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可笑的親情
“她的孩子都是雜種,一個也不能留!”周雨疏在裏麵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語氣裏滿是興奮,完全沒把唐北雙當成自己的親人,而是當成自己搶財產路上的絆腳石。
“當然,我過陣子再弄點藥,無聲無息的放進唐北雙的飲食裏,保證讓她流產,以後也生不了孩子。”周明最為一個男人,比周雨疏還要狠毒。
唐北雙的心徹底寒了,她何德何能能讓自己的舅舅這麽討厭自己?
房間裏的兩個人仍舊在討論著要如何解決掉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她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時間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舅舅一家竟然恨自己至此,連沒出生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她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直到她的腿麻了也移不開一步。
家裏的保姆看到唐北雙站著一動不動,連忙過去扶住她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保姆尚且會擔心自己的身體,而她的血親,她的舅舅,號稱這個世界上她最值得尊敬的人,竟然在和自己的女兒密謀,要毀了自己。
這般切膚之痛,讓唐北雙感到一陣陣的無力。
“我沒事。”唐北雙艱難的推開保姆得手,想要自己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中的她情緒波動大,她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疼。
“我先扶您去休息吧。”保姆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扶著唐北雙走了。
唐北雙心裏的寒氣越來越重,她早該知道的,周明能忍心對外公下手,自己一個所謂的外甥女,他又有什麽不敢的。
她為了保住外公的家產,拚死拚活和周明鬥,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太累了。
明明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為什麽會鬧到這地步?保姆無聲無息的走了,房間裏隻剩下唐北雙一個人。
不多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唐北雙沒應,門自動打開了,進來的是周天成。
一看到周天成,唐北雙連忙擦幹眼淚,換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看著他。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周天成看著強忍著悲傷的外孫女,心裏翻湧不已。
看來要麽就是周明,要麽就是周雨疏,很有可能也有曾雲霜的份,家裏就那麽幾個人,唐蓓霜突然哭了,肯定是他們惹的禍。
唐北雙的母親不成器,雖然一直以來他心裏都有怨恨,但在他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起,其實心裏已經放下了,隻不過出於自己的麵子,沒有什麽改變罷了。
在塘北雙的母親離開以後塘北雙變成了,唯一一個會擔心他的親人,讓他生出了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不免有些淒涼。
現在他的孫女一聲不吭的在這裏哭,他怎麽不心疼。
“外公我沒事,沒人欺負我,就是肚子裏的孩子太鬧了。”唐北雙假意撫摸自己的肚子,讓周天成以為真的是孩子鬧得自己不高興。
“你還說,剛剛你才說孩子乖,現在來逞強。”周天成看不慣唐北雙強顏歡笑的樣子,立馬拆穿了她。
唐北雙笑著搖搖頭說自己沒事,讓周天成不要擔心。
晚飯唐北雙沒有留下,周天成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便讓人偷偷開車跟在他後麵。
唐北雙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公園裏坐著
這些事情她需要好好去消化,對她來說,她已經算是和周明撕破臉了,無需要再給他們父女倆留麵子。
因為孩子和外公是她的底線,周明一樣不落的踩到了。
隨行的人打電話向周天成匯報,周天成擔心唐北雙想不開,特意打了個電話去安撫她。
她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她的確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和周天成打完電話以後,她就開車回了家,靳沉言今晚要加班,還沒回去。
家裏幾個孩子也已經睡著了,唐北雙輕手輕腳走過去,每個人都給了一個吻。
“你們放心,媽媽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就像對周天成做出承諾一樣,唐北雙也答應了自己的孩子,絕對會拚盡一切保護他們。
周明想要除掉孩子的事情唐北雙不敢告訴靳沉言。
以靳沉言的性子,必定回不遺餘力的找周明麻煩,到時候周明出了事又連累周家,還連累周氏集團,得不償失。
靳沉言為了唐北雙和孩子,真的會做出很多荒唐的事情,這樣會破壞唐北雙對於周明的計劃,也不利於唐北雙本人和靳沉言的關係。
所以唐北雙對這件事閉口不談,但是這件事情藏在她心裏,始終是一根刺。
拔也拔不掉,隻能一直橫在那裏,不會流血,卻一直給予她痛苦,所以她變得鬱鬱寡歡,對任何事情都抬不起精神,靳沉言發現她的不對勁,於是問道“你最近怎麽了?怎麽悶悶不樂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幾天我們一家人出去旅行?”
靳沉言擔心唐北雙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沒時間休息,於是主動提出要讓唐北雙休假幾天。
“我沒事啦,你不用擔心。”唐北雙搖搖頭,還是不願意把事情告訴他。
“真的嗎?有事情你不能瞞著我。”靳沉言熟悉唐北雙的性子,打定了心思不說就絕對不會開口,靳沉言也不願意勉強她,隻不過特意抽出了很多時間來陪她。
唐北雙感受到靳沉言最近的熱情,也感覺恢複了不少,可心裏始終是悶悶的。
沒過幾天,唐北雙收到了國外的一個陌生電話,她狐疑地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是溫澤。
溫澤喂了一句,唐北雙激動的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說些什麽東西。
“北雙?”溫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動聽,唐北雙覺得有些被治愈了。
“我還在。”唐北雙諾諾的說道,甚至帶了些哽咽的哭腔。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溫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隨意扯了個話題。
實際上他去國外的時間,一直都有派人在唐北雙身邊看著,唐北雙的情況他最清楚了。
“我很好,最近公司的業務都很順利。”唐北雙還是強顏歡笑,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兩個人就有了隔閡,唐北雙即使再想說,再想和溫澤無話不談,也沒有機會了。
“嗯,那就好。”溫澤的話幹巴巴的,下一句他接不上了。
因為那件事情,他不僅和靳沉言鬧翻了,和唐北雙也再不是親密的朋友關係,實在是讓他唏噓不已。
“我很久沒見到你了。”唐北雙靜默一陣,再次挑起話題。
“我已經回公司了。”溫澤淡淡的說道。
他走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走,他也不知道應該要告訴誰,他沒有資格讓唐北雙為自己送行,不是嗎?
可是他為什麽還是這麽不爭氣,忍不住給唐北雙打電話?
沒辦法,電話已經打出去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接聽,他們曾經是那麽好的朋友不是嗎。
“我很在以前就知道了,我在等你告訴我。你難道沒有一點解釋嗎?為什麽一直不肯告訴我?”唐北雙的話語裏帶著責備,仿佛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是最好的朋友。
話說出口唐北雙就後悔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已經不允許他們這樣口沒遮攔的叫談了。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離別,也不喜歡眼淚。”
我不希望看到你流淚,溫澤在心裏默默說道,可惜這句話他沒機會再說出口了。
“你還在為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對不對。”衝動之下,唐北雙就把心裏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好像這樣子能讓自己好受一些,能讓溫澤想起他們往昔的友情。
“沒有,你是了解我的,雙雙,我不是一個沉迷過去的人。”溫澤沒有正麵回答,但是唐北雙明白,驕傲如溫澤一定不會輕易放下那件事情,唐北雙再一次對他感到愧疚和抱歉。
“你別這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對不對。”唐北雙的眼淚又忍不住了,幾乎就要翻湧而出,哭腔使她的話聽起來有點斷斷續續,聽得溫澤心裏也一陣心酸。
“你別哭,我不想看到你哭,連聽也不想,不然我會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溫澤沒有正麵回答唐北雙的問題,也說出了那句自己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說出來的話。
“對不起溫澤,我們是那麽多年的朋友,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作為朋友,最後一句唐北雙沒說出口,他吸了吸鼻子,口齒清晰的說道。
她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自從經曆了周明那件事以後,她就變得患得患失多愁善感,總是容易傷春悲秋,何況是對著自己曾經的好友,自然是情緒爆發的更厲害了。
“你別這樣,情緒波動太大對孩子不好。”溫澤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她和孩子,可是已久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也許是唐北雙把溫澤的確定回答當成是理所當然了。
“我希望我們還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就像以前一樣,你陪著我笑陪著我哭,一起徹夜長談,一起驅車去旅行,好不好?”唐北雙說起這些,企圖勾起溫澤的回憶。
溫澤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說道“雙雙,現在的你可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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