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長安見聞
徐家府內院,徐惠抱著琴來到薑偉所有偏院旁的前院,這在前院裏,此時九歲的若娘正帶頭教七歲的徐露與五歲的徐齊聃堆雪人。
這個主意正是薑偉離開前告訴若娘的,若娘聽了,頓時兩眼一亮,於是歡快的跑去堆雪人,而徐露與徐齊聃一開始好奇不清楚若娘在做什麽,在一旁圍觀,待若娘做了一個雪做的挑扁擔農夫時,一時間也紛紛加入了堆雪人當中。
徐惠來到一旁亭子裏彈著琴,看了一眼旁邊薑偉所在的院子,可等兩曲彈完後,也不見院子裏有什麽動靜,不由得感到好奇。
“若娘,你兄長呢?”
若娘凍的小臉紅撲撲的,一聽徐惠是在喊自己,她歪著小腦袋張口就來,
“兄長?在院子裏啊!”
徐惠手指輕輕拂過臉頰,將頭發別在耳後,
“那你去叫你兄長出來玩啊!”
若娘單純的點了點頭,正想著讓兄長看看自己做的雪人,於是一臉笑嘻嘻的甜甜回道,
“好。”
待若娘小跑著離開後,徐惠纖細的手指捏著白色狐裘肩披正了正,這才開始彈奏起自己最喜歡的曲子《陽春白雪》。
若娘一個人去了,還是一個人回來,徐惠撫琴停下,
“若娘,你兄長不願出來嗎?”
若娘情緒低落的搖了搖頭,嘴巴一扁。
“兄長他不見了。”
徐惠錯愕的懵了一會,這才想明白若娘的意思,她看了看琴,好好的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了。
而此時,薑偉坐著馬車來到平康裏附近,下了馬車後便對車夫說,
“天氣寒冷,不要站在外麵,進車廂歇息等我。”
車夫笑了笑,感覺薑偉真是一個好人。
“謝公子。”
因為此時還在下著大雪,長安城街道上比較冷清,薑偉打著一把紙傘,一身白色儒袍配著一頭白發,飄逸的身姿緩緩走在一片白色的世界,有著一種超脫世俗的味道。
走在一座橋上,這才發現有兩個女子正在橋上欣賞河邊的雪景。兩位女子也發現了薑偉,見了臉色一紅,忍不住竊竊私語的小跑著離開了,隻留下悅耳的輕笑聲。
薑偉笑了笑,搖了搖頭,他漸漸注意到自己這一頭白發確實有些過於引人注意,總是惹得不少路邊的士人或商人百姓為之側目。
不過薑偉並沒有在意這些,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這大好的古代風景吸引。
這樣的氛圍,是在現代根本不過能享受到的。從來到這裏,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漫無目地的走在街道,欣然街邊古色古香的風景。享受著大唐這個時代下雪天時的氛圍。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能讓人真切的感受到千年前的味道。體會千年前的每一處風景,看著婦人購買商品,聽著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囔囔著你追我趕,都讓薑偉看的津津有味。
“你看,那怪人一直盯著那小娘子買東西。”
不遠處兩個文人打扮模樣的男子警惕的模樣小聲說著,薑偉聽覺比較好,還是隱約的聽到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轉身離開,不看了不看了。
看也看的差不多了,也走到了平康裏附近,薑偉也不在作停留,順手拍了拍長袍上沾到的染黑的雪漬。下雪天因為走的人多了,有些雪與泥混在一起,而穿著這樣的長袍有些礙事,因為容易弄髒。
薑偉直奔平康裏的街道,那不遠處兩個文人見他走進了平康裏,又忍不住低聲議論,
“你看,這人看起來一表人才,其實就是個色胚投胎的,剛盯著別人小娘子看,轉頭就跑平康裏去了。”
薑偉因為走遠了,倒是沒有聽到這句話,否則非被吐血三升不可。
平康裏也叫平康坊,位於東區第三街(自北向南)第五坊,東鄰東市,北與崇仁坊隔春明大道相鄰,南鄰宣陽坊,都是“要鬧坊曲”。
因為平康坊地處城北,距離北門並沒有多遠,所以又稱為“北裏”。晚唐僖宗時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官員孫棨在中和四年(884年)寫了一本《北裏誌》,記錄的是黃巢攻入長安之前的平康坊歌妓的生活,用於緬懷永不再來的美好時光。
薑偉選了一家外表看起來最為氣派的,名叫醉花樓。門前並沒有什麽老鴿拉客,這讓他對這裏印象比較良好。
進去後,也並沒有女子走來走去,而是三兩的男子坐在一起喝茶。
說好的青樓呢?怎麽都是男子,正當薑偉感到奇怪,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小哥走來。
“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薑偉看了一眼男子,約在二十出頭,雖然穿著中規中矩,倒也幹淨利索。
“不錯,我第一次來,不懂這裏的規矩。”
小哥笑了笑,表示理解,
“公子是去內院還是想單獨見哪位姑娘?如果是想單獨見哪位姑娘,這就需要先交預約金,如果公子想見的姑娘沒有客人,或者輪到公子了,自會有人領公子前去。”
薑偉點了點頭,終於懂了,也明白這大廳為什麽都是男人了,這些都是排隊的人啊。不過這小哥一開始還說了一個詞,那就是內院。
“什麽是內院?”
小哥比較有耐心,詳細的介紹了一番內院。薑偉這才明白什麽是內院。也就宴會的形式,讓所有客人在井井有條的情況下喝酒、看節目、找樂子的地方,也就是比較低端的場所了。
可薑偉並沒有什麽心思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也不太喜歡那種場合。
“這裏哪些姑娘預約的人少?”
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薑偉,似乎有些不確定,
“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某姓薑,單名一個偉字。”
“原來是薑公子。”
小哥這才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這邊請跟我來,某先帶公子去預約處。”
來到預約處,薑偉看著牆上寫著數十個名字,名字下麵有許多木牌子,木牌子寫的都是一些數字,如壹貳叁肆伍陸柒捌玖等等。
一個牌子,代表預約的客人一位,在其中有一名範萱萱的女子,正好名字下麵沒有牌子。
薑偉毫不猶豫的交了預約金,十貫。真貴,這並不是嫖資,而是預約金,嫖資是時間算的。
薑偉接過一個刻著壹字的牌子,這才跟著小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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