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歌
他堂哥來了,浩浩蕩蕩身後一行人,這才叫氣派,我們那些去打架的灰頭土臉的哪能跟這樣西裝革履的氣派相比啊!
他們進了辦公室。
十分鍾後,他堂哥的秘書出來了,告訴我讓我進去。
當我進入這個色調較暗的會議室後,隻看見橢圓型的會議桌前,坐了大半圈人。橢圓的一頭,是容耀堂哥,主考官,也就是公司的容總經理。兩側的直線是其他也可以提問的考官,橢圓的另一頭便是我了。進去後首先是禮貌的問候,輕輕坐下,接受主考官的發問。我當時沒有絲毫的緊張,因為我不想輸在緊張上麵,我力圖將自己完美的表現出來。
問我的問題是:你對自己是否做過5年或者10年的規劃;如果讓你負責接待一個訪問團,你會如何安排;如果你在麵試時被領導直接說到不合適,你會如何應對。主考官還即興地問了我個問題——你是木業廠的人,做家具的,對於達芬奇造假的事情,你怎麽看?最後,坐在他旁邊的一位女領導也問了我個問題——如果讓你管理這裏的店麵,你有什麽思路?這個問題算是問在我的槍口上了。
等我回答完這些問題,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多鍾頭。這也讓等在外麵的容耀和任琪,給急死了,還納悶呢,怎麽還不出來,還不出來。
麵試的人仍然沒有閑著,讓我寫一篇文章,文章的題目是:某液化氣廠發生爆炸,讓你給總經理寫一篇講話稿,三天後在事故現場講話用。
對於這樣的一個話題,我感覺我還是能輕鬆應對的。這要得益於平時我對政治的關注。
我對我的這場麵試感覺很滿意,我預感在場的麵試官會我的印象比較深刻。
順利的結束了第一階段的麵試。
“你的麵試成績很不錯。”容總說道。“你們先出去,謝先生你留下。”
他們都出去後,一股濃香的咖啡味道飄了進來,秘書推門進來,端來一杯水。我抬頭望著她,感激的笑著,連聲道謝。
“你身份證給我看看.”容總問道。
我把自己的身份證也遞了過去,他看了一下,和我聊天起來。我們聊了社會、政治、以及企業的管理,主要是個人的看法,我記得我談到三點,一個是自己在組織中如何自己找到自己的定位,一個是在工作中如何自我完善和對自己工作不斷的改善,在就是如何跟隨一個好的領導人,從領導者身上修煉自己的能力。他一直在點頭,我們開始交流各自的人生,他說他的父親以前是在一家國企做廠長,後來跟隨別人做起房地產,再後來,就做起了這個,這幾年做得起來了,他接班了他父親。
我欽佩的望著容總笑,為他的豁達和直白欣賞和敬仰。我也簡單的談我的工作,他不停的勸說我,鼓勵我:“你們年輕,能有你這麽優秀的涵養已經很不錯了,以後會有很好的發展的。人生,就是在於你自己拚搏,在於你自己願意承擔責任。”
中午時間到了,秘書推門叫道:“容總,該吃午餐了!”
容總邀請我一起用餐,在離廠區不遠的一個小樓食堂,他帶我走去,一路上,給我介紹著,那裏一樓是普通員工就餐的地方,很多人在排隊,有很多個窗口,二樓是中層幹部就餐的地方,是自助餐,三樓,是一個豪華的大廳,容總介紹說大廳是晚間活動的地方,經常有舞會,裏麵有幾個包房,他告訴我,這裏是個廠高層人員就餐的地方。
圍坐在台前,一幫男女都和容總招呼著,我是很明白的,我知道,容總的地位和為人都很受人尊重,全部坐定。全桌的人都和我友好的招呼著,我感覺到,他們應該會接納我的。
用餐後,容總道:“我正式宣布,聘請你為我們公司的員工,職位是助理,可以兼職,你的入職協議和薪金水準等會兒人事部的同事會和你說,好好表現。”
“是,容總,謝謝老總!”我高興道。
他拍拍我肩膀,示意我努力幹:“記住,努力幹,忠誠。”
容總一行人先走了,他們走後,我高興的抱了抱容耀。
容耀笑著對我說祝賀你。
一會兒後,容耀帶著我去人事部報道,工資一千五試用,三個月後轉正再加,加到三千。
當時我的心髒跳動加速了:三千!比我在那邊做副科長還要高。
現在,我有了兩份工作。
等忙完了這些,我和容耀下了樓,才恍然大悟,任琪呢!?
那小妮子,跑去外麵茶餐廳吃飯等我了。
我給她打了電話,她才過來了,過來後就跑到我身旁,問我應聘怎麽樣了?
我沮喪道:“唉,吹了。”
“啊……怎麽這樣。”任琪一下子就焉了。
“他騙你的。”容耀對任琪說道。“謝裴這小子都那麽多年了,還那麽喜歡整人。”
“好啊!你騙我!你騙我!”任琪小粉拳捶在我胸口。
我在她粉嫩臉蛋上吧唧了一下,羞得她都不敢看我了。
容耀帶我到車庫,讓人拿了白色捷達車鑰匙給我:“這車子挺便宜,先將就著用吧,好好努力,以後,會有更好的車子的!”
“這車子……多少錢?”任琪問著道。
“八九萬吧,不是很貴。”容耀回答道。
“謝你了,容耀。”我笑著感謝道。
“不謝,看以後吧,我們要是做好了,什麽都會有的。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忙,今晚我過去找你吧,去你們那裏的外街,唱唱歌喝喝酒!認識認識你的新朋友。”容耀說著道。
“沒問題,今晚一定過來,我安排,我請客!”我道。
“成,就這麽說好了。”
下午,我開著車子,激動興奮,沒想到探望朋友一行,次日竟然開起了夢寐以求的轎車,盡管這車子不是很貴,可對我來說,已經是超越了如今的夢想了,我當然也想開好車,可我的經濟能力哪能允許呢?一個月那三五千的工資,給家人一些,自己花的,哪剩得下什麽呢?就算這車子八萬,我就是存一年兩萬,也要花四五年後才能買到。
悠然駕駛在路上,任琪也很高興,我不想那麽快開回廠裏,想到處轉轉再說。
過了廠區門口,在南環路和東環路的交叉口,我向右轉往郊外一條柏油小路進發了。
開了大約半個小時,人和車很少了。公路兩旁沒有了人家,代之的是長的並不很高的草。在這裏,沒有看到人,隻是不時的會有一兩輛車和我們擦肩而過。
車開的不快,涼風從窗口灌進來,把任琪的長發吹得飄揚起來,像仙女一樣動人。風光飛快著後退,滿眼都是綠色。
車子在風中前行,經過昨夜大戰的疲勞,任琪好像還沒有完全恢複,注視著窗外,默然不語。秀麗的臉龐映在車窗上,若隱若現的。看著下午的太陽映紅了的俏臉,彷佛雕像一般美麗,可是又有點模糊而不真切┅┅我怔怔看著,心中思潮起伏┅┅
又開了半個小時,前麵出現了高高的攔河大壩了。我這裏的風光,和廠區迥異。看著漫山遍野的野花,你不僅能夠感覺什麽是博大,而且會知道什麽叫'山花爛漫。
我興奮了喊了起來:“任琪!”
可是沒有什麽回應。轉過頭一看,她已經歪著頭睡著了。我知道她昨天晚上太累了,把手心疼地搭在她肩上。
任琪突然醒來,看著景色大叫:“好漂亮!快看那邊,花!”
任琪把嬌軀依傍著我,我把車打了一個彎,下了公路,駛進去草地裏河堤下。在這一層綠色的草地之上,鋪滿著一層黃的、白的、紫的、藍的、粉紅的小花。這些花都差不多大,比銅錢還小一些,沒有哪一種顏色的花特別大些,也沒有哪一種特別高一些,好像它們商量好的,誰也不爭出風頭,大家相互襯托,使得這一片花海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渾然一體。我在地上鋪了我的外衣,花草叢中,任琪大聲的呼叫著':“我愛你,謝裴!”
她的情緒深深的感染了,我也回應到:“我也愛你!”
聽了我的話,任琪扭過頭來惱到:“什麽呀,你就不能浪漫一會兒,簡直是破壞情緒!”
我輕輕捏一捏她的脖子:“是嗎?這裏可以多麽浪漫,現在多大聲叫床都沒有人聽見了!”
她回頭羞澀的嫣然一笑,仍然癡癡的望著草地,輕聲唱道:“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侯有心的人來入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聽著她的歌,我真的醉了!為這美景,也為第一次聽到了她的心靈。我好像看到了金庸筆下的小昭。她的歌聲戛然而止,可是我的心靈還在激情澎湃,狠狠的橫抱起她在她嘴唇上吻了下去,然後抱著她轉了好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