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烏家
江浸月體質還算不錯,在家睡了兩天,身體大好,吃得下睡的香,就連聽起京城的流言都格外起勁。
十王的示好被傳的沸沸揚揚,版本最可信的,就是十王看上了江清歌,想要娶回家。
定國侯府很有可能出了兩個王妃,一時間,侯府門庭若市,來往找江有才敘舊示好的人絡繹不絕,有的甚至已經開始恭喜江有才的好福氣了。
江有才通通笑眯眯的四兩撥千斤,也不說誤會,也不應下這聲恭喜,雲裏霧裏的讓人也分辨不出來真假。
江有才知道這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可是又不能說,人十王都沒怪罪下來,他這上趕著否認,難免在十王那裏落個輕慢的印象。
然而,江清歌可就沒這麽穩定的心態了,聽說在院子裏一連不小心摔了幾套茶具,為江浸月擋刀,她還不能解釋,滿心全是憋屈,什麽十王示好,她連十王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過交集,哪裏來的看上想娶回家?
無形流言最為致命,江清歌再出席這些小姐們的詩詞聚會時候,多少官家小姐都氣紅了眼,明裏暗裏的排擠她,說她跟江浸月就是一個貨色,明麵上抓著一家已經快成婚約的別爵府家,背地裏卻四處勾搭,為了搭上王爺這種角色不擇手段。
總之,江清歌這兩日很不好過。
她不好過了,江浸月就開心了。
小綠蘿腿腳利索,平日裏江浸月也不需要人伺候,她就到處瞎逛,東家長西家短的,加上她純真無害的年紀擺在那,又長了一張喜氣洋洋的福娃臉,到了哪裏都吃得開,每次回來,要麽就是揣了一懷的吃食,要麽就是搜了一肚子的八卦,很是好用。
“今日那苗嬸嬸,小姐你都不知道有多熱情,給我拿了三五塊的紅棗發糕,就看著我吃,吃完之後還要我帶點,還使勁揉我的臉,說以後我給她當兒媳。”
“苗嬸嬸兒子多大了?”
江浸月咬了一口鬆軟嘭香的紅棗發糕,還帶著熱乎勁,味道很不錯。
“別提了,她大兒子都三十多了,小兒子才五歲,我都不知道她想讓我嫁給誰。”
綠蘿翻了個白眼,這習慣是跟江浸月學的,至少有七八分的像。
江浸月笑,半撐著腦袋,幽幽的調侃綠蘿,給她開葷笑話。
“指不定,苗嬸嬸指望你兩個兒子都試試?誰好用就用誰。”
“啊,小姐你嘴好壞!”
兩人笑鬧了一陣,綠蘿這才正色說道,“不過來來往往的幾次,苗嬸嬸今日才同我說,他兒子現在是在烏家幹活,聽說是脫了奴籍,烏家在京城如今新官上任,勢頭正猛,很是高調。”
“烏家?”
江浸月腦子裏搜索了一下,京官雖多,但是來往密切頻繁,遠山侯府那種,更是每月至少一次的聚會,以證明家族的興旺,烏這個姓不多見,好像一直沒怎麽接觸過?
“哦對,烏家是外官調任,上月剛進的京城。”
江浸月咬了一口發糕,點了點頭。
貌似張似錦家裏也是外官調任,上月調到的京城,京城的官職就這麽多,有人來就有人走,老皇帝這一個兩個頻繁的換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江浸月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有什麽政治劇變,影響她日後跑路,想了想,她一口塞完了那塊發糕,跟綠蘿說道,“綠蘿,替我遞張帖子給遠山侯府,就說我明日去府上拜訪侯夫人。”
李宗煜不在京城,她得去找侯夫人探點動靜,若是老皇帝真的有什麽想法,她得提前準備好,免的到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綠蘿也塞完了發糕,嘴裏塞的滿滿當當,含糊的說道,“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找侯夫人的好。”
“嗯?”
接收到了江浸月疑惑的目光,綠蘿無奈的說道,“我記得七天前就跟小姐講過,遠山侯府都已經半個月沒有辦過宴會了。”
“嗯,你知道什麽原因?”
“侯夫人表麵上說是病了,但是前院門口的王伯伯昨日跟我說,他的表兄就是在遠山侯府做工,聽說是侯夫人如今在家跟小侯爺鬧呢。”
江浸月一愣。
“為了小侯爺的婚事?”
“是了,侯夫人給小侯爺看上了慧皇後表家的侄女,結果小侯爺也不知道為了誰,寧死不娶,這會侯府裏人仰馬翻,也不知道小侯爺到底想幹什麽,問到底看上了誰家的姑娘,也閉口不說。”
江浸月點了點頭,又倚靠在了榻邊上。
著小侯爺宋子杭平日裏看著文弱又溫柔,想不到竟然是個癡情種,敢在這種朝代裏崇尚自由戀愛,勇氣可嘉,著實佩服。
江浸月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覺,想了想,還是讓綠蘿去下了拜帖,她這手裏不是還有娃娃親的定婚書?這次去,瞞著所有人,悄咪咪的退了,日後宋子杭若是真的娶了那慧皇後表家的侄女,也不至於鬧出什麽誤會來。
心底裏,江浸月便是覺得,宋子杭碰強權封建朝代體製,就是雞蛋碰石頭。
綠蘿拜帖下完了,回來時候手裏又多了一張請帖。
“小姐,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前腳我們剛說的烏家,人家的請帖就上門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心虛個什麽勁?”
江浸月笑著接過了請帖,烏家初來乍到,喬遷之喜,幾乎所有的京城權貴家都送了一張請帖,怕是這裏麵的名堂大的很,這是最快摸清京城情況的方法了。
“那小姐,我們應下不?”
帖子上寫的是五日後的晚上,離著還早,江浸月隨手把請帖就丟到了小幾上,大大咧咧的說道,“人家想了解京城,我這種從未幫京城添磚加瓦的人去了做什麽?不去,我忙著繡嫁衣呢。”
“哦呦小姐,你就行行好吧,眼看著吉日也近了,你這連個蓋頭都還沒動針,小姐是真的打算成親之時穿著一塊光溜溜的大紅布去不成?”
“沒事沒事。”
江浸月擺擺手,滿臉的不耐煩,她又沒要嫁,李宗煜也沒真的想娶,有費勁做嫁衣的表麵功夫,不如多想辦法掙點銀錢出來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