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蠱蟲圍殺
眼看著江浸月手裏捧著的那杯子要全部翻到了身上,李宗煜眼疾手快,一把將人帶了過去,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把那杯子穩穩的放回了桌子上。
裏麵的茶水隻是起了點皺。
“怎麽回事?”
江浸月想要撩開窗簾看看,結果被李宗煜一把摁住手,與此同時,那窗簾上竟然有東西砸動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個活物。
“王爺!”
江浸月小聲而又急促的叫了一聲。
因為是冬天,又下過大雪,馬車基本都是移門和棉簾子,一般的東西進不來,反倒是討了個巧,剛剛被李宗煜摁住沒開,窗外的東西一樣沒進來。
李宗煜眼神沉了沉,轉過頭對江浸月說道:“這夥人如此大的陣仗。”
江浸月搖頭,表示她實在是想不出這是哪裏的人,她到底是哪裏惹來的麻煩,難道又是原主的仇怨?
到底多大的能耐能惹到這種人?
不過江浸月一向運氣不好,就算此時此刻這幫人說自己找錯人打錯了,她都能不那麽意外。
“小六。”
“爺。”
小六聽見李宗煜的聲音,立馬落到了馬車的門口。
李宗煜靠近了馬車的門:“外麵怎麽樣?”
“二十到二十六在追打,目前還沒有回來,也不確定有幾個人。”
頓了一下,小六似乎是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的位置,小聲的又匯報了一句:“爺,是毒蛇。”
剛剛李宗煜跟江浸月說話,又是在行駛的馬車上麵,沒能注意外麵有多少人,此刻就在街道上麵,周圍的人雖然散了,但是不遠處仍然有人來人往。
李宗煜想了想,對著外麵的小六說道:“把車趕到人少的地方,你讓人把毒蛇砍了,免的傷了無辜人。”
“是。”
小六外麵應了聲,有好幾個氣息落在了馬車的周圍,應該是來抓蛇的。
還沒等抓到,馬車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痛呼!緊接著有人重重的跌在地上聲響,小六也顧不得其他,立馬大叫:“所有人,不要碰蛇!”
小六就在門口,緊張的對著車內說了一聲:“爺,這蛇有古怪,嘴裏還咬著蟲子!”
江浸月眉頭一跳,抽出了腿上的彎刀。
李宗煜眉眼沉的厲害,立馬轉過頭對著江浸月說道:“浸月你留在車上!”
說著,移開門就要出去。
江浸月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李宗煜的衣擺。
李宗煜回頭。
江浸月什麽話也不說,隻是勾著李宗煜的衣擺,一步也不退。
小六小七都落在了車頂,江浸月聽著外麵的聲音,暗衛們的武多數是絲線或者暗器之類便於攜帶且一招製敵的類型,對蛇這種東西反而是麻煩,車外有蛇吐信子發出的“嘶嘶”聲音,也不知道是誰扔了過來,應該扔了不少。
“我跟你一起出去。”
江浸月把刀抓在了手裏,對著李宗煜說道:“我有刀。”
李宗煜原本是不讚同的,但江浸月的決定一般人都很難勸其左右,頓了下,他右手拎劍,左手回過來拉住了江浸月的手腕,小聲而又鄭重的說道:“你跟緊我。”
江浸月心頭發軟,點了點頭,眼前一閃,人已經被李宗煜帶到了車頂上麵。
小六小七一前一後,站在了馬車頂的邊緣,江浸月往下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馬車周圍,足足有幾十條各種各樣的蛇,似乎是受著什麽指引,每條都想找到馬車的入口,前赴後繼的順著馬車軲轆往上鑽。
京城地界偏幹燥,加上如今是冬天,按道理來說蛇這種冷血動物都應該已經冬眠了,沒想到在寒冬臘月裏能見到這麽多的蛇。
江浸月站在馬車頂中間,不自覺的緊了緊手裏的彎刀。
這種時候她身上不可能帶著驅蛇藥,這些蛇似乎也失去了理智,就算被暗衛的暗鏢打中,打掉了頭,身體還在蠕動,方向也還是對著馬車的方向。
“小七,去查誰丟的蛇。”
“是。”
小七應聲,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街道。
蛇嘶嘶吐信子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不過占著天氣溫度的優勢,一些蛇越動越慢,似乎有些被凍僵。
“這蛇也太古怪了。”
江浸月看向了身邊的李宗煜。
李宗煜抬起劍,剛要把離他們稍近的一條蛇割斷,馬車下麵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原來是暗衛裏恰好有個長劍不離身的人,其他暗衛束手無策,他便跳了下來,上下翻飛裏割斷了不少的蛇,一時沒注意,落到了地麵上,原本死的透透的一顆蛇頭,也不知道怎麽突然能張開嘴巴,就近一下子咬住了那暗衛的腳踝。
那暗衛隻來得及叫了一聲,許多蛇像是得到了信號,直接改了方向對著那暗衛撲了過去。
那暗衛人高馬大,被那蛇頭咬住了,頓時就跪了下來,再之後好像是毒發,拚命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脖頸手臂上露出一大片皮膚,江浸月這會才看清,那些蛇頭裏似乎每個都藏了一條古怪的蟲子,咬在那暗衛身上,迅速通過傷口鑽進了那暗衛的皮膚下麵,隱隱還有爬行的痕跡。
“爺……”
那暗衛痛不欲生,睡在地上眼睛充血,直直看向了李宗煜的方向。
“爺。”
小六轉過身,對著李宗煜單膝下跪。
李宗煜眉眼發沉,眼中氤氳著怒氣,頓了下,把手裏的軟劍丟給了小六:“去吧。”
小六也沒有猶豫,轉過身飛到了那暗衛的附近,手起刀落,那暗衛迅速沒了聲息。
那些蛇見了溫熱的血液,紛紛瘋了一般,成群結隊的隻盯著那暗衛還帶著餘溫的屍體,紛紛把嘴裏的蟲子吐了出去。
蟲子吐出來的時候,那些蛇像是達成了某種使命,直挺挺的躺在了旁邊死的透透。
那些蟲子在暗衛的身體上瘋狂的遊走,但是也奇怪的很,一會會的功夫,似乎是察覺到暗衛已經死了,再想往外跑已經是來不及了,最後扭動在血泊裏,慢慢的也盡數死了。
江浸月真的是兩輩子加起來見過這麽一個場麵,胃裏翻湧,眼前猩紅,更多的是對未知的這種東西深深恐懼。
這蛇這蟲子都是衝她來的,甚至都不知道這麽大規模的蛇是怎麽能運進京城的,若是今日她中招了,王府裏兩個孩子又能怎麽辦?
想到這些,江浸月就覺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