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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一見傾情撩動芳心

  本來的想法是前往伯洲,可思來這路途遙遠隻能狠心放棄。


  赤光重傷後藏匿蔥蔥鬱鬱的叢林深處,稍有好轉就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而此處是仲洲最為密集茂盛、叢林最多的商業地域,其中不計其數的飛禽走獸,遍地可見的花草樹木,沁人心脾而清心去燥的百花香,資源豐富、靈力充沛,五界生靈都視之為修身養性的最佳寶地。


  仲洲內的四陸諸國生存的人族以叢林為謀生之基者十有三四,這裏儲備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賜寶貝,也有飲不完的清泉甜水,還有百姓賴以生計的普靈,憑借本事涉獵來的野果野味,都可以在方維各地進行交易,換取金珠。


  鬧市中可謂是車馬水龍,熱鬧非凡,每一位百姓臉上都充滿對生活的熱愛,對生存的渴望。來到這裏,是赤光過往的印象,他知道此次妖魔精靈處處可拾,都是唾手可得,吸納無數個靈璣和靈片就可以修複內核,再取走無數精靈的靈璣可護住心脈,修複法力,如此一來,幾日後便可逐漸恢複精血氣,甚至修為法力。可要想真正恢複就需要借助更高修為的神仙魔來助己一臂之力。他想到一個神秘的界域,他曾經親臨,而且還被款待,那一次盛宴讓他迷上了一位仙子釀造的百花酒,叫暈香釀,每過一瞬那酒香就不一樣,而且香味逐漸濃厚熾烈,此刻嘴饞了。
——

  廖闃宮,寂謐閣內。


  一位小花神麵帶愁容,說“花主,水華神君火急火燎回宮,說她途徑山林中結界內的花圃,發現我們親手種植的靈植都死了。”


  另外一位花神心神不暢,怯怯道“有幾處原先都是花叢,如今是一片蕭條,隻留下一片空空的廢地,不再是以前的模樣。”


  花主驚慌“花圃靈植都是寂謐宮眾位姐妹精心栽培的異靈,都是我等姐妹以不同的仙法扶植和滋養的,更何況保護的法池都不一樣,如今都能毀滅它們的,可見不是人族,而是四界之靈所為。”


  小花神又言“這幾處的靈植雖然不能幻化人形,根部和頸部都存儲眾位姐妹修為的幾縷仙法,人族采摘後不過十日便可重生,可如今連根拔起,仙法靈氣全沒,看來再無生機。”


  “照此說辭,應是仙域、或神界,或魔域,仙魔自古勢不兩立,可有司仙上和夙夜仙上,兩位尊者從不欺辱女子,也傳令座下所有仙魔都不準幹擾五界女子,所以不是仙家和黑魔所為;而妖族不可能破了神仙布下的屏障和結界。”


  花主思量“梅宗主所言頗具道理,水華神君意下有何良策?”


  水華神君在梅宗主表意時略加小思,這會也有斷言,沉穩道“花圃四周皆有不同結界,我等分別布局施法,能破解每一個結界,可想不是神就是仙,而且?”頓然間又說“而且對仙域和神域頗為了解。”


  梅宗主真是被氣炸了,怒喝道“若是找到毀本仙靈植者,一定不會放過,讓他為死去的靈植付出慘痛代價,若是不能讓靈植複活,本宮主要告到九重天,讓天帝為靈植討回公道。”


  “花界有規有則,何必勞煩九重天?”


  “天帝治界不嚴,導致方維禍事連連,他不該接受懲治嗎?難道五界規則都是寫給五界生靈的嗎?他天帝就可以在規則之外嗎?”


  “公為公,別攜帶私情和私欲。那件事情已經逝去幾萬年,不必再拿出來自殘自傷。”


  “事不關己,當然公平公正。”


  過節是與梅界有關的私事,而花主執掌的是整個花界,

  水華神君倒是淡淡的一句“梅姐姐,少說兩句。”


  自知失了分寸,梅宗主緩解情緒“姐姐別見怪,就是發發牢騷。不過此事必須解決,請花主為十二花圃的靈植做主。”


  花主深思良久,說“本仙決定親自去實地檢查一番,之後再做商議,你等覺得如何?”


  “妹妹陪姐姐去。”


  “小妹陪芳主去。”


  你一言我一語的。


  “好了,本仙想一個人去。”


  “這?”


  “你們在花界守護好自己的宮闕。”


  芳主一直都很執拗,眾姐妹


  第一處花圃中乃是芙蓉,雖有兩月花期,生長江河邊,可賞花格外有意境,一日三色而美不可收,如今一地蒼白,隻有枯枝衰葉,真是傷心。就是一畝花圃,實力不可小覷,她撿起來幾根枯枝和幾片萎葉翻來覆去,說“法力靈力乃至僅有四百九十九年的微弱靈性都被吸走了,再生,恐怕不可能了。”


  雖說再重新培育一批也不在話下,可畢竟這一批耗費了我們許多心血和期望,才能繼續附靈和注靈,如今連根拔起的化為泡影,心頭不免一顫。


  花主緊趕慢趕去了其他十一處花圃,都與第一處情景一樣,根據毀滅手法和殘忍程度,初步斷定是一人所為。


  眼見夕陽落下,花主心有不適便去了凡間散散心,月下的夜市人來人往,又是喧嘩熱鬧。詢問下,來到一家頗具名望的醫館,郎中診脈後“姑娘心結未解,淤在心頭,不是什麽病,在家休養即可。”


  花主邊感覺著身體內在反應,邊平和道:“心中又有恐慌,還有些急迫。”


  郎中臉上笑容逐漸褪去,說“煩事擾心,對嗎?”


  花主點頭。


  郎中又言“觀察姑娘氣韻和姿態,像是位主權的家住,對嗎?”


  花主連連點頭。


  郎中又說“天下之大,世事難料,人逢一世如白馬過膝,事是做不完的,何不平心而論坦然對待,為何要操之過急為難自己呢?”


  “總要有個交代,還得有個結果。”


  “家是許多人的家,那就上下一心解決難事。”


  “若是不聽呢?”


  郎中疑惑道“有句話該不該說?”


  “請說。”


  郎中毫不避諱道“你這個家主在家中似乎沒有威望,底下的人不給你麵子。”


  花主搖搖頭“他們不敢。”


  郎中也搖頭,說“真正要做好一位家主,必須讓人心服口服,權威試壓讓人會憎惡和不服,表麵上隨和,有機會絕對落井下石,所以姑娘得的是心病,希望今後真心待人,一心一意為他們好,他們也看得見,一定會真誠回報的。”


  花主似乎從中攝取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淺淺一笑,格外陽光,說“幾個金珠?”


  郎中回道“無病無藥,不收金珠。”


  花主感謝,行了一個家禮便退出醫館。


  赤光被壓迫在黑暗中早已惡化了心境,他執念隻有報複,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發泄埋在心裏的那些屈辱和不堪,一個不剩地毀掉花圃中每一株靈植。就在整修自己的時候,他發現花主在一個又一個的花圃視察,站立凡人看不見的華亭內欣賞美景,高挑豐滿,異樣光彩,一眼飄過,便迷住了暗處的赤光。


  躲在花圃周邊密麻麻滿的低草叢中,赤光平臥在其中稍作休憩,算作緣分,是位讓自己心花怒放的女子,便一路跟蹤到了凡間醫館,一個進來,一個出去,碰撞了個滿懷,一把摟住腰肢,兩個人都摔在了地上,旁邊圍觀的百姓將他們扶起,兩人連連道謝。


  一位老者“你家的夫君胳膊流血了。”


  夫君二字令花主心頭一動,紅暈了雙頰,連連解釋“老人家,小女子不是這位公子的夫人。”


  花主麵對著老者講明,可後麵的赤光擠眉弄眼還頻頻點頭回應老人家,那意思很是明朗,這花主就是自己的妻子。


  老者笑而不答,轉身就走了,撂下一句“兩口子鬧別扭了。”


  寂謐宮上下都是女子,鮮少有男子出入,僅有九重天舉行盛宴時才破界而出。


  天界宴會中尊者居多,初始幾位神仙,心動的感覺有過三次,仙製儀律中有仙令限製不得有情愫,故而湮滅了情誼速速回了寂謐宮,更別提凡間男子,可?花主垂頭到有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雙手舉在胸前不知道怎樣安撫受傷的陌生男子,羞澀道“公子,後麵就是醫館,小女子與你同去,醫好了,小女子方可安心回家。”


  赤光盯著花主羞澀無神之態,雙手輕握花主一雙纖細素手,自然應激下將雙手縮了回來,赤光緊緊不放,更令花主臉色難看,狠狠甩開徑直朝著廖闃宮方向而去,赤光緊隨。


  花主焦急,道“你別跟著我。”


  赤光創造機遇,故意道“我隻是想與你說句話,也想送你回家。”


  花主乃仙子,回的是百花之所,他乃凡人,知曉真實身份後傳於凡域,泄露之罪可是要閉關的;若再鬧到九重天,花主之位定是不保,既然隻是說話,圓了他的意,方可脫身。


  花主駐足“你還好嗎?”


  赤光挽袖露肉,說“隻是輕輕的皮肉之傷,起了一層一層的皮,流了一點點血,不要緊。”


  花主俯視腳下,發現幾株紫花地丁,摘下幾片葉子團在掌心揉出綠汁敷在傷口,說“這些葉子多采摘一些帶回家,敷上幾日,傷口處定會慢慢愈合。”


  赤光賣弄“我家隔壁的小弟弟在山上砍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就是此花救了他。”


  花主“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天下無棄物。”


  赤光喜言“姑娘簡單一句,說出了天下之物的道機,正是有了紫花地丁,才有了鄰家小弟的第二次生命,真是妙哉。”


  花主心悅,終於有人懂得花草之靈性。


  赤光不由自主地身體慢慢靠近花主,指著敷著草液的胳膊說“你看,血止住了,也不痛了,清清涼涼的,姑娘真是好本事。”


  錦繡美言說的花主心情蕩漾後喜笑顏開,之前抗拒和羞澀瞬間消融,多了幾分歡喜和青眼。


  步步逼近,又言“時辰還不算晚,若是姑娘不嫌棄,明日此刻再此地相約聊花聊草,如何?”


  “小女子事多,恐怕不能應約。”


  “姑娘不來,我就一直等,一日,兩日,三日……?我想我一定會等來姑娘的出現。”


  情愫已生,淺淺幾縷,花主忘記仙職仙令,竟然真的動了絲絲凡欲,微微一笑轉身就要離去,赤光趁熱打鐵,一把抓住花主,將順手摘取的野花放在掌心,說“雖然不知道這種花是何花?可清香怡人,送給你,算是我們初始的見麵禮。”


  花主將野花挨近鼻孔,散發出的清香淡之又淡,非有天賦異稟者不可察覺,這一撥技藝更令花主暗生情愫,說“淡淡幽香,足矣令人神清氣爽,若臨山間溪水邊靜觀涓涓流水,靜謐而空靈。”


  赤光得意,終於得到佳人芳心,轉身而去,口中喊道“明夜在此等你。”


  花主的心像花朵一樣綻放,喜悅之情流露滿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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