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一場蓄謀已久的接近
褚淮生不可思議的打量沛姨,萬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身份。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這時已經萬分確定她就是推鍾禾下樓的凶手,“報仇了嗎?”
沛姨的臉上劃過一絲異樣:“先生,你在說什麽?”
“還要跟我裝,你費盡心機的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給你的女兒報仇嗎?玄梧會所裏的舞女秦筱。”
聽他說出這個名字,沛姨的臉色在一瞬間慘無血色,但很快,又被無邊的憤怒淹沒,她不再否認自己是冤枉的,而是變得像一頭狂怒的獅子,歇斯底裏的從牙縫裏擠出:“你不配叫我女兒的名字!”
嗬。
褚淮生簡直想笑,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居然找了這麽個人來照顧鍾禾,“還真是秦筱的母親。”
“我說了你不配叫我女兒的名字!”
“我怎麽就不配了?”
“你害死了我女兒,你讓她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一個瘋子,最後慘死街頭,你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你是個遭天打雷劈的混蛋!”
褚淮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一字一句:“你女兒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你還不承認?就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沛姨發了瘋一樣的掙紮,卻怎麽也掙不脫手上捆綁的麻繩,褚淮生犀利的命令她:“把幕後指使你的人說出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就像你女兒當初那樣。”
撂下這句話,他便離開了六號倉庫,身後不停地傳來沛姨的謾罵聲:“你這個禽獸,畜生,你有本事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
褚淮生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身後的錢進:“把她看好了,千萬不能出事,這是我們能夠盡快找出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最快的辦法,我不希望楊旭東的事在這裏第二次發生。”
下午鍾禾來到馳越集團,褚淮生一見到她就問:“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沛姨。”
“看她幹什麽?”
鍾禾還不知道沛姨就是真正的凶手,她表情擔憂的說:“我怕你對她用刑,她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也扛不住,萬一屈打成招……”
“你不用再對她抱有任何僥幸的心理了。”
“為什麽?”
鍾禾有些心慌。
“她就是凶手,並非我屈打成招,而是真實身份曝光,她是當初玄梧會所裏那名舞女秦筱的母親。”
“秦筱?”
鍾禾大吃一驚,突然想到沛姨說她手上戴的那枚銀戒指是她死去的女兒送給她的,她一時間難以接受,腦子更是亂成了一鍋粥:“你說秦筱是她女兒?”
“是的。”
鍾禾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傷到了,她心痛的閉上眼,再一次為人性的險惡而感到悲哀,她那麽想要為沛姨撇去嫌疑,現實卻又給她殘酷的上了一課,不是所有的關懷都是出自於善意,也許隻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接近。
“這麽說…我的孩子…真的是死在了她手裏?”
她是那樣難以接受,回想住在禦景一庭的日子,雖然時間並不長,沛姨和蘭姐卻給了她最真摯的關懷,她們就像她的家人,像她的媽媽,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關心她的心情,那樣好的人,卻為什麽是惡人?
如果袁晉城是對她的一次傷害,那沛姨便是第二次。
“她已經承認了,她是為了替她女兒報仇,才處心積慮的在我們身邊潛伏了這麽久。”
“我去找她問問!”
鍾禾不顧褚淮生的阻攔,堅持來到了六號倉庫。
沛姨一見到她就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賤女人,你來幹什麽?你去告訴姓褚的,不要覺得抓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們早晚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鍾禾真的難以想象,這些惡毒的話會從沛姨的口中罵出來。
就在昨天,她還是一位親切的如同媽媽一樣的人,今天就變得完全陌生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傷害我和無辜的孩子……”
沛姨冷笑:“無辜的孩子?我的筱筱不無辜嗎?他褚淮生憑什麽把她逼瘋逼死?既然他害死了我的孩子,那他也應該為此付出同樣的代價!”
鍾禾的眼淚心痛的落下,很長時間她都沒有辦法從這心痛中走出來。
“蘭姐去了哪裏?為什麽她的家人說她根本沒有回老家?”
沛姨的目光微微有些閃躲,她別過頭:“我不知道!”
“沛姨,不管你跟褚淮生之間有什麽恩怨,現在你已經達到了報複的目的,是誰在背後幫你策劃的這一切,又是誰在指使你,你現在告訴我,我會替你向褚淮生求情,放你從這裏離開。”
盡管對她毀掉自己孩子的行為痛徹心扉,但鍾禾還是願意看在曾經照顧她一場,自己女兒又慘死的份上,給她一條活路。
“嗬嗬嗬。”
沛姨冷笑:“我孩子都已經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如果不是為了想替她報仇,我早就隨著她去了,還幫我求情,我謝謝你們這對惡男惡女的好意!”
“你為何要對我有這麽深的恨意?”
“當初若不是為了保護你,姓褚的又怎麽會利用我女兒?害得我女兒被袁伶俐那個賤人打到不能生育,你現在還想撇清自己的罪惡,你撇的清嗎?”
“這些都是你背後那個人告訴你的嗎?”
“不必管是誰告訴我,反正你不得好死,姓褚的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鍾禾徹底死心了,對沛姨死心了,她心中唯一的希冀破滅,臨走前,心灰意冷的說了句:“褚淮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如果你一直這樣口出惡言,還不願說出你背後的人,他不會再給你生的機會。”
從六號倉庫離開,她心情灰敗的回到總裁辦公室。
一看她的神情,褚淮生便知道她遭遇了什麽,“現在死心了吧?”
“她不願說出幕後指使她的人是誰。”
“任何人都有弱點,既然那個人能找到她的弱點,並加以利用,那我們未嚐不可。”
“她唯一的女兒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會是她的軟肋?”
“不試試看怎麽會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