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問世間情為何物
沒一會，帶進來的是一位少年。
薑偉第一眼就認出了少年，當時在雲嶺村時，他還記得那位善良的老奶奶，而少年正是她的孫子。
薑偉記得少年的名字叫李德，現在他穿著已不再是縫縫補補的衣服，而是換了一套嶄新的麻布衣，這對一個農民來說，這是好幾年才能穿上一次。
不僅僅體現在衣著，精氣神十足，也體現了對未來的憧憬。現在村民們偶爾也能吃上一次豚肉，也就是豬肉。七天前，村裏殺了一隻黑豚。村裏的老人看著村裏人一個個歡天喜地的模樣，忍不住抹眼淚。
日子好了，淳樸的村民們心裏都記著，記著這份恩情。當李德見到薑偉，雙眼中，透著崇拜的麵容怎麽也沒辦掩飾。
“老人家現在還好嗎？”
“好，謝謝公子關心。這是這十天來的分紅，公子你點點。”
李德解下斜掛在肩膀上的包袱，裏麵一共三貫七百文。薑偉想了想，也就釋然了，恐怕秘方被人知道了。
“不著急”
薑偉罷了罷手，反問道
“現在一天，能掙幾個錢了？”
“現在不比前些日子，現在多了許多跟我們一樣賣冰鎮綠豆湯的人。現在的話，一天也能賣掉半桶，掙個二十文。”
薑偉點了點頭，想起曾經幫助自己的那些淳樸的村民。想想以後恐怕一天估計就幾文錢，市場競爭也會迅速加大，想要賺更多，也隻能降價。而這一降，便會引起價格戰。從長遠來看，是好事，畢竟普通老百姓也能吃得起冰鎮綠豆湯了。
但這對雲嶺村的村民們卻並不是一個好事情。
“現在先賣著，你回去通知村民們，家裏的婦人都撤回來，去大量的收雞蛋，有多少收多少。”
李德疑惑不解，畢竟雞蛋是有錢人才能吃得起的，一枚雞蛋在市麵上得一文錢一枚。在這十文到十二文就能買十二斤米的時代，百姓根本就舍不得吃雞蛋。
“為什麽要收雞蛋呢？”
麵對李德的疑問，薑偉隻是神秘的笑了笑，搖了搖扇子，
“當然是孵小雞了，你說雞蛋值錢，還是小雞值錢？”
“當然是小雞值錢，一隻小雞能賣五錢。公子，你是說……？”
薑偉點了點頭，
“倒時，我會教你們孵化小雞的仙術，到時候，成千上萬隻小雞出來……”
李德光是想象一下，就激動了。
“我這就去通知村裏的鄉親。”
“等等。”
薑偉叫住了他，拿出一張紙，畫了一幅畫，是一個木筐子。木框整體密封，最上麵插銷式蓋子設計。
另外木框內部一共兩層，底下一層放置鐵管所在，而木框側麵有一個洞，方便插入竹管。整體是仿現代地下暖氣設計。
“每家戶戶做幾個，這是裝雞蛋用的，另外在做一個筐子配備兩根竹管子，到時候孵化小雞，就靠這些竹筍管子了，一切準備好了，再來找我，這些不用急，可以一邊賣綠豆湯，一邊慢慢做。”
李德看不明白，但還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薑偉，道謝後便離開了。
薑偉搖了搖扇子，麵帶愁色。剛才他說的話雖然漂亮，但這一切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溫度計，如果沒有溫度計，那基本上就是賠錢。
而溫度計所需要的就是玻璃試管，以及酒精，煤油，水銀其中一個。
水銀大唐就有，就缺玻璃試管了。但他到目前為止，根本吹不好，這感覺有點難，不是東倒西歪，就是吹成一坨翔的模樣。
除此之外，他倒是做了兩個帶孔的玻璃球，算是遊戲之作，沒事便跟妹妹打彈珠玩，倒是體驗了一把兒時的樂趣。
“兄長兄長。”
此時若娘帶著徐惠和徐露走了進來，隻見若娘一臉笑意的跑到他身旁，抱著胳膊搖晃著，
“兄長，我要聽故事，不許講恐怖的故事。”
薑偉前些日子受不了他們糾纏，就帶著惡趣味講了一些聊齋的故事給他們聽，到現在嚇得那些小屁孩已經不來聽故事了，正好省的清淨。
隻見若娘衝著自己賣萌，隻得無奈搖頭，
“好，那我就給若娘講一個神雕俠侶的故事。”
徐惠一聽名字，就被吸引了。這些天，她也不是刻意的避開薑偉，幸運的沒有聽到那些鬼故事。但那些天為什麽自己一見到薑偉就想避開，至於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隻是總是感到心慌想離開對方的視線範圍之內。
反到薑偉覺得徐惠很正常，因為她麵對薑偉時，一直都是基本不開口說話，冷冷的。到現在兩個基本上也沒什麽交流。
最近兩天裏，她發現好了很多了，至少心裏不會顯得慌亂，能夠正常麵對了。
薑偉看向徐惠和徐露，衝她們點了點頭，開始回憶神雕神雕的電視劇，嗯，也就是古天樂版本的，這個版本從小就非常喜歡，總共看了不下十遍，一經回憶，劇情便在腦海中一一晃過，首先就想到了李莫愁，也是第一集的第一幕，赤練仙子李莫愁大殺四方。
一開始，當徐惠聽到道姑李莫愁在離別亭殺光了一個鏢車的人時，非常不能理解，覺得非常殘忍。
薑偉陸續講著李莫愁和陸展元的過去，如何被拋棄，如何癡情，如何被背叛。
當講著李莫愁含著淚，癡情的念出一首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這是，長短句？”
在唐代，詞的說法，正是長短句，還有個說法，叫曲子。所以在唐朝並不受文人所重視。而到了宋朝，經濟高速增長，可以說是唐朝的幾倍不止。那時候文人騷客那個叫多，於是引爆了一個行業，也就是青樓文化。當時宋朝經濟占據整個世界經濟百分之八十，可不是說笑的。
詞的大熱，也可以說和青樓有些不可分割的關係。為什麽不可分割？因為彈曲人，主要都是青樓女子。
薑偉點了點頭。
“就先講到這吧。”
若娘有些不樂意了，
“兄長，這才講了一個時辰。”
“兄長還有事，晚上再講給你聽好不好？”
若娘這才放過薑偉，但徐露卻不樂意了。
“表兄你偏心，一到夜裏，娘就要我們睡覺，根本沒辦法來聽故事，這樣我們姐妹怎麽辦？”
“那明天上午，我再講，好不好？”
這樣兩姐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叫薑偉哭笑不得。
徐惠並沒有跟著若娘和徐露一起去玩耍，自己找了個借口單獨回到書房。
她皺著好看的眉頭，纖細的小手提起毛筆，寫下剛才聽過的長短句，回味著其中那份悲情，又卑微的愛。
因為父母選擇性的教育，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情愛的詩詞，一時間入了迷。
而薑偉此時在院子裏卻有些蛋疼，為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去？想到上輩子和這輩子還是個光棍，就想起前世電視劇裏古代的各種豔遇，就忍不住心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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