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番外-紮心窩子的一幕
嚴晚晚沒有睡好,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
既然睡不著,那不如幹脆起床,去跑個步什麽的。
換上t恤短褲,洗漱完,她便直接出了門,去大院裏跑步。
省委大院裏綠化好,又夠大,人還少,最適合她這種人晨練了,慢悠悠地跑一圈回來就差不多了。
“晚晚,你也這麽早出來跑步呀?”
才跑了沒多遠,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便傳進了嚴晚晚的耳朵裏。
她回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不是就隔壁省紀委書記家的兒子周榮軒嗎?
“嗬嗬是呀!”嚴晚晚咧嘴一笑,“起的早,無聊,就出來跑跑。”
周榮軒快步跑到她的身邊,然後,又放慢腳步,和嚴晚晚的步伐,保持一致,笑著道,“像你這麽年紀小小的就喜歡運動的女孩,還真不多了。”
嚴晚晚又是一笑,“我也就是無聊。”
周榮軒二十三四歲,挺白嫩的一小夥子,比起嚴晚晚來,也大不了太多。
“就算是無聊,那你也相當不錯了,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跑吧!”周榮軒格外熱情地道。
“嗬嗬不用,我跑的慢,你跑的快,步調不一致,跟著我跑你累。”
“沒事,慢跑快跑都一樣。”
嚴晚晚,“”
好吧!不就一起跑個步嘛,有什麽好矯情的
沒有顧及自己手臂上的刀傷,白季李連夜開車,跑了600多公裏,從n市的一個小城鎮,趕回惠南市,然後,直接開車去了省委大院。
心心念念了一整個晚上,隻不過,當他將車開進省委大院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紮心窩子的一幕。
遠遠的,隔著三四百米的距離,他一眼便看到,穿著白t恤牛仔短褲,身形修長的嚴晚晚正和隔壁周紀委家的美少男正停在一棵大樹下,有說有笑的一幕,即使隔的遠,他也能看見,嚴晚晚的臉上,還洋溢著歡快的笑容,透過明鏡的玻璃窗,他甚至是能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
那雙布著紅色血絲染著疲憊的深邃黑眸忽地沉了一下,原本想要猛轉方向盤,調頭回去的,可是,下一秒,白季李又沒那麽幹,而是按照原來的方向,直接將車,開到了一號樓的門前停了下來,然後,推門下車,斜斜地靠在車門旁,掏出煙和打火機來,吧嗒一聲,點燃一根,眯起一雙深邃的黑眸,望著遠處仍舊跟周榮軒說說笑笑舍不得動的小女人,狠狠地用力吸了起來。
幾百米開外,周榮軒實在是沒什麽話題跟嚴晚晚繼續說下去,便挑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講給她聽,結果還真管用,嚴晚晚聽了,停下來笑的前俯後仰。
“這笑話你哪裏看到的呀,太逗了。”笑完了,嚴晚晚還不禁問道。
“嗨,這不是哪裏看到的,這是發生在我一同學身上的真事。”
嚴晚晚仍舊忍俊不禁,“你那同學,可還真是個大活寶,太”
話還沒有說完,嚴晚晚便感覺到,有兩道似激光一樣的目光,直直地戳在自己的身上,好似要將她戳出兩個洞來般。
她順著那兩道視線望過去,一眼,便看到了遠處,懶懶地斜靠在黑色的悍馬旁,正吞雲吐霧的男人。
哪怕隔著好幾百米的距離,兩個人的視線,也刹那在空中交匯,擦出了不一樣的花火。
嚴晚晚呼吸一滯,立刻便收回了視線。
“太什麽?”
“嗬太逗了。”嚴晚晚虛虛地一笑,“我有點餓了,我們回去吧。”
“好,走。”周榮軒歡快地答應。
嚴晚晚又是一笑,率先邁開一雙長腿跑了起來,而且,下意識地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想要拉開和周榮軒的距離,可是,周榮軒卻一直緊緊地追隨著她的步伐,距離根本拉不開。
當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把周榮軒甩開的這一事實時,嚴晚晚鬱悶地垂下了腦袋,不過,轉念一想,她跟周榮軒不就跑個步嘛,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再說啦,她跟白季李又沒什麽確定關係,她幹嘛要一臉心虛的樣子呀!
真是的!
所以,嚴晚晚又放緩步子,慢悠悠地朝家門口跑去。
一號樓外,白季李眯著慢慢跑過來的嚴晚晚,不知不覺,一根煙便燃到了盡頭,等煙蒂燙到了手指,他才察覺過來。
將煙蒂扔在腳邊,踩滅,再抬頭,嚴晚晚已經離他很近了,近到,他一抬頭,便可以看清楚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
不過,他卻根本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連看向她的那雙黑眸,都沒有任何一絲絲情緒的變化,沉的如潑墨般,讓人完全看不到底。
“季李,你怎麽一大早來這兒啦?”
正好這時,起床洗漱完的嚴晉安來外麵晨練透氣,一推開門,便看到靠在車門旁的白季李,心下,不由好奇。
“書記,早。”白季李將視線收回,站直了身子,看向嚴晉安,淡淡地問候。
嚴晉安走過去,抬手,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藹地笑著道,“季李呀,不錯,昨晚我還聽你父母說,你又立了大功,連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帶人深入深山老林追捕黑幫販毒團夥的老大。”
白季李看著嚴晉安,微揚著唇角笑笑,不說話。
不遠處,已經停下來的嚴晚晚將嚴晉安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得一清二楚。
當聽到嚴晉安說,白季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時,她心裏“咯噔”一下,哀嚎了一聲。
“對了,不是說你抓捕犯人的時候,手臂受了傷,在醫院,今天才能動身回惠南市嗎?你怎麽連夜趕了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一大早就跑這兒來了?”嚴晉安打量了一下白季李身上,確定他沒有事,才放心,又關切地問了一句道。
“皮外傷,沒事。”白季李回答的輕描淡寫,完全不去看越走越近的嚴晚晚,隻不帶任何情緒地對嚴晉安道,“我來,就是想跟您和端雲說一聲,這婚,我同意退!她有她喜歡的人,我也有我喜歡的人,我們誰也怪不到誰的頭上。”
嚴晉安點頭,也不去深究他話裏的意思,隻不讚同地道,“就為了這事,你要在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還受了傷的情況下,還連夜趕回來?!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吧?”
白季李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嚴晉安的話,隻禮貌地道,“書記,如果您沒什麽事,那我先走了。”
話落,白季李便轉身,去拉開了車門。
“季李,別急著走,吃了早飯先。”
“是呀,小姑父,張嬸做的早餐很好吃,你吃了再走吧。”嚴晚晚心虧愧疚的厲害,趕緊大步過來,表麵上卻什麽事情也沒有,跟平常一樣,笑嘻嘻地對著白季李道。
白季李深邃又疲憊的眼眸驟然一眯,回頭,疏離而淡漠的視線,掃向嚴晚晚,有些是嘶啞的低沉嗓音,更是疏離淡漠地道,“我跟你小姑已經退婚了,不再是你的小姑父,以後不要亂叫。”
“是呀,晚晚,以後叫白叔叔。”嚴晉安立刻也板了臉道,因為一提起嚴端雲,他還是會生氣。
昨天晚上,嚴端雲從白家衝出去之後,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那樣走了。
現在嚴晉安想想都痛心啦,為了像湯遠銘那樣的一個男人,嚴端雲竟然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
嚴晚晚心裏又是一個“咯噔”,可是臉上卻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似的,咧著嘴角笑了笑,卻沒有聽話地叫“白叔叔”。
“書記,我先走了。”
話落,白季李連瞟都沒有再多瞟嚴晚晚一眼,一步跨上車,關上車門,發動車子,轉動方向盤,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然後,完美的絕塵而去,消失在嚴晚晚的視線裏。
嚴晚晚在心裏暗暗咬了咬牙。
白季李,你夠狠!咱等著瞧!
“怎麽,你小姑和那位白家二少爺吹啦?”待白季李的車都沒有影後,周榮軒才過來,好奇地問嚴晚晚道。
嚴晚晚扭頭,咬著唇皺著秀麗的眉頭眯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轉身便大步往屋裏走去。
“年輕人,少八卦,多學習。”嚴晉安拍了一下周榮軒的肩膀,然後,也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是,嚴書記說的對,我記住了。”
陪嚴晉安一起吃過早飯,借口說自己約了同學逛街看電影,嚴晚晚一溜煙似地便跑了。
跑出省委大院,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手機來給白季李打電話。
昨天晚上,她一定是腦子抽風了,所以才會不回白季李的短信,不接他的電話,自從今天早上,知道他為了辦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深入深山老林抓捕犯人,在手臂受了傷還連夜趕回來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就跟被貓爪子抓過似的,特別不好受。
最最讓她心裏慌的,是白季李早上的那副態度。
他都沒正眼瞧過她一眼,說話也是冷冰冰的,他那是幾個意思?
撥通白季李的手機,電話一直響一直響,可是,就是沒有人接。
嚴晚晚鬱悶,他不會小肚雞腸地在跟她賭氣,報複她吧!
看著手裏的手機,本來想要繼續撥過去的,但是想想,她又作罷。
不如,她先去名流盛世看看,說不定白季李就在那兒
另外一邊,白季李開車快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儲物格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掀眸過去淡淡瞟了一眼,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小饅頭”三個字,他沒有理會,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徑直將車,開進了軍區大院裏。
白老太太聽警衛員報告說,白季李回來了,趕緊便迎了出來。
她一出來,剛才白季李的車在家門口前停了下來。
“兒子,你怎麽一大早就回來了?”見到從車上下來的白季李,白老太太是又驚又喜,卻又是滿臉好奇。
白季李甩上車門,看向大步過來的母親,淡淡“嗯”了一聲,什麽多話也沒說。
白老太太看著他滿臉的疲憊,不禁心疼,趕緊過去,抓住他的手臂,“聽說你的右手臂受傷了,怎麽樣了,嚴不嚴重呀?”
“媽,沒事,一點皮外傷。”
老太太皺眉,心疼死了。
家裏三個男人,一個性子,隻要還有命在,從來都不把受傷當回事。
“那你這麽早回來,吃早餐了沒有呀?”老太太拉著白季李,大步跟著他,又追問道。
“沒。”白季李惜字如金。
“那你趕緊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媽去給弄早餐。”
“嗯。”
進了屋,白老太太鬆開白季李的手臂,看著他大步上樓,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家裏三個男人呀,就真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老太太和保姆一起弄好了豐盛的早餐後,見白季李仍舊沒有下來,老太太便上樓,去叫他。
來到白季李的房間門口,輕輕叩了叩房門,沒有聽到有動靜,老太太便自己推開了房門。
結果,推開門一看,白季李已經在床上睡著了,身上,還穿著剛才的衣服,根本沒有洗漱,甚至是連腳上的鞋子,都沒有脫,被子也沒有蓋。
老太太看著,心疼的不行。
也不叫醒他起來吃早餐了,而是輕輕地過去,給他脫了鞋子,把他一隻還踩在地板上的腿,輕輕地放到床上去,讓他睡好,又拉過被子,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
給白季李蓋被子的時候,老太太湊近,感覺到他的身上體溫不太正常,伸手一摸他的額頭,才發現,他額頭上的溫度,燙的有些驚人。
老太太心下一緊,趕緊便出了房間,去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軍區醫院來了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查看了白季李的情況,是手臂上的傷口發炎了,導致的發熱。
睡的迷迷糊糊中,白季李感覺到有人在幫他處理傷口,給他打針,他也懶得睜眼了,任由著醫生和白老太太折騰。
他是真的累了,隻想好好睡一覺。
醫生重新給白季李包紮好了傷口,掛上消炎的藥水,叮囑了幾句,留下護士,便先離開了。
白老太太送走醫生後,又回了白季李的房間,守著他,才坐下,白季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怕吵著白季李睡覺,老太太趕緊拿過了手機,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老太太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小饅頭’是誰呀?”兀自嘀咕一句,實在是好奇,老太太便接通了電話。
手機的那頭,在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嚴晚晚那顆心髒跳動的速度,都似乎要從胸口裏蹦出來。
她屏住呼吸,咬唇,設想了一千遍一萬遍的開頭,可是在電話就這麽被接通的時候,她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喂,哪位呀?”聽不到聲音,老太太率先開了口。
手機那頭,嚴晚晚聽到傳來的是一個慈愛的女人聲音,刹那就像一個焉了的氣球。
“我是季李他媽,他現在病著,高燒不醒,你要是有什麽事,告訴我,呆會兒他要是醒了,我跟他說。”仍舊沒有聽到那頭有聲音傳來,老太太怕是對方不放心自己的身份,所以,又主動開口道。
“嚴重嗎?”嚴晚晚心裏一緊,沒控製住,開口便問了出來。
但是,一開口,她就鬱悶了。
白季李他媽要是知道了她是誰那該怎麽辦呀?白季李可是昨天才跟嚴端雲退婚。
不過,轉念想到老太太一開口問的那句“你哪位呀”,她又放心了,看來,白季李的手機裏,沒有直接存她的名字。
如果存了“嚴晚晚”這三個字,白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
老太太聽著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又想著‘小饅頭’這個稱呼,心裏一下子就樂了。
想必,手機那頭的人,就是自家小兒子喜歡的對像。
“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醫生說好好休息,燒退了就沒有什麽事了。”
“哦,好。”
“姑娘呀,你有什麽事嗎?等季李醒了,我轉告他?或者,你要不要來家裏,看看季李呀?”
“嗬嗬不用,不用了!我沒事,我沒什麽事!”不想白老太太識破自己的身份,嚴晚晚趕緊道,“白老夫人,謝謝你,我先掛了。”
“噯姑娘,”
白老太太還想逮著嚴晚晚多了解了解情況,可是,嚴晚晚沒等她說下去,就直接掛了。
“這姑娘,挺害羞的嘛!”看著手裏的被掛斷的手機,老太太兀自嘀咕一句。
等白季李醒了,她一定得好好問問
盛世名流。
掛斷電話,嚴晚晚的一顆心還“噗通”“噗通”“噗通”地不停狂跳,有種做了壞事,被人抓個現形的感覺。
深深地籲了幾口氣,倒沙發裏一倒,她轉動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這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生氣的屋子。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經常會來這兒,就這兒變成自己的家,她便又立刻翻了起來,拿上包包,歡歡喜喜地出門,去采購。
她要把這兒裝扮出家的溫馨味道,還要買些吃的回來,總不能她這兩天呆在這裏,等著餓肚子吧
白季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窗外秋陽的金色餘暉,斜斜地從窗戶灑了進來,照的整個臥室都亮澄澄的。
“兒子,醒啦!”
一直守在一旁的老太太看到醒過來的白季李,趕緊開心地問道。
此時,白季李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沒什麽事了,老太太也放心多了。
白季李點了點頭,掀開這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媽,我睡著的時候,我手機有沒有響過?”瞥到床頭櫃上,安靜地躺著的手機,白季李開口第一句話便問道。
白老太太一邊支扶他,一邊回答道,“你怕吵著你睡覺,給你關機了。”
白季李眉頭微擰了一下,沒說什麽,而是立刻便去拿過了手機,開機。
“哦,對了,你剛睡著沒多久的時候,倒是有個電話打進來,是個女孩,叫什麽‘小饅頭’。”老太太站在白季李的麵前,樂嗬嗬地問道,“兒子,你老實告訴媽,這‘小饅頭’是誰呀?我聽著聲音,挺好聽的。”
白季李聽著老太太的話,雙那深邃平靜的黑眸裏,劃過一道灼亮的暗芒,低頭看著手裏的手機問道,“你跟她說什麽?”
“沒說什麽呀,就說你高燒,睡著了。”
“她跟你說了什麽?”白季李又問道。
白老太太是個率真的性子,更何況是在小兒子麵前,自然就是有啥說啥,是什麽就怎麽說,所以,又回答道,“也沒說什麽,不過,那姑娘好像挺緊張你的。”
白季李菲薄的雙唇,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然後,他便看到,他的手機裏,跳出來好幾條短信。
點開一看,有兩條是同事朋友的,還有另外三條,是銀行的消費提醒短信。
被消費的,正是他給嚴晚晚的那張銀行卡。
三筆消費的金額都不大,都沒有超過500塊。
看著那三條短信,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裏,漸漸有愉悅的亮芒閃爍。
“兒子,你告訴媽,那叫‘小饅頭’的姑娘,到底是誰,是不是就是你自己說的你喜歡的那女孩呀?”見白季李低頭看手機,不說話,老太太又追問道。
“媽,我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吧。”白季李沒有回答老太太的問題,隻收起手機,起身,“我先去洗漱一下。”
“那你先告訴媽,到底是還是不是?”
白季李揚唇,笑了,“是。”
老太太也樂了,笑著又追問道,“她是誰家的姑娘呀?媽認不認識?你什麽時候,把她帶回來,給我和你爸還有你大哥瞧瞧?”
“還不是時候,過陣子再說。”
話落,白季李已經徑直往浴室走去。
老太太瞪他一眼,卻心滿意足地轉身出去,給他弄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