僅僅隻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生死就此一瞬,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了。
“呼!”
就在此時,卻見趙烺口袋裏所裝香煙突然無火自燃了起來。
頃刻間隻見一道青煙嫋嫋而上,後發先至迅速向齊鏡卷了過去。
“以蠱毒煉化新死遊魂奪人心魄借以殺人,就不怕遭天譴嗎?”
青煙裏似有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繼而隻見這道煙霧猛然加快速度將齊鏡全部包了起來。
“啊!”
一道慘叫聲起,卻見齊鏡渾身痙攣猛地倒在地上,瞬間化為一道血色粉塵就此散了開去。
而眼前的地麵上,卻隻有一隻幹枯的蜈蚣留在那裏。
一直依仗為殺手鐧的右眼幽光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趙烺都已經將要放棄希望了。
可是這個時候一道青煙突然出現,瞬息間就將眼前的怪物除掉,可真是把趙烺驚的連連後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嘶!”
就在此時,手心一股劇烈的燒炙感猛然傳來,使得趙烺一聲驚叫停住腳步猛然向手心看了過去。
手心上一根燃著的紙質卷煙猶自握在指間,趙烺看著那卷煙驚叫道:“這不是賣羊肉湯的陳老此前送我的一根紙質卷煙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手心,還無火自燃了?”
此前來廣州不久發現陳老也來此之後,趙烺就經常去他攤子上喝羊肉湯。
一來二去跟陳老愈發熟悉了,就對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旱煙絲上了心。
陳老那時也沒有說什麽,直接掏出煙絲就著邊上的白紙卷了一根送於趙烺。
那煙絲味道極好,趙烺一直沒舍得抽就這樣裝在煙盒裏一直放在隨身的口袋裏。
他也一直以為這也就是一根普通的香煙罷了,可不成想如今竟然救了他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