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畫卷

  對於自己這個親生的爹爹,江浸月說真的便是最難,突厥這不地方都有很多的陌生,更別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爹爹了。


  在很久之前,江浸月所有的理念裏麵都知道江有才是自己的爹爹,即使是後來隻到了他的。血緣方麵有問題之後,也隻會想到那個時候,或許是白雲淺因為傷心欲絕再加上遇了難,或許自己的爹爹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甚至說是猥瑣變態的人。


  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其中還跟男突厥的巫王有什麽牽扯,大概能夠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之間的相遇,江浸月是完全不清楚的。


  這個時候院子裏麵很安靜,因為幫忙燒午飯的人還沒有過來,兩個孩子又沒有跟著庫查一起下學回來,李宗煜因為榮坤那邊的事情,如今他們現在在南突厥暫時能夠安定一段時間,便讓幾個侍衛在休息一天之後,回到榮坤那邊,跟一些比較忠心的剩餘部下聯係一下。


  讓江浸月沒有想到的是,巫王南耳佳紅程的房間就在院子主屋的側麵右邊那個矮房裏,左邊那個耳房裏住著的是阿嬤。


  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那房間到現在還留下來。


  阿嬤聽庫查隱隱約約的提起過這一輩子就南耳佳紅程這麽一個兒子,阿嬤的丈夫在很久之前就拋妻棄子,去往了那密林深處荒蕪的地方探險去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回來,阿嬤也沒有像是南突厥這邊大多數人一樣另外再嫁,至始至終都沒有在跟別的男人有過什麽關係。


  巫王南耳佳紅程也是。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這麽多年來院子裏沒有住過其他的人,庫查還是在大了之後,氏族裏麵其他的人認為應該有個孩子跟我親近,所以才放到了我的院子中養著,他也不太喜歡跟我睡在前院,相對於來說,他更喜歡睡在後院,後院裏麵有更多好玩的地方,庫查的性格不是那種耐得住的,後院的房間對於他來說反而更適合他,我也就隨他去了,所以這個房間一直留到現在,基本上沒有任何人來動過。”


  一邊說著,那上鎖的房間啪嗒一聲被推了開來,許多陳年封起來的味道撲麵而來。


  房間裏的擺設看起來有很久沒有動過了,窗戶這麽多年也應該沒有人開過,屋裏麵的灰塵落了一層,但是裏麵很多東西都沒有動,沒有一點痕跡。


  南耳佳紅程並不是因為意外去世或者其他,而是因為心中鬱結所以鬱鬱而死的。


  所以屋內的東西歸置沒有表現的太過於倉促,反而是每一樣都擺的很好,應該是在去世之後有人打掃過一段時間,後來這個屋子才被封了起來。


  阿嬤站在門口。站看了一圈屋裏麵所有的東西,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該有的傷痛或者其他感覺在時間的推移裏麵也已經消散了許多,如今再看過去心裏麵或許感傷,但已經沒有到不能克製的地步了。


  “你是不是還沒有見過你爹爹……我們巫王長的模樣?”


  阿嬤原本想要直接稱呼南耳佳紅程是江浸月的爹爹,不過應該是想到了這麽多年,他們南突厥從來沒有把這個孩子接回身邊來養著的意思,如今等到這邊用著她的時候卻又叫她認親,這種感覺確實有些尷尬。


  阿嬤便直接改了口稱呼南耳佳紅程為巫王。


  江浸月點了點頭。


  阿嬤想了一會兒把水晶權杖杵到了門邊,然後進了屋子對著江浸月招手,小聲的說道。


  “你進來吧,我記得他留下了一張畫像還在屋裏麵,你隻要看看他的模樣就好了。”


  說著已經走到了櫃子邊。


  南突厥這個地方的環境氣候相對來說比較濕熱,所以幹燥的灰塵並沒有很多,如今在各個白色上麵也隻是蒙了很淺淡的一層,看起來並不過分的古舊。


  阿嬤即使平時會拄著水晶拐杖,水晶拐杖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並不是真的需要這個拐杖支撐著自己,此時此刻腳步還算穩健的走到一個櫃子旁邊打開了門,對著裏麵翻找了起來。


  江浸月跟在後麵就隨意的看一看,從一個人的屋子能夠看出來這個人的品性和喜好。


  巫王應該是一個很喜歡看書的男子,這整個區裏麵有半堵牆都是放著書的書櫃子,櫃子裏麵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隔著櫃子看起來那些書頁還有一些不整齊的地方,絕對不是這些書隻是單純的擺設品而已,看的出來巫王在生前會一直翻動這些書本。


  屋裏麵有一麵牆都是書櫃和書,另一麵牆擺著架子和畫,看起來這位巫王或許還喜歡畫畫又或者喜歡收藏畫,至少,江浸月在書桌上麵看見了擺滿一排粗粗細細的毛筆,絕對不是隻是簡單用來寫字種類,應該還有作畫的細毛筆。


  另一麵牆上也掛著不少的畫,上麵有許多不同的種類,有山水,有樹木,有景色,還有城樓之類的,江浸月走進過去看了一下,發現竟然都是這位巫王畫的,每一幅畫上麵的落款都是紅程,最末尾還有摁著紅色印章的模樣。


  這個人不僅巫蠱之術十分擅長,算是變革了南突厥以往來的風俗,讓男女能夠更加平等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沒想到這位巫王還是一個喜歡看書又擅長於作畫的男子,這麽多才多藝。


  牆上掛著的話看起來應該算是這位巫王比較得意的作品,畫上麵著許多場麵都栩栩如生,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位給南耳佳帶來變革的男子,就算是不做巫王或許還可以靠著畫畫謀生,說不定現在已經是一個名家大師了。


  阿嬤在櫃子裏麵翻找了一會,就在江浸月還在仔細打量牆上的那些畫的時候,突然間就聽見阿嬤叫了一聲,把手裏的一副畫拿了出來,放到了書桌上麵高興的說道。


  “應該是這副了,他一共寶貝就這麽寶貝幾幅畫,這幅畫放在最底下,應該是他平日裏連看都舍不得看的……”


  話音剛落,畫卷被打開了,畫上麵畫著的確實是一個人,但卻不是一個男人,不是巫王,而是一個女人。


  十分貌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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