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傭兵的家
兩個人打架,一個人拿著刀子,一個人什麽都沒拿。拿刀子的人殺死了什麽都沒拿的人,但是更多的人來報仇拿刀子的人又丟棄了刀子甚至對這個剛剛幫助自己贏得勝利的東西吐了一口唾沫。
這把刀用做比喻雇傭軍再適合不過了,隨時都會被出賣,隨時都會被丟棄。坐在帳篷中的行軍床上,看著裹著紗布的胳膊又讓我回想起了那一幕。
我、荊棘鳥、北極熊和刀手被敵人圍堵在一個懸崖邊上,終於和援軍取得聯絡的我們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彈藥了,我們無奈的將手雷綁在一起隨後拉開一個的保險做了一個陷阱,然後退至巨石後麵。我們把那陷阱的所在位置當作不可逾越的底線,對著敵人氣喘籲籲的阻擊。
一旦那個陷阱被引爆,那麽就意味著我們已經進入了敵人手雷的殺傷範圍,到時候我們也就隻有和他們談判的份了。但他們絕對不可能和我們談判,殺死了他們那麽多人他們現在恨不得撕了我們。
我也不記得我殺了多少人,那種距離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不用瞄準,隻要敵人探頭我們就把他們打下去。要麽就是放近了然後一次性全殲。G22的子彈打光了,彈夾也用完了,我就用沙漠之鷹,沙漠之鷹的子彈也傾泄完了,我就拿起虎牙MT準備白刃戰。
那時,我幾乎已經認為我們被拋棄了。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哀,就好像狗一樣主人沒有好臉色就絕對要餓肚子的悲哀。
看著荊棘鳥扔掉AWM,也掏出了軍刀,我知道我的末日要到了。
“轟隆!”作為底線的陷阱猛地爆炸了,十多個衝上來叫罵著恨不得吃了我們的巡邏隊被熱浪掀飛,這導致後麵的巡邏隊士兵更加發狂,我們已經聽到有人要活捉了我們,然後扒了我們的皮這類的話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槍響,不過我們和巡邏隊誰都沒有倒下人手,我往下一看隻見下麵伸上來一根槍管,條件反射我舉起虎牙MT就扔了下去,豈料軍刀猛然被那人抓住,定神一看竟然是隊長:“他媽的快點下來!”
巡邏隊似乎被嚇住了,立刻又竄回了掩體剛剛的氣焰都沒了。
隊長的身後跟著一群雇傭兵,都是現在他可以指揮的部下。接過隊長拋上來的繩子,在巨石上固定好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隊長回應了我,隨後帶頭敏捷的三兩下就爬了上來。他從肩膀卸下槍,看了一眼勉強擠出微笑的我們,拍了拍我的頭:“幹的不錯!快點下去吧!我帶人阻擊他們!他們不敢太靠近!”他話音未落身後又是兩三個雇傭兵爬了上來,架起槍嚴陣以待。
我們四個下了懸崖,巡邏隊似乎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剛探頭就被打下去了。隊長他們也沒怎麽應戰隻是嚇唬他們兩三下就跟著我們撤退了。
深吸一口氣躺在行軍床上,感受著身體湧出的疲倦,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荊棘鳥來找我了。來時他什麽都沒有拿,隻是淡淡地說:“別睡了,該走了。”
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我跟著荊棘鳥走出帳篷。發現天此時才蒙蒙亮,太陽剛剛露出半邊,輝煌的顏色散發著不可抵擋的神聖,清晨的這裏空氣也十分的新鮮。此時除了守衛以外沒有任何士兵在周圍活動,感受著來之不易的安靜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讓我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風吹動了草,草搖擺著仿佛在證明自己生命的價值。在燦爛的餘暉之下,我看到一輛行軍車,隊友們背好裝備,站在那裏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百感交集。
那個黑人是北極熊,那個藍色頭發的是荊棘鳥,那個有長胡子的是隊長,那個看起來十分安靜卻有笑裏藏刀的是隱士,那個是蝰蛇,那個是瞄準鏡,還有那個.……
他們是我的戰友,他們,是我現在的全部。
我顫抖著走上去,隊友們似乎感到了什麽,整齊的站成一排站在我麵前。
我開口了:“該走了嗎?”
隊長點點頭:“合約期到了,該回基地了。”
“感謝,各位!我的兄弟!”我低下頭,突然,我們一大幫人猛地抱在一起,隨後一起俯下身子,頭靠頭,肩靠肩,互相用手勾著兄弟的脖子,形成一個圈:“獵殺!獵殺!狩獵者!嗚——哈!”
震天的呐喊撼動了大地,吹動了雲彩,嚇到了花草,波及到了太陽.……
我們分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歡迎加入獵獸人!歡迎加入狩獵者!”
“謝謝大家!謝謝!”我點點頭。
我們坐上了行軍車,很快就返回了布萊恩的總部。
布萊恩在那裏等候多時了,一見到我們就迎了上來:“哦!凱撒克隊長!”
隊長笑笑:“這次,是勸還是送行?”
“當然是送行。”布萊恩說,“直升機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這一個月的契約金一千萬都打到你們的帳戶裏了,我見識到了獵獸人,我也見識到了狩獵者裏最強的分隊!感謝您和您小隊的到來凱撒克隊長,我們的合約至此完成了。合作愉快!”說著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隊長同他握了握手,“如果有空的話我還會來為您效勞!”
“非常樂意!這裏的大門隨時向你們打開!”布萊恩禮貌的笑著。
隊長點了點頭,轉過身:“全體立正!”
我們立正。
轉過身,在我們麵前的卻不在是那架雌鹿,而是一架大型的軍用運輸機。
“全體登機!”隊長下令,我們急不可耐的上了飛機。隊長最後一個上來,從門對著布萊恩禮貌的說了聲再見,隨後拉上了艙門。
運輸機徐徐上升,透過艙窗,看到飛機下麵越來越小的建築物,再看看那茂密的叢林。我的眼睛再次濕潤了。這裏是我小時候成長的地方,有著我最美好的童年回憶。同時,這裏對我來說還是個是非之地。我在這裏殺死了不下一百個人,恍然間想起刀手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你天生就是一個戰士!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真的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HI!怎麽了BOY?”嗜血狂在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沒,沒什麽。”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隻是有些懷念。”
“懷念什麽?你在叢林裏手刃的那四十個人?”嗜血狂“下賤”的笑著。
“是啊!同時還懷念我夢裏手刃你!”我反擊。
“呀哈!有人裝NB了!要教訓他!”嗜血狂露出不遜於刀手還強不少的肌肉,“怎麽樣小子?連刀手都他媽不是我對手,在這裏來一場?”
“到了基地我已經拔了你的皮!”刀手在旁邊一聽不高興了,不滿的抗議。
“FUCKYOU!誰拔誰還不知道呢!”嗜血狂猖狂的大叫。
“等我訓練好他的。在那之前我很樂意跟你來一場。”荊棘鳥很意外的開了口。
“喲!咱們的冷大爺荊棘鳥說話了啊!”嗜血狂調笑著走到荊棘鳥麵前,看到荊棘鳥冰冷的眼神仿佛回想起了什麽,立刻跳起來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可不希望肌肉酸疼一個星期!在戰場上會被隊長罵的!”
“是啊!你這可愛的小寶寶!缺乏管教!”蝰蛇在旁邊玩弄的笑著。
“DAMN!回去看來要開擂台賽了!他媽的要下注的都趕緊了啊!先來拿的多!”嗜血狂叫了起來。
看著一群人在那裏調笑,又看了看不怎麽和荊棘鳥一樣不怎麽愛說話的隱士在旁邊閉目養神,我拍了拍他:“隱士?”
“哦?什麽事?”隱士睜開眼。
“他們在下注什麽?”我疑惑的問。
“下注?什麽?哦!我差點錯過了!誰和誰?”隱士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本來一臉沉默的酷男形象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無語的看著他,還是開口了:“他們下的什麽注?”
“擂台賽啊!這玩意兒可有意思,就是賭輸贏,誰贏了就能拿錢!十個人下注拿了十萬就一人分一萬,十個人下注贏了一百萬就一人十萬!”隱士給我介紹,“這些都是消遣遊戲,還能賺錢。”
“這麽大數字?”我很驚訝,這麽說我說我拚死拚活拿到的那120萬美金簡直是皮毛呀,“不浪費?這麽隨便亂花錢你哪裏還有錢啊?”
“這隻是日常娛樂而已。至於為什麽這麽瘋狂的花錢,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隱士遲疑的看我一眼,我點點頭,掃了一眼大的不敢置信的機艙:“這是布萊恩的飛機?”
“NO,他才沒那麽大方。他的飛機也不讓進入法國領空!”隊長在搭話,“這是咱們的運輸機,早就通過法國政府申請了,咱們現在是以法國外籍兵團士兵的身份進入的。”
“咱們還有運輸機?咱們獵獸人到底有多大啊?”我再次驚訝的和不攏嘴,“不會幾百人吧?”
“當然。”隊長淡淡地說,“還分不少分部。當然主要就是科帕特上將和維年科上校來管理公司大權,其餘的都是各個分部的部長來管理各自分部的職務。”
“我靠!這麽發達?都趕上一個公司了!”
“名義是咱們就是一家保安公司,但哪個國家都看得出來。”隊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等到了基地你就知道了,放心。”
“咱們的基地在哪裏?”
“當然在法國!鮮花,美女,紅酒,你想要的全都有!高盧公雞的酒!那些恨不得自己死也不願給別人喝一口的酒!你想想得有多誘人!”瞄準鏡叫道。
“當然,你現在還無權享受這些。”荊棘鳥對我說,“你的訓練,才剛開始。”
我早就有心裏準備了。對基地的好奇和訓練讓我充滿了動力。
機艙一陣,運輸機著陸了。背好我的行囊,從艙窗探出頭,本來以為這裏是空氣中飄滿羅曼蒂克的城市,可映入眼簾的卻是悍馬,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還有不少傷員。
“歡迎來到法國!我們到家了!”隊長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