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夫妻不睦
江浸月和老夫人這邊鬧的開心了,蘇若水和江有才那邊就完全開心不起來。
江有才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便差小廝去了城門詢問相熟的衛兵,江老太太有沒有出城,結果京城四個門都問了一遍,沒有人見過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還在京城。
受過了老夫人的敲打,江有才急忙派人出去找人,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回來,兒子最了解母親,母親也最了解兒子,江有才知道江老太太素來有算計,腦子靈活的很,她若真心想藏起來,他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
江老太太也太了解江有才了,甚至連江有才會找的所有地方都想過了,將自己和三兒藏的嚴嚴實實,無跡可尋。
江有才回到侯府的時候,臉色黑的很。
一來,他實在是怕江老太太不管不顧了,為了個三兒,一定要他給一個說法,若是不合心意了,就要鬧的天翻地覆人盡皆知。
二來,他一個侯爺,又任職在最重名聲清白的禮部,兄弟裏出了一個殺人犯,這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江有才無計可施,想要去找老夫人商議,結果因為天色太晚的原因,老夫人已經睡下,等回到自己院子裏的時候,卻看見了蘇若水。
蘇若水臉色蒼白,看起來哭了不短的時間,一見江有才回來了,當即就疾步走了過來,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江郎……”
這一聲開口,委屈裏帶著三分媚意,直叫的人骨頭都軟了三分。
“更深露重,你怎麽在這裏?”
江有才的口氣果然放輕了些。
蘇若水眼眸一亮,如同含了一層霧色,看著江有才。
“妾身在此等候江郎,江郎公務纏身,必定是累了。”
“今日確實累。”
江有才沒有多說,隻讓小廝備水洗漱。
蘇若水自從做了大夫人之後,幾乎沒有再自稱過妾身,這些年她飛揚跋扈,又極其不明是非,江有才幾乎都忘記了,當年蘇若水也有如此溫柔嬌憐的模樣,便也是這副模樣,讓他當年怎麽也不敢相信,她會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女人。
入贅到侯府之後,他瞞著所有人養著蘇若水,她也無怨無悔從來沒有提過一句進侯府,每晚都會在院子門口,癡癡的等他,風吹雨打從未間斷,若不是清歌說出來,他甚至都不知道。
蘇若水下午的時候受了江清歌點撥,見著方法有效,當即就小步尾隨江有才進了屋,殷勤的端茶給江有才。
“江郎累了,今日就讓妾身服侍您睡下吧。”
“無需,你也早點回吧。”
江有才用了一小口的茶水,把杯子放回了小幾上,口氣淡淡的。
蘇若水轉了轉眼珠子,立馬可憐兮兮的跪在了江有才的腳邊,做小伏低,頭擱在他的腿上,委屈的問道,“江郎,是否是嫌棄妾身人老珠黃了?”
“沒有的事。”
隻不過是今夜實在想一個人睡,他得靜靜,想想江老太太的事情。
江老太太的事情,暫時不能跟蘇若水說,蘇若水的嘴巴就跟漏風一樣,什麽秘密都藏不住,再說,她之前還陪著江老太太鬧過一會,誰又知道她會不會暗地裏幫助江老太太?
江有才垂頭看蘇若水,突然生出了一點點的悲哀感覺。
娘親和夫人,應該是男人一生當中最為親近的兩個人,而他卻眾叛親離,各個看著他的目光,隻有盤剝和分割。
“那為何,江郎不留妾身?”
蘇若水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江有才。
江有才歎了一口氣,把蘇若水扶了起來,皺著眉頭說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情?你說說看?”
“妾身,身子大好了,江郎怕是有所不知,您昨日奪了我管理賬簿的權利,今日京城裏的官眷們已經知道了七八,眾人如今都在笑話我。”
蘇若水觀察著江有才的神色,見他沒有要發作的意思,便軟著聲音,媚成一條水蛇般,貼上了江有才。
“江郎也知道,京城人人都跟成精似的精明勢力,那伯爵府的殷大夫人更是眼觀四路耳通八方,原先個一直上門來商議下聘的日期,近來見我們夫妻不睦,上門次數都減少了,問起聘禮進度,她也是推脫。”
其他倒還好,一聽起事關於江清歌能不能順利的嫁入伯爵府,江有才立馬就重視起來。
被蘇若水貼著磨蹭半天,江有才就算再沒有心思,也無端的起了點欲火。
色令智昏,江有才握著蘇若水如同水煮蛋白一般的滑嫩手掌,心神蕩漾,當即就站了起來,拉著蘇若水往內室走。
“誰敢說我們夫妻不和睦?”
“江郎……”
蘇若水的聲音果然能化成一灘春水。
之前被江有才打發出去備水洗漱的小廝,拎著水桶頓在了門口,聽見內室的動靜,轉頭跟旁邊的小廝說道,“水先留著,侯爺之後還會再要。”
話剛說完,一丫鬟蹭蹭蹭的就衝了進來,幾乎沒受任何阻攔的,直愣愣的撞進了門。
床上的兩人被驚的迅速起身。
“大膽,是誰這麽放肆?”江有才很是惱怒,這種事情被人打斷,很容易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隔著青竹山石繪繡的精致屏風,門外的丫頭腦門磕在地上哐哐響,直磕的江有才發怵。
那丫鬟一邊磕頭,一邊急促的說話。
不過話不是對著江有才說的,而是對著蘇若水說,“大夫人,求求您,就放過姨娘吧!姨娘跪了一天,滴水未進,如今暈倒在花園裏,沒有您的指令,根本就沒人敢扶姨娘,大夫人您菩薩心腸,求求您放過姨娘吧!”
“什麽姨娘?你這丫頭在胡謅些什麽?”
江有才被這丫鬟說的,心下一沉。
這丫鬟講話很有技巧性,看起來說的雜亂無章,卻把該說的都說了。
“就是夏姨娘,侯爺,求您大慈大悲,讓大夫人放過夏姨娘吧!夏姨娘知錯了,求您找大夫快去看看她吧!”
說完,那丫鬟又接著磕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