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錢
一晚，與羅瑞一群兄弟又喝酒去了，席間各自談了自己現在的工作情況。實際上，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在廠裏已經算是混得不錯了，才進廠沒兩年，升組長的，副組長的，副科長的，特別是嚴龍，雖然他在辦公室那邊沒有任何的官銜，可他可謂工作輕鬆，去露個麵就行。
對我來說，覺得他那樣的工作挺沒有挑戰性的，但各人有誌，他那份工作就是掛個名領薪水，他每天還要回他家幫他父親打點一些生意。
羅瑞，贏波這幾個，誰都想往上爬啊，但是升職競爭何止激烈，那簡直是叫慘烈。廠裏擴大生產規模，車間也要增加，我是人事科的，他們自然就會向我這邊詢問人事情況。我們人事科可以招聘生產員工，還有儲備幹部，儲備幹部進來就是實習副組長的，但如果說羅瑞贏波這樣的想要調動去新車間幹主管甚至課長等更高職位的工作，他們隻能靠兩個方式，一是考試，二是走後門。
考試說難也不難，說難也難，綜合了各個方麵的成績，包括考勤，業績等等。走後門就別談了，倘若我們有那麽大的本事，早就飛過辦公室那邊了，何必在生產車間裏邊待了那麽久？嚴龍的父親還認識什麽副廠長之類的領導呢，結果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在車間累死累活那麽久才能調過去。
想要升職，加薪，唯一的捷徑：便是努力工作，充實自己。
喝酒出來，一行人在門口又是吹牛扯皮嘻嘻哈哈，往大門走時，我見在路上其中一家KTV門口，大奶美女任琪和一個男的正在激烈的溝通著，我一邊走就一邊盯著他們看。那個男的並不是人事部那個帥哥，而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陌生男子，我想，這就是她的男朋友吧。
他們見我眼睛盯著任琪，就停下來問我道：“那女的你認識？”
我說我認識，是我們人事科的，我問他們認識那個男的嗎？
他們說不認識，問我是不是喜歡那女的？
我笑著說是。
“那就英雄救美，過去揍那個男的一頓再說！”羅瑞一邊說一邊捋起袖子。
我笑著扯住他：“你英雄救美了，人家女的嫌咱暴打她男朋友，讓人家的感情更加甜蜜，更加恩愛，有用嗎？倒不如讓他們這麽吵下去，等她不開心啥的，嘿嘿，趁虛而入。”
“隨便你……說的那麽牽強，我看你連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吧？”羅瑞是開玩笑的。
但是這個玩笑卻真的說中了，我真的沒有任琪的手機號碼，人事科我辦公室電腦裏，還有文檔資料裏就有，可我懶得存，總覺得，這樣是強求來的，而不是人家真心誠意給你的，便懶得存。這就好比無意邂逅和有意相親的性質，一個是緣分注定，一個是強求見麵，哪個更讓你開心更覺得你和她走到一起時老天安排的？自然是無意邂逅了。不過，若是你去相親，看上了媒婆或者相親對象的朋友，那另當別論，也算是無意邂逅，挺有意思的。
“怎麽會沒有她號碼呢？當然有。走了走了，困了。”我推著他們。
羅瑞笑著嘻嘻問道：“謝裴，自從跟那個王少婦分了之後，好像你很久很久沒碰過女人了吧？要不，咱去宇林賓館玩玩？”
正和女朋友卿卿我我的嚴龍一聽到宇林賓館四個字，馬上放開女朋友湊過來：“哎，你也懂那個賓館啊？”
“什麽？”我不解問道。
“就在下麵兩公裏地方，不遠，有桑拿呢，一條龍服務，從搓澡按摩什麽奶推胸推到客房過夜陪睡，過得去的三百塊錢，廠花或者校花級別的也就五百塊錢！超低價！據說，大部分到那邊幹服務的小姐，都是從這幾個廠過去的漂亮小妞。”羅瑞娓娓道來。
我奇怪問他道：“你咋知道那麽多呢？”
“媽的，他天天研究這些，他咋不知道這些？”贏波笑著說。
羅瑞哼了一聲說：“我也是聽人家說的好吧？”
“這幾個廠過去的漂亮小妞？為什麽呢？”吳楊問道。
嚴龍白了他一眼說：“你白癡啊！當然是想賺大錢了！褲袋一鬆工作輕鬆，月薪上萬不是做夢！在廠裏能有一個月多少錢？就算是在辦公室，算起來像我們這樣年紀的妞兒，最高的也便是一個月三千多這樣，如果到了那邊，一個是客人給的服務費，一個是賓館給的工資，還有許多收入。月薪過萬，不難。在那裏幹一年，等於在這裏幹三年，而且那裏沒有白班夜班，隻有應時班，有客人就上班沒客人就不上班，多輕鬆。”
我歎道：“覺得最主要的，還是都想賺錢吧，沒人願意去做小姐。”
羅瑞說道：“當然沒人願意做小姐，讓不同的男人騎在自己身上，多惡心？有一些女人是為了家庭，比如說家裏還有兄弟姐們要讀書啊供不起啊有的是要養家了，有的是要還錢了，有的是父母臥病在床為了找醫藥費啊，可有一些是為了虛榮富貴而去做的。”
贏波催道：“你們說了那麽多，到底去不去啊？”
贏波這家夥圍著他身邊的女人倒是不少，可他這人可能太過於講義氣，覺得不愛一個人，就上了她然後甩她，太過於沒良心，辜負了人家。我則不同，我是先性後愛，不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我從來都是好好對她，她若不離，我亦不棄。也許我命犯天煞孤星啊，狗日的和誰在一起誰都跑。每個人的觀念都是不同，我無法理解贏波這種觀點，就像他也無法理解我們先性後愛還有羅瑞那種拿女人來當玩具玩一樣的觀念。
他們三個，羅瑞贏波嚴龍談好了：必須去！
我死活不從，結果他們利誘相逼，先是說那裏的姑娘白又白奶又大你都憋了那麽久你還死撐幹什麽，每天辛辛苦苦上下班掙錢，一個月都領三四千，還不舍得幾百塊錢給自己上天瀟灑一次嗎？後來又說他們三個請我，我還是不從，最後他們幹脆說讓我陪著他們去轉轉，說沒了我就沒有意思，我考慮時，他們強行拉著我上了麵包車。
吳楊戚忠孟天幾個還要去上夜班，那不管了，讓他們帶著女孩子回廠，我們幾個找了個借口，說是去喝酒就走了。
麵包車都是一些沒有合法營運執照的黑車，大多都是晚上出來拉客，白天也有一些大著膽子的，但不敢進市區，交警運管城管好多執法單位都能抓他們。從這裏到宇林賓館，不遠，沒十分鍾就到了，一人三塊錢。
四個人在宇林賓館門口下了車，羅瑞這畜生先過去，笑嘻嘻詢問門口兩個穿紅色旗袍開叉開到大腿根處的迎賓員，腿很長，很白，隱隱約約見到裏麵黑色小內褲，讓人看著想入非非。叫咱幾個看著都要流口水了。
“歡迎光臨。”迎賓員嬌滴滴的帶著我們上了樓，上樓後在樓上大廳羅瑞谘詢一個女經理去了。
兩分鍾後他屁顛屁顛過來對我們說，一條龍有兩種一條龍服務方式，一種是桑拿洗浴到開房睡覺，一種是開廂嗨歌到開房睡覺。價格呢，桑拿一條龍就是三百八一人，高級就是五百八一人，開廂嗨歌的話包廂費酒水費另計，這裏包廂唱歌的消費方式和我們廠那些ktv消費方式差不多，也是包廂費一百多，酒水食物到樓下買。開廂嗨歌小姐陪唱到開房睡覺，一人二百四十九，高級女的是四百一人。選擇哪個？
幾個人麵麵相覷，一會兒後他們說道：“天天唱歌，每次都唱歌，早就膩歪了，而且天天幹得那麽苦那麽累，要鬆骨才行，當然桑拿，必須桑拿，必須讓她們給咱踩背按摩！”
“錢！？”
“高級跟普通的有區別嗎？”贏波好奇問道。
“高級的就是漂亮的身材特好的而且有文化修養素質大專本科以上學曆的……”羅瑞解釋給我們聽。
汗……連做小姐的都要按學曆來分等級收費，看來學曆還真的非常有用處的。
“高級，都要高級的！要就要最好的，難得來一次，你們說是不是？”嚴龍扯著嗓門說道。
“噓噓噓，小聲點！我們是來嫖娼的，你以為我們是去打籃球比賽喊加油口號啊！？”羅瑞急忙說道。
“我就不玩了，你們玩吧。”我說。
“不行！”幾乎是三人異口同聲。
“不拉你下水，媽的改天你狗日的老說你什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什麽誇你自己yin賤不能移，風騷不能區之類誇自己純潔的話來攻擊我們！”嚴龍岔岔不平抨擊我道。
“就是！”
現金不夠，樓下還有取款機，我真他媽的服了這幾個。
付賬後，穿著正經職業裝的短發女經理帶著我們往裏邊走去，看著她一扭一扭的臀部，贏波靠在我耳邊小聲道：“你說搞這個經理要多少錢？”
誰知道那女經理耳朵尖得很，這麽小聲都被她聽到了，她轉身過來…………
誰知道那女經理耳朵尖得很，這麽小聲都被她聽到了，她轉身過來打量了贏波一下說道：“我不要錢。”
贏波嗬嗬不懷好意問道：“真的假的？”
“那你先和我談戀愛，追到我，不就成了？”
贏波一臉無趣，我聽了也是哭笑不得。這群家夥不缺女人，但說真的，泡一個女孩子的成本都是比較高的，咱不能與那些開轎車的比，就算是像咱追一些車間裏普通的女工，請出來吃個飯玩一玩就要幾百吧？倘若真心相互喜歡，在一起開心還好，倘若單純的隻是為了上床而請，那倒還不如來這花幾百塊錢劃算些，當然你要懂得做好保護自己安全的工作。
我倒也不是宣傳泡妞無用論，隻不過用我自己的經曆和經驗給大家明算賬看看，到底值得不值得。如果一個女孩，你喜歡她，你愛她，你們之間是真的感情，那種事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可若是你遇到的是玩世不恭，腳踏N條船，叫你綠帽子一個疊一個，亦或者人家本也就玩玩的心情和你鬧一起，那好，花錢在這樣女人的身上其實是非常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