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七星之惑(十七)
“極樂教追查過七星劍的事嗎?”沐天青問道。
“追查過,而且還派出過很多好手去追,畢竟無論是寶藏還是武功秘籍,對極樂教都有好處。”李正答道,“但詭異的是,每次極樂教追查的人手都和七星劍擦手而過。”
“誰負責的?”沐天青皺皺眉頭問道。
“是,讓老夫想想,因為是比較久的事了。”李正低頭想了好一會兒,“老夫記起來了,主要負責的就是七長老,四長老和六長老也插了一手,具體安排的好像是明裏通過宋正剛調派萬劍門的人手去幹,極樂教的人暗地裏配合。”
“也就是說,真正動手的是宋正剛,極樂教不管是誰負責都隻能是遙控?”沐天青追問道。
“可以這麽說。”
“宋正剛的手裏,還有一支額外的勢力前輩您知道嗎?”沐天青問道。
李正點點頭道:“最近才知曉,而且還和聖女走的很近。”
“根據晚輩這些時日來獲得的信息,宋正剛手裏掌握的這支勢力,和天龍山一戰的幕後黑手有牽扯,甚至可以說,就是他們的下屬。”沐天青緩緩的道。
李正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道:“幾成的把握?”
“七成。”
“那就是肯定的了。”李正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半晌後才苦笑道:“也就是說,極樂教發展到現在有可能是為他人做嫁衣?”
“可以這麽說。”沐天青並不太想打擊李正,雖說李正已經從極樂教裏退出來了,但要說沒感情那是騙人的,“晚輩甚至懷疑,極樂教的發展有那幕後之人暗地裏提供錢糧的原因,畢竟要想這麽快的發展,所需的錢糧可不小,想必前輩比晚輩更清楚極樂教從彌勒教裏脫出來的困窘吧。”
“你這一提老夫倒是想起來了。”李正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極樂教的密檔有載,極樂教初立時,有人捐助了銀兩萬五,小麥五百石,雖然說看起來隻是個一般的數字,但卻解了極樂教的燃眉之急,而且後來每到困蹙之時,就總有人來捐助錢糧。除此之外,極樂教在一些地方開始發展勢力時,總有一些大戶幫助,雖然那些大戶也並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卻讓極樂教建立起了許多產業……等等,你是說,這些資助都有那幕後之人的影子在那?”
“或許可以說,就是他一手操控的。”沐天青的雙目中精光閃爍,“極樂教既然脫胎於彌勒教,那麽就一定熟悉怎麽在暗中發展勢力,如果再加上足夠的錢糧相助,那發展起來更加迅速。如果晚輩所料不錯的話,萬劍門這些年的快速擴張肯定也有那幕後之人的意思,不然的話,看看那些小門小派,有哪一個能這麽快就做到萬劍門現在的成就了。”
“可現在……”想起極樂教似乎也開始走到明麵上來了,而且已經開始吞並萬劍門的勢力,李正有點兒不解,可惜話還沒出口就被沐天青打斷了。
“那幕後之人應該覺得發展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將明裏暗裏的勢力都統一了。”沐天青打斷的似乎有點兒無禮,“但萬劍門在萬全的手裏肯定有死忠於他的勢力,現在就是開始清洗萬劍門中屬於萬全勢力的時候了。一旦萬全的勢力全部清洗掉了,那就是極樂教中還不肯服從那幕後之人的勢力的末日了。”
“那幕後之人弄這麽大的手筆幹什麽,難道想謀反不成?”話剛一出口,李正就覺得自己這話太白癡了,“忘了,沐小子你早就說過那幕後之人打著謀反的主意了。”
“看樣子,前輩您對七星劍了解的也不多。”拍拍守邊的木匣,沐天青站起來拱了拱手,“還是謝謝前輩您和晚輩的這一番談話。放心吧,這個木盒,一定會完好無缺的送到六扇門總部!”
“有勞了。”
從李正的宅子裏出來,看看沐天青要走的方向,柳睿歎口氣道:“又要往京師去?”
“沒辦法,要想萬無一失的將這盒子送到,隻能我們兩個親自去送。”沐天青也歎了口氣,“而且這裏麵的東西我也很想看看,但我們卻必須在六扇門裏看,不然的話,會有後患的。”
“我知道。”
就在沐天青和柳睿的身影剛剛從洛陽成的城門口消失,靠近城門口的一個小飯館裏就急匆匆的走進來了一個人。隻見那人迅速的走到掌櫃麵前壓低了聲音道:“往京師方向去了!”
“截殺!”掌櫃的低聲道,“不管他們從那老不死的家裏弄到了什麽東西,絕不能讓他們兩個活著到京師!”
“是!”
從洛陽出來後一天,正好經過一片密林,沐天青皺了皺眉頭冷喝道:“睿兒,下馬!”
柳睿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卻被沐天青迅速抱住然後跳上了一棵大樹。接著就隻見地麵“轟”的一聲炸來兩個大洞,塵土飛揚中兩個人已經衝了出來,卻發現兩匹馬上空無一人後就迅速的貼地一滾閃到兩邊的林子裏閃去。
攬著柳睿的腰,沐天青並沒有去追擊那兩個人,拔出背後的長劍想都不想就往背後一刺。隻見一聲悶哼聲中,在柳睿驚駭的目光中,一個和周圍的枝葉融為一體的人影迅速跌落,“砰”的一聲響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沐天青手裏的長劍又一橫,“叮叮”幾聲輕響中,幾枚牛毛細針就被擋在了劍脊上。然後隻見沐天青手腕微微一抖,那幾枚藍汪汪的牛毛細針就跳了起來,然後劍脊一拍,牛毛細針迅速向來路疾射而去。
“啊”的一聲慘叫,隻見這棵樹對麵的樹上迅速掉下了一個人,隻見那漆黑的麵孔就知道,那反噬回去的牛毛細針上塗的是何等劇毒!
可以說就在眨眼的時間內,地上就多了兩具屍體,兩個大洞,這片密林也迅速陷入了鬼一樣的寂靜,除了那兩匹躲到一旁正在啃草的馬外,似乎再沒有別的活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