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夜店散心
女友忍不住想笑:“你怎麽知道我沒精神追求?我追求物質的同時,就不能追求精神了?”
“反正,我感覺你變了,我很失望。”
“變就變吧,無所謂。”
到了目的地,撒尿男要下車了。
“我走了啊。”他說。
“好,Bye-bye。”
“下次,在哪裏約會?”
“再說吧。”
“那我可真要下車了。”
“好,Bye-bye。”
撒尿男解開安全帶,忽然一下抱住女友要吻。
女友奮力推開:“你自重點,你還有老婆孩子。”
“咳,早晚我都要休了那臭婆娘,時間問題。”
“說真的。”女友提醒道,“你老這麽貶損你太太我不喜歡。我是女人,也麵臨被拋棄的命運——
你這麽說她,我心裏會怎麽想?”
“我是說她,又不是說你。你在我眼裏一直都是仙女一樣。”
“好,我要走了,你下車吧。”
撒尿男下車站在路邊,瀟灑地向女友揮了揮手:“Bye-bye。”
幾日後某晚,女友與幾位親戚家孩子去夜店散心。
正在唱歌,忽接到撒尿男電話。
“你在哪裏?”撒尿男問,“怎麽這麽吵?”
“我在KTV。”
“你怎麽會去那種地方?”他口氣不快。
“哦,我和親戚家孩子出來散心。”
“那我去找你。”
“找我?”女友看了看周圍的小孩,“好吧。”
半小時後,電話又響:“你出來下,警衛不讓我進去。”
“不讓你進?”女友很驚訝,“為什麽?”
“不知道,反正不讓我進。”
女友下樓到門口,見撒尿男身穿褲衩背心拖鞋,焦慮不安地站在門外。
“你穿成這樣,人家自然不讓你進了。”女友小聲對他說。又跟警衛說了幾句好話,人家方才放撒
尿男入場。
進了包房,撒尿男見幾個小孩嘻嘻哈哈唱歌跳舞,臉色越發陰沉。
“你怎麽到這種地方來了?”他問。
女友莫名其妙:“怎麽了?”
“這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怎麽能到這裏來?”
“這怎麽藏汙納垢了?”
“這種墮落場所,都是不三不四的人,還有問題少年才來。你不該來的,馬上離開。”
女友心想:“我到哪裏玩關你什麽事呢?毛病。”
但又礙於老同學麵子,沒吭氣。
撒尿男以為女友啞口無言,遂抓起她的手,高聲說:“現在給我馬上離開!”
幾個正在蹦迪的孩子,被這一聲斷喝愣住了。
女友終於被惹火,甩開他的手問:“你憑什麽管我啊?你是我什麽人?”
“我”撒尿男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反駁,愣在那裏。
“你想一起玩就玩,不想玩就回家,不要幹涉我。”女友壓住怒火說。
撒尿男蔫了,卻又舍不得走,愣了一會兒,獨自坐沙發上垂頭喪氣。
一群孩子見狀暗笑,又拉著女友蹦迪。
女友沒再計較,散場後送撒尿男回家。
路上他唉聲歎氣,一副受重傷的樣子。
“你現在真變了。”撒尿男歎息道,“變得世俗。”
“人肯定會變,而且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誰說的?我就沒變。”
“那是你,每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你看不慣的可以不選擇,但你不該幹涉我的選擇。”
“可見你墮落我很痛心。”撒尿男道,“畢竟我們是老同學,而且我又很愛你,我覺得你該好好想
想我的話。”
“不用想了。你我隻是老同學,別的不要扯。”
“你太涼薄了。”
“我不想傷害你。”女友勸他,“但你我根本不適合,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女友的故事讓我笑疼了肚子。
“怎麽樣?跟你的那個蘿莉有一拚吧?”她問。
“有!絕對有!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撒尿男,夠給力!”
“你的撒尿男!”她瞪我一眼,“你說,咱們遇到的怎麽淨是這號人啊?”
“我認為,”我試著分析,“咱倆有個共同點——無論遇到什麽人都習慣於以禮相待,不想讓人難
堪。你我習慣於對無理要求先忍耐,即便不滿也不願明說,即便明說也不願做出激烈反應。可能咱倆都
具備某些優點,會讓某些人產生占有欲。一般人都還知趣,可麵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比較麻煩。因為
忍耐與禮貌會給對方錯誤信號,以為我們軟弱或對其有好感。在占有欲驅使下,他們往往得寸進尺,甚
至以為可以發號施令。因缺乏資本,往往是弱勢一方更喜歡控製或挑釁,因為他們不自信,必須靠咄咄
逼人找安全感。當我們最後被逼得忍無可忍,隻好反戈一擊,對方也就碰了一鼻子灰。”
“對,我就是不想讓他難堪。”女友同意,“可最終還是不得不讓他難堪。”
“我還不是?我也不想讓大紅門難堪。可最後還是被逼上梁山做了惡人。”
“命苦啊,咱倆。”女友笑道。
“好,那就越發要同命相憐了!”我也笑。
笑過,她對我說:“抱我到床上。”
我依命而行,寬衣解帶。
事畢,我們依偎著休息。
我目不轉睛盯著她的雙眼,緊緊摟住她。
“我被你弄得喘不上氣了。”她說。
我放鬆了一點,靈魂最深處發出一聲歎息:“我真願意死在你懷裏,隻要能看著你的眼睛。”
送她回去後我返回家裏。
關閉電腦時我發現,她把圍巾遺忘在我電腦椅上。
我拿起那條散發著她體香的圍巾,閉上眼睛,深嗅很久。
我把她的圍巾小心翼翼疊好,放入衣櫃。
我送女友到機場——她要回國外一趟。
我們又去了那家泰餐廳,情意綿綿邊吃邊聊。
我的電話響了。打開一看是桃潔。
我不由緊張地起來——盡管她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可這場空中撞車還是另我不知所措。
“老公,在哪兒呢?”她撒嬌地問。
“哦,我在機場。”
“在機場幹嗎?”她口氣一變。
“送個朋友。”
“送朋友?”我聞到明顯的醋味,“哼,是送女朋友吧?”
“呃別鬧。”
“看看,我太了解你了。你這輩子連撒謊都學不會,每次我都能識破。我敢打賭你身邊是鬼妹。”
我冷汗直冒,看了看女友——她正臉帶微笑喝咖啡。
“別胡扯。”我對桃潔道,“你有什麽事啊?”
“你太過分了。”
“行了。有事就說,沒事我掛了。”
“我是見放假了你又不回來。”桃潔很委屈“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卻和新歡在一起。”
“嗯,謝謝。不過這場合不合適說太多。回頭我電話你。”
“好吧。”
我收了線,看著女友。
她笑著問:“你家主人打來的?”
“是。”
“你對人家態度不好,太冷漠了。”
“我覺得她趕的機會不好。”
“她說什麽?”
“沒什麽,問候我。”
“那你就更不該用這種語氣——以後對她好點啊。”
“嗯,我心裏有數。”
我陪她到安檢,注視她消失在扶梯盡頭。
她轉過身來,微笑著衝我做了個吻別表情。那雙琥珀色美麗眼睛,如陽光般溫暖明亮。
臨睡前我偶爾往窗外一望,發現又下雨了。
我睡意全無,獨坐在窗前賞雨。
本該是最愜意的享受,我卻感到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我曾很享受孤獨——孤獨給我以反省時間,給我以自由空間,鍛煉我獨立生存及決斷能力。
為了這些,我寧可孤芳自賞並陶醉其中。
但如今,我卻很怕孤獨。
我孤獨地走了很久,當遇到她,就不再孤獨。
她讓我懂得,原來世上還有比孤獨美好十萬倍的愛情。
我擁抱了她,也就擁抱了愛情,也就放棄了孤芳自賞。
而今她剛離開半天,我卻產生了如此強烈難熬的孤獨感。
一個不詳的念頭閃過:若萬一失去她,我該怎麽辦?
以往我雖孤獨,但我的心從未被征服過——莫說那些女人,就連桃潔和初戀,與她的深度相比也百
不及一。
她的心與我完全重合,對她的愛已深入骨髓——若失去她,我又該如何生存?
我不敢想象。
小雨紛紛揚揚。
我忽又產生了出去走走的衝動。
來到街上,街上人車稀少。
這座終日川流不息的城市安靜下來,萬籟俱寂。
我抬頭仰望天空——它被城市的燈火染成一片橘紅——心中暗自祈禱:上帝啊,幫幫我,請不要讓
我失去她;為她我願肝腦塗地,願全力以赴。但請一定不要讓我失去她。
到了月初的某一日。
我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來自一個女孩給我打來的電話:那個女孩曾與我有過太多的接觸,但我們也僅是淡淡之交。
不過,這個“淡淡之交”也是含有金量的。
“我現在來到xx這邊出差,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我們抽空見個麵?”女孩在電話裏頭問我道。
我聽後有些猶豫了:“嗯……”
“怎麽?你不會這麽快就把你的玩物給忘了吧?這個你也別擔心,我都已經是離了婚的人了。”
我之所以會猶豫,是因為這個女孩非同尋常——你說這世上能有幾個女人,甘在男人的麵前自稱自己是“玩物”呢?
而她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她是在學校裏邊的一位音樂老師,長著一張很漂亮很標準的鵝蛋臉,能歌善舞且還會彈鋼琴,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幸福地從一位少女變成了一名少婦,最後又不幸地變成了一個離婚女人。
當然,我是一個很真誠的人,我們聊了沒幾次就向她公布了自己那雄心勃勃的遠征計劃。
“我很欣賞像你這樣有野心的男人。”她聽後對我評價道。
聽到這樣的答案我並不感到意外。我知道,沒幾個女人是回去欣賞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