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下廚
“你不是說不要的嗎?你的鐵骨呢?”斐玄立馬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而洪銘恬隻是撓著後腦勺,腆著個臉說,“那東西才值幾個錢?反正我們三人當中最慘的就屬我了,還不能讓我好好樂嗬樂嗬?”
鄭枷和斐玄也是一陣無語,不過也好,實力平均對往後的幫助也是自然不小的,旋即,鄭枷又從扳指之中拿出一張卷軸,卷軸上麵寫著的則是落離十三槍的具體內容。接過卷軸,洪銘恬則輕聲地默讀起來。
“落離十三槍共十三式,練至大成每一式皆有堪比破金斷山之大威能,需要練時也絕非簡單之事,需潛心靜神細細體會槍與槍法的靈魂,如若無法做到,則難成大器矣!具體十三式如下……”
隻是默讀到了這裏,洪銘恬便開始擰緊了眉頭,這前麵的一些話就點綴了武技的難度,自己從小用扇子用習慣了,突然要挑戰更高難度的武器,想習慣也絕非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
可是,自己沒有武器傍身,徒手戰鬥也並不是他所擅長的,這練也不是,不練也不是,倒還不如一條道走到黑,沒試過誰能輕易的下結論呢?當場就下定了決心,即便這個再難也得要把它參悟透徹!
“第一式,長龍現世。人乃龍之子嗣,這第一式考量修煉者對於長槍的熟練度,且需要龐大的元氣總量來支撐此招式的維持,建議等級,三重山。槍出如龍,龍遊天下,以槍頭化龍首,以槍杆化龍身,以槍末化龍尾,以槍風化龍吼。此招祭出,大可破四重山之防!”
迷迷糊糊的幾行字讀得洪銘恬是雲裏霧裏,大致意思他是明白了,可具體要怎麽做呢?他隻得請示鄭枷,看看他是否有辦法。可讓洪銘恬沒想到的是,鄭枷的一番話給了他一記重大的打擊,“這沒辦法直說的,我師父說了,要練這個必須靈魂和靈魂融合。”
洪銘恬知道,這是最難的且是最精髓的,但是往往能做到的人甚至比煉丹師的數量還要稀少,和煉丹師一樣,這種東西沒有天賦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便再努力那都是白搭。
“別有太多壓力,畢竟這武技也是挺高深的了,花上點時間沒什麽,更何況槍為百兵之長,有人選擇練槍,那就是練一輩子,怎麽?一開始就想打退堂鼓了嗎?”鄭枷平淡地說道,他前世涉獵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刀槍劍戟,拳腿身步,幾乎每樣都學過,隻不過都深淺不一罷了。
而洪銘恬臉上的表情很是凝固,默默地收起了卷軸,提槍回到大廣場中,試圖著去練習,可由於沒有一點經驗,連揮槍的動作都顯得吃力以及僵硬。或許從此刻開始,他就該鍛煉鍛煉自己的體魄了。常年一副書生模樣,拿著一把扇子當做武器,他的力氣能有多大?
果不其然,鬼避槍在他手上胡亂地揮動一陣子之後,洪銘恬就略感體力不支,不過這倒並沒有讓他有所退卻,似乎是和鬼避槍給杠上了一般,不管他全身的肌肉再怎麽酸痛,依舊不停地沒有規律地揮舞著。
夜幕逐漸降臨,三兄弟在這座鎮子之中也找到了一丁點的溫暖,而包因鎮因為已經沒了人們的持續勞動,裏麵的資源逐漸地耗竭,不過三兄弟也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學學廚藝。
怎麽說呢,鄭枷負責添柴,剛把柴火點著了,可這小子怕火不夠大,硬是往灶頭裏麵塞木頭,火一下子沒了燃燒的空間,也就逐漸變成了炭,濃濃黑煙從火口中湧出,嗆得鄭枷滿臉黑灰,不得已斐玄接替了他的工作。
洪銘恬這邊捉來兩條家養的鯉魚,一番刮鱗剖腹取內髒,清洗了一陣又一陣,這才把魚腥味祛除了一半,遞給鄭枷後又去剝蒜皮。他的一舉一動看上去是那麽正常不過,但是鬼知道他用了多少時間才完成了這麽一個“浩大”的工程,隻能說要怪就怪那魚太滑了。
而鄭枷這邊翻箱倒櫃終於找來油鹽醋薑等等調料品,燒水蒸飯,飯是蒸好了沒錯,可蒸的飯就像是半成品的粥一般。你說是飯吧,它又和稀泥一樣,你說是粥吧,一點湯都沒有,造成這種結果的唯一原因是,煮飯水放多了,熬粥水放少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變身廚房終結者的經曆,反正我是有過親身體會的,甚至切個辣椒還切到了手,淦!
把竹籠編製的飯桶拿上來放在一邊晾著之後,鄭枷趕忙把鍋灶給刷了一遍,這戶人家廚具是挺齊全的,還自養了一池子魚,不過讓他感到無助的是,這魚怎麽做?
在線等,挺急的。
但是他能等嗎?不能啊,怎麽辦呢,自己上啊!可是要上,該怎麽上?他見過吃過最多的魚是紅燒的,但是他一次廚房也沒進去過,根本就不知道紅燒魚怎麽做。
“管他呢,怎麽方便怎麽來吧。”鄭枷心想,學做飯燒菜做得多了,不就會了嗎,誰第一次下廚房就能做出美味佳肴的,所幸就什麽都不管。斐玄這邊火燒得正旺,水沒過多久就煮沸了,隨後鄭枷趕忙把兩條已經清洗幹淨的魚給丟了進去。
沸水裏麵咕嚕地冒著氣泡,鯉魚也正在水中翻滾,鄭枷“看準”時機,將油緩緩地倒了下去,看著油倒了差不多了,鄭枷卻歪著腦袋似乎發現了哪裏不對勁,可是仔細想想卻怎麽也想不出來。這時洪銘恬走過來遞給鄭枷一把剝好了皮的大蒜,轉身立馬朝著屋子裏麵走去。
“我先去睡一會兒,飯菜好了再叫我。”打著哈欠,洪銘恬拖著疲累的身體招呼了一聲。
沒有搭理洪銘恬,鄭枷準備把薑蒜一起切成片狀,也不知道“片狀”在他的理解中扭曲成了什麽樣子,隻是動了兩刀,把薑蒜切成了……三大塊!
輕輕地吹著口哨,鄭枷仿佛有著大廚一般的自信,鍋裏的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淹到兩條魚,而油卻在水麵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像是一層黃色的會流動的冰塊。
“鹽鹽鹽。”東找西找,總算是找到了放在灶台邊上,蔥堆裏的一包還沒有開封的鹽巴,鄭枷小手一擰,從開口處就嘶啦一聲,整包鹽就撒進了鍋裏麵。
“……”
咽了一口口水,鄭枷頭上仿佛有一隻烏鴉飛過,帶來無語的六個黑點。
“剛剛什麽聲音?”斐玄站起了身子,想要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可鄭枷卻立馬叫道,“沒事沒事,你把火看好了就行了,別讓它給滅了,這裏一切正常!”
也沒多心,斐玄便繼續坐下,看火勢稍微小了點,就又往裏麵添些柴火,這才保住了火焰的生命力。而鄭枷這裏,心裏還在想著,“這麽多水,應該不會很鹹吧?”
不過心裏雖然是這麽想,可手上卻拿來一瓢子水往裏麵注,“看來紅燒魚是吃不成了,得換成水煮魚了。這都能讓我彌補起來,我真棒!”心裏暗自高興了一會兒,鄭枷適時地再加一些調料,什麽醬油啊,薑蒜辣椒,應有盡有。
蓋上鍋蓋後,鄭枷就等著水煮魚的成功,期間還不忘幻想著斐玄和洪銘恬兩人嚐到他的手藝後讚不絕口,心裏還樂滋滋來著。
一兩盞茶的時間,鄭枷掀開了鍋蓋,拿起盤子和鍋鏟來,湯和魚都撈了上來,可是,成品卻有些……不盡人意……
不過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鄭枷看著自己親手煮的魚,竟然口中生津了起來,然後再衝著房間裏的洪銘恬招呼了一聲,洪銘恬也停下了手中的火,立馬趕來看看鄭枷的手藝。
“……”
“……”
怎麽說呢,當斐玄和洪銘恬兩人看到這道菜時,頓時就啞口無言了,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這道菜給堵住了嘴巴……
沒錯,是堵住了嘴巴,還是鄭枷親自喂給他們倆的,想要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強行灌了兩口。這“水煮魚”剛一入口,斐玄和洪銘恬就感覺……死亡是多麽一件美妙的事情……
辣、鹹、酸是這道菜最大的特色,兩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立馬把嘴中的毒藥給吐了出來,然後到處找水漱口。如果是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它更美味的東西,也就唯有老八秘製小漢堡可以與之一拚!
看著兄弟倆的過激反應,鄭枷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在轉眼看著這道菜,“看上去沒什麽問題啊,不就是……煮得有點爛了嗎?”咽了一口口水,鄭枷最終還是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已經被煮爛了的魚肉,顫抖著慢慢放進了嘴中……
也就是這道菜剛剛一碰到味蕾,鄭枷的臉色也和斐玄洪銘恬的一樣,從青到藍,由藍入紫,總之那是一片的意味深長。這口感,仿佛是醃製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酸菜,製作酸菜的過程放入了最烈的辣椒,挑戰著他的味蕾。
果然是承載不住的,鄭枷本想壓抑著這股爽快刺激的口味,甚至是連元氣都釋放出來了,已經是於事無補,最後實在憋不住,鼻涕泡從兩個鼻孔噴出來,辣味充斥著鼻腔和口腔,用力地吐出來的後,鄭枷隻覺得身體就像燒著了一樣,灼痛感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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