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疑竇初解(十)
一覺醒來已是大天亮。
風毅睜開眼睛,隻見師父靈霄子還睡得正香,小心的起床,風毅走到外麵的泉水邊洗嗽了下,然後準備去弄點吃的。
就在這時,一陣香味傳來,轉頭看去,才發現房子的另一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堆火燒的正旺,兩隻兔子一隻山雞正架在上麵,不時還有一滴滴的油滴下來。然後邊上還有一個小土灶,上麵一個瓦罐正撲撲的冒著熱氣。
“餓了吧,先吃點果子。”
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沐天青還有他遞過來的野果,風毅感覺很是奇怪,要知道做這一切會鬧出不小的動靜,可怎麽自己一點都沒感覺到。
看出了風毅的疑惑,沐天青走過去將烤兔烤雞翻了個邊道:“你和你師父都被困的太久了,昨晚脫身心神放鬆下就睡得很沉,沒察覺不足為奇。”
三下五除二將手裏的野果幹掉,聞著烤兔烤雞的香氣,風毅的肚子不禁“咕咕”的叫了起來,但想起武當的戒律還是搖頭道:“香,可惜。”
沐天青皺了皺眉頭,看看烤雞已經差不多了,而烤兔還差一點火候,當即就拔下一支雞腿然後將剩下的連同穿雞的樹枝一塊向風毅丟過去道:“沙門都有雲: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心中有道,有何須太過於在意外物。”
風毅皺了皺眉頭,拿著烤雞糾結著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吃,和武當戒律違背,不吃,現在再到哪兒去找吃的,而且肚子越發的鬧騰了。
“把最肥美的給我留一點。”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風毅扭頭一看,見師父靈霄子正慢慢的走過來,嚇了一跳趕緊的將烤雞插在地上然後衝過去將靈霄子攙扶住,畢竟這麽多年囚禁下來,靈霄子的身體真的可以說垮了。
“對不住啊,靈霄真人,您現在還真吃不了這些油膩的東西。”沐天青將另一個小土灶上的瓦罐用麻布包著提梁提下來,然後將蓋子揭開,拿過一個洗幹淨的粗瓷碗將裏麵早就熬好的東西倒了出來。
看著那花花綠綠的一晚,靈霄子皺了皺眉頭道:“小子,你給老道這熬的什麽東西?憑什麽你們能大口吃肉老道就不能?”
“這是藥膳。”沐天青抽抽鼻子,“當初看到您老人家那瘦骨伶仃的樣子就知道您吃的苦頭不少,大魚大肉就免了吧,這幾天先吃點藥膳先將身體的元氣補一補。”
看著沐天青遞過來的粗瓷碗,靈霄子苦澀的一笑,見還有點燙就放到一邊攤涼,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昨晚出來的那個洞口出神。
“怎麽,前輩您信不過小道熬製的藥膳?”看氣氛有點沉悶,沐天青開口道。
“老道也是懂藥理的,剛才一聞就算不知道裏麵都有些什麽藥材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靈霄子捶了捶腿,說真的,他現在更饞那兩隻烤兔,不過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況,還真的不適合吃那些東西,“不過老道好奇的是,你的藥理是跟誰學的,不會是高建瓴高前輩吧?”
“除了那個老不死的,還有哪個家夥能教出小道這樣的鬼才,連這樣隻要偏一分豪就能將人補死的藥方都敢開出來。”
“咳咳咳……”正在吃雞肉的風毅生生的被噎到了,連著喝了好幾口水才將堵在喉嚨的雞肉給衝了下去。恢複正常的風毅算是對這個前純陽宮首席大弟子有了一個新的意識,實力強悍也就罷了,這臉皮厚的程度也確實和他的實力相匹配。
但風毅卻發現自己的師父卻是一臉的正色,尤其是在喝了一口藥膳後更是頻頻點頭開始誇讚沐天青熬製藥膳的手藝。
很快,早餐結束了,沐天青看了看武當山大殿的方向道:“貧道去探下消息,你們躲好點。”
“好,有勞沐道兄了。”見師父吃完藥膳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風毅當即謝道。
看著沐天青迅速的消失在了山林間,風毅搖搖頭,將外麵的痕跡迅速的打掃幹淨,然後攙扶著靈霄子進了房間。將師父放在幹草上躺好,風毅出門仔細的觀察了下周圍後也迅速的回到了房子將門關好,然後自己找了個幹淨地兒開始打坐調息起來,畢竟武當的事情不能總靠著一個外人來解決。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風毅心中一動,趕緊睜開眼睛,卻發現是自己的師父已經醒過來了。
“師父,要喝水嗎?”趕緊的從旁邊的瓦罐裏倒來一杯水,風毅上前問道。
接過水慢慢喝完,靈霄子放下碗看了看這屋子,隻見房間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地上幹草鋪就的床很是舒服,粗製的小矮桌上擺著一些瓦罐粗瓷碗等吃喝用具以及幾個用大紙包包好的藥材。
“那個道兄,看來是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真是個有心人。”靈霄子歎道。
這不廢話麽,沐天青這些天的時間除了打探武當的情況,就是修整這間屋子了,畢竟在看到靈霄子當時那身體狀況後,沐天青就知道一時半會別想走開了,如果不是身上的銀子不多,沐天青還能準備的更完善點。
“對了,風毅,你知道那個道友的具體來曆嗎?”靈霄子問道。
“師父,您不知道?”這下輪到風毅詫異了,敢情師父還不知道沐天青的真正身份啊。
“為師隻知道他是惡人穀穀主謝遠山謝道兄的師侄,具體是誰就不太清楚了。”
風毅苦澀的笑笑道:“他就是純陽宮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沐天青,弟子在名劍大會時和他打過照麵,不過沒有交手,但弟子猜度,我們這一代年輕人中,估計無人能攖其鋒。”
“為師也看出來了。”風毅點點頭道,“從他的精氣神來看,就算為師巔峰時期恐怕都和他在伯仲之間甚至還略有不如,也不知道他這一身武功是如何練就的,從他離開時的姿勢來看,他又不像是揠苗助長之人,根基之深厚遠不是常人能比。但,他的眉色間又似乎有點不對。”
“有點不對?”風毅愣了愣,這是什麽說法。
“沒錯,確實有點不對,但為師也說不清楚這不對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