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 聞我身上香不香
“成三哥。”
“成三哥。”
李成達也是笑著與眾人打了招呼,看見他,齊威和薛一凡也是走了過來,齊威上前拍了拍李成達的肩,笑道:“兄弟,這一個年沒見,你倒是吃胖了不少,等跑完這趟,我和老薛也上你家去,嚐嚐弟妹的手藝。”
聽著齊威的話,李成達自然是滿口答應,其他幾個年輕些的一聽這話,也是紛紛嚷著要和齊威一道去成三哥家看嫂子,隻被齊威沒好氣的擋了回去,一行人正嘻嘻哈哈的鬧得正熱鬧,就聽薛一凡咳嗽了兩聲,齊威便是收斂了玩笑,向著李成達招了招手,與其道:“兄弟,你過來。”
李成達見狀便是與齊威,薛一凡一道進了裏屋,李成達隻開口問了句:“大哥,咱們這趟是要往哪裏跑?”
齊威與薛一凡對視一眼,見薛一凡點了點頭,齊威方道:“兄弟,咱們這趟不比上次,哥哥要先和你說個明白。”
見齊威的麵上十分難得的顯出幾分鄭重之色,李成達當下也是收斂了神色,沉聲道了句:“大哥請說。”
“咱們這趟要去的地方,不是別的,而是豐州。”
聽著齊威的話,李成達微微蹙了蹙眉,“去豐州?”
“是,兄弟你應當也知道,豐州那邊還在打仗,自古以來戰地什麽最精貴?那自然是糧食,哥哥剛運來一大批糧食,咱們押送過去,準能得一大筆銀子。”齊威的眼瞳閃閃發亮,似乎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已是進了自己的腰包。
“成三兄弟,我與齊威商議過了,這一趟若走成了,咱們分你二十兩銀子,但需你自個考慮清楚,前往豐州一路都是山路,人辛苦自是不提,最要緊的是豐州的農民軍還在和朝廷打仗,風險自然是要大些,所謂富貴險中求,便是這個道理。”薛一凡的眸子裏透著一束精光,與李成達徐徐出聲。
李成達的麵色倒一直是沉穩的,既不曾因聽見那二十兩銀子而麵露喜色,也不曾因山路與打仗而露出退怯之意,他心中思索片刻,便覺得此行可走,當下便是果斷道:“大哥,薛先生,這一趟咱們可以一試。”
聽見李成達的話,齊威當下就是笑了,與薛一凡道:“我說的怎麽樣,我這兄弟可是個有膽識的人,瞧瞧,被我說中了!別說區區一個豐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兄弟也敢闖!”
聽著齊威的話,李成達便是淡淡笑了,薛一凡的眼中也是露出幾分笑意,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緊準備,等明天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李成達點了點頭,也不耽誤工夫,當下便是脫去了外麵的棉衣,開始帶著一幹人押貨,這一趟他們送的是糧食,自然格外沉些,李成達素來能吃苦,隻帶著頭將糧食一袋袋的裝上板車,並用繩子逐一捆個結實。
李成達幾乎一夜不曾合眼,到了天麻麻亮,所有的糧食都已裝好,李成達的眼底蘊著血絲,隻舀起了一瓢水撲在了臉上,正值冬天,那涼水寒意刺骨,隻將李成達冰的打了個激靈,困意倒是消退了許多。
“出發!”李成達喊了個號子,身後的那些兄弟便都是高聲應了一句,幾十輛板車浩浩蕩蕩,向著豐州的方向行去。
如齊威所說,這一路都是山路,比起上次押送幹貨前往璂州時更是要辛苦許多,李成達一行人風餐露宿,山路崎嶇,時常一天下來也見不得一個人影,每日飲食也不過是隨身攜帶的一些幹糧,李成達離家時,嬌嬌為他準備了許多臘肉,都是切成一片片的,留著他帶在路上吃,李成達素來豁達,倒不會獨吃,隻拿出來與兄弟們分食,那些臘肉沒幾頓便吃完了,接下來便是啃饅頭,喝涼水,夜裏也是隨意找個避風處歇息,若是天晴還好,趕上雨雪天,那更是饑寒交迫,幾日剛走下來,大夥兒都是苦不堪言,幾個年輕些的更是免不了要抱怨,隻惹得齊威時不時的咒罵幾句,李成達平日裏雖愛說笑,可幹起活來卻是十分牢靠,一些髒活累活也都是他帶頭去幹,有時遇見些十幾歲的小兄弟,能搭把手的他也會去搭把手,時日一長,更是得了兄弟們的信服與敬重。
這一晚,一幹人押著糧食又是攀上了一座山,李成達看著兄弟們實在是沒了力氣,便是與齊威商議了幾句,帶著眾人尋到一處破廟,先是將糧食安置好,一行人方才四下裏散開,在廟裏各自歇息,未過多久便聽得呼聲震天,大夥兒都是累得很了,這破廟雖破敗,但好歹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一幹人都是睡得十分香甜。
薛一凡小憩了一會兒,擔心那些糧食,總歸是睡得不踏實,幹脆起身披上了衣裳,剛踏出廟門,就見門檻上坐著一道身影,他的肩頭寬闊,身形筆直,雖是一身布衣,可在月光下竟是透出了幾分難言的氣勢。
薛一凡心裏一怔,幾乎在瞬間便是認出了李成達,他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終是向著李成達走去。
聽見身後的動靜,李成達回眸看去,見是薛一凡,遂是道了句;“薛先生。”
“成三兄弟,你咋沒去歇息?”薛一凡在李成達身邊坐下,出聲問道。
“我在這看著貨,這邊山形複雜,說不準會遇上山賊,夜裏有個人看著,多少踏實些。”
見李成達與自己想到了一處,薛一凡便是點了點頭,勸道;“你這一路花了大力氣,還是趕緊進屋眯一會兒吧。”
“沒事,小趙一會兒來換我。”李成達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一雙眸子在暗夜中顯得格外黑亮,仍是留意著外間的動靜。
“好,那咱們就一起守,多個人多雙眼睛。”薛一凡攏了攏衣衫,與李成達開口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閑話,李成達道了句;“薛先生,成三想請教您一件事。”
“成三兄弟,有話直說就是。”薛一凡的聲音十分和氣,隻讓李成達不要與自己客氣。
“這些年,一直聽說豐州那邊不太平,有農民軍作亂,可究竟是怎麽個不太平法?那些農民軍又是些什麽人?”李成達微微蹙眉,將心裏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