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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一個不留的全殺了

  宮不易吃飽了也喝足了,一邊傾聽著墨寒依絮絮叨叨,一邊在饕餮紋銅鏡前照來照去,喃喃自語“這張皮相真是精致。”


  “相較黝黑幹黃的自己,的確好看多了。”


  “若是被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一定會被氣死。”


  “以為是隔壁家的孩子,或者是一個瘋子,絕對被趕出王宮。”


  “弟弟喜歡征戰沙場的哥哥,不喜歡細嫩如女子的哥哥;妹妹最喜歡美好的東西,一定開心的擁抱她的哥哥。”


  瞧著宮不易嘮嘮叨叨的姿態,墨寒依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滿意,可他全部當做是非常滿意的表露,賣弄道“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


  宮不易毫不留情地回應“其他的不合適,隻有這一個合適。”回頭瞧了瞧墨寒依的喜態,又說“什麽叫做你幫我選的?明明隻剩下這一個,沒得挑選了。”


  一片用心被輕描淡寫的抹了抹,心理是真的著急了,可還是溫柔以待,撒嬌賣萌道“你能不能讓著我?我可是你最疼愛最喜歡的小不點。”


  怕他又胡鬧又黏糊,連聲回應“好好好,我們小宮宮的眼光真是獨特。”


  “所以找了你。”


  “對了,我臨時起意,你想不想聽啥事?”


  “你說,我想聽。”


  “你可別生氣。”


  “我從不生氣。”


  隻針對我一個人,不生氣而已。


  “我想,我想隆重地感謝蘭蕊仙子和流霜小仙。”


  “為啥?”


  “死?你想想?有多麽的可怕!”


  “那為啥不謝我?”


  墨寒依天真純粹,為自己改變性情,破例違背魔律,又犧牲至寶,又舍棄良田,的確應該重謝,於是起身行禮,嚴肅認真地嚇退了墨寒依。


  一張稚嫩可愛的小臉蛋忽然顏色盡失,又倏地不見人影。


  一腳踢中宮不易屁股,整個人正麵趴在地麵,拉著臉,嘟著嘴,雙手叉腰,賭氣道“小宮宮,你又把我當外人了。”


  這什麽跟什麽?宮不易稍微鬧些情緒“小不點,你怎麽這麽愛踢我的屁股?”


  “我讓你謝我,你還真謝我,還行禮?”


  “救命之恩。”又說“是你說的,我才做的。”


  “流霜可以行禮,老妖精可以行禮,幽冥侯可以行禮,你不能給我行禮。”


  “為何?”


  “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們之間不需要。”


  真是個小變態,又是讓謝,又是不讓謝。


  “以後不準再踢我屁股?”


  癡傻憨笑“好玩。”


  瞅著堆滿案幾一摞一摞的文籍,說“這是?”


  “你要的魔律陰令。”


  “魔司大人搬來的?”


  “他說靜女犯錯了,所以讓靜女給你搬過來的。”又急忙解釋道“我可沒逼靜女。”


  “是魔司讓她將功贖罪的。”


  落座後便翻閱文籍,了解這裏的法和律、靈和事,方能曉得這個空間存在的意義。


  為了免除墨寒依胡鬧攪亂,宮不易故意說自己想要食用杏兒和鮮桃,當然還有魔漿佳釀,二話不說便閃到坊上親自為宮不易搶奪吃食果釀。
——

  見一縷黑光遊出,一縷粉光便遊進,落在宮不易麵前。


  麵前突然站著心儀的女子,意外的宮不易口齒都不利索“你?你怎麽來了?”


  “平息琳琅坊爭論之事,今日前來道謝。”


  “你我之間?不,小不點好動貪玩,讓你難堪了。”


  “習以為常。”


  如此品來,小不點常常為難空流霜,情難掩飾地想要親近她。


  走向前,擺出手勢“請坐。”


  “不用。”說著便屈身禮謝。


  宮不易無法控製軀體,連忙扼住空流霜細白香腕,說“這具仙體耗費你萬年修為,是我,是我應該感謝你。”


  將宮不易又雪白又纖細的素手掰開,說“果然不一樣。”


  “你,你,不喜歡?”


  “你幫我,我幫你,你我再無瓜葛。”


  說出的話能將山間泉水瞬間冰凍,怪不得小不點喚她驢臉姐姐,而蘭蕊姐姐喚她冰丫頭。


  “我們好像一直都沒有瓜葛。”


  本想懟得空流霜難堪,可不動聲色的形態反而讓宮不易尷尬。


  該謝的已經謝了,連句告辭都沒有,就閃離了。


  哎,真是憑實力孤獨。


  不過這流霜小仙,總有一種讓人想要開玩笑的,大概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所以就不正經了。
——

  差遣龜族暗中巡查,如今回報未見淩風,至今蹤跡全無。


  澤藪神君憤怒,飛向湖底,命龜族鞭打蟹族上下,以泄胸中怒肝中火。


  蟹王單獨另處一座水牢,現在又下到此處。


  “天大地大,能跑去哪裏?”


  “孑立大陸尋了沒?”


  “尋了。”


  “可是晚了好幾步。”


  “他又殺人了?”


  “殺了國師一家老小,慶幸的是國師躲過一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蟹王難遏怒火,低沉的語調中透漏出憎恨的心理“他真的是不想活了,一錯再錯的讓整個蟹族陷入牢獄,到了毀靈滅族的地步。”


  “這就是你親自種下的惡果。”


  “如今人族與妖族,這死結是解不掉了。”


  “人皇是否已知曉?”


  “那躲過此劫的國師已經燒香參拜人皇,不過據本君所知她一直在閉氣修靈,目前不知道此事。”


  事態嚴重了,蟹王終究膽怯,說“神君,是屬下大意,讓這逆徒輕而易舉逃離潘陽湖,懇請神君嚴懲。”


  “你看中淩風聰慧活絡,處事周全,可也得保留分寸。既遵循你蟹族族規,可也要遵守水澤界水律。”


  “屬下深知事情嚴重,已經通知九湖四圍的族類四處尋覓,可想不日定會找到淩風,羈押回潘陽湖,任憑神君處置。”


  “當日之言,不聽不依;今日大禍,本君無力挽回。”


  蟹族安居潘陽湖不知光陰,自打懂事,就一直穩坐蟹王之位,恪盡職守,從未懈怠。淩風小將,精心伺候,難得清閑,才不過幾百年,竟釀成大禍。


  蟹王跪地,誠懇道“神君,一定要救救我蟹族。”


  “你素日縱容淩風,助成他傲慢無禮,頤指氣揚的惡習,若在外再惹事端,你蟹王、我澤藪,難辭其咎。”


  “養一將,耗盡心血,正如當然神君看中屬下一樣,親自授課和栽培的,心裏總是過不了這個師徒之情。”


  “你與他,能相提並論嗎?”


  “都是師傅的徒弟。”


  “荒謬之談。”


  “無論結果如何,此事都是淩風和我的錯誤,一概與神君無關。神君可上報九湖四圍之主瀤澤上神,上神按律治罪,一切都由屬下全部承擔,懇請神君庇佑我蟹族不被驅逐潘陽湖。”


  “今日之本神,怎怕擔責?本神可寬宥,可上神那裏呢?”


  “今日的本神,也要遵水澤界水律,不能讓九湖四圍多有嫌隙和議論,更不能讓本神付出的,一瞬化成灰燼。”


  “本神也自私,所以一切按照水律執行。”話畢,閃離。


  “神君,神君……。”


  保障萬無一失,澤藪神君在荒蕪赤牢加封三道神蔽,又張貼布告,將蟹族大將淩風所犯重罪一一明示,將蟹王包庇之罪也隨之公布,等待上稟瀤澤上神,擒拿淩風後再一並治罪。
——

  七撓弱水三千宮,無靈不知的雪山冰雕。


  一九尺俊男,裸露胸脯,青色秀發,青衣粘體,青絲繞腰,折扇飄香,坐靠冰榻,空懸一盤,一觥一爵,悠哉樂哉。


  身側魚侍“上神,澤藪神君有稟。”


  “弱水浴備好了嗎?”


  “已經備好。”


  “不過,小徒見那澤藪神君神色緊張,似乎真有要事細稟。”


  入內龜兵“上神,與流澤神君相約,時辰已到。”


  “我與他相好,不在小事,去傳澤藪。”


  “遵令。”


  “小神拜見上神。”


  其實這件事情對於澤藪來言,也有自己的過錯,若是自己親自出馬絕對能捉住那個逆徒,可自己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親自出馬?緊急之下又失去理智,也沒有第一時間考慮到他到孑立大陸報複仇恨,所以自己也感覺格外愧疚,來到這裏稟報也是厚著臉皮來的,直奔主題“上神,是下官魯莽,馭下有失,所以治下出了大事。”


  “事出潘陽湖,你可自斷。”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大。”


  “你怎麽處理的?”


  “已將蟹族全部關押在荒蕪赤牢。”


  “是淩風犯的事,對嗎?”


  “是。”


  “他可是位享譽九湖四圍的新起之秀,他出事了,那確實是大事,影響水澤界的威望和聲明。”


  “野心勃勃之心昭然若知,可當日聽從上神警示,今日也不會出現這等大事。”


  “高處不勝寒,他的高度讓他囂張跋扈,目中無尊,行為不檢,在外名聲頗有微詞。”


  “那蟹王似乎最為看重淩風?”


  “小神常常規勸蟹王小心,他愛將心切,才釀成今日大禍。”


  “盡快派兵尋找,網撒大一些。”


  “一定擴大範圍,那?”


  “那什麽?”


  “抓到,如何處置?”


  “如無大事,殺了他;若有大事,平了事,撫眾靈,再殺他。”


  “那蟹王和蟹族呢?”


  “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殺無赦?”


  “縱容太久了,人心渙散;如今殺一儆百,為水澤界捍衛水律。”


  “那?那潘陽湖又有誰來鎮守?”


  “龜族。”


  “能者上,乃道之理。看起來上神對蟹族,是一直不滿?”


  “此話說個百年都道不盡,時過境遷,不提了,免得煞風景。”


  澤藪鬆了口氣。


  “好了,本神要去赴約,你無事,可與本神一並去。”


  “流澤神君好雅興。不過幾日不見,小神也應拜見。”


  一瞬,二神快閃至王者大陸之洞庭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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