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番外-逼不得,更急不得
翌日早上,段家大宅。免-費-首-發→追書幫
段昊洗漱完下樓的時候,段父段母已經在餐廳了,段父段炎國坐在餐桌前,拿著份報紙,正看的認真,段母吳莉則和傭人站在在餐桌前,布置豐盛的早餐。
注意到走進餐廳來的段昊,吳莉立刻便笑開了眉眼,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段昊道,“兒子,昨晚睡的好不好?”
段昊看著自己母親那笑意裏的深意,微挑起眉梢抬手摸了一把後腦勺,“挺好的呀!媽,你這一大早這麽眉飛色舞的,有什麽喜事?”
吳莉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看了一眼自己坐在那兒沒動,仍舊認真看著報紙的丈夫,爾後對著段昊,點頭道,“嗯,當然是喜事!聽說,昨晚你和女孩子出去約會啦?”
一聽到自家母上大人是因為這事,便一大早眉開眼笑的,段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來到餐桌前自己的位置坐下,段昊端起麵前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後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漬,才看向自家母上大人,問道,“你聽誰說的呀?”
吳莉也來到餐桌前,一邊給段昊盛粥一邊道,“你別管媽是聽誰說的,你就告訴媽,你喜不喜歡那女孩子?”
吳莉的話音才落下,一直在認真看報紙,仿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段炎國抖了抖手裏的報紙,終於露出臉來,看了看段昊,又看向自家老婆道,“他要是不喜歡,能那麽熱情的帶著人家女孩去吃飯,又臨時特意打電話,讓管家弄了兩張演奏會的vip票,和人家女孩子一起去聽演奏會,還那麽殷勤地送人家回去嗎?”
段昊,“”
“兒子,這麽說,你是對那女孩動了真心了?”聽自家老公這麽一分析,吳莉立馬就得出了結論,開心的不行,眼裏都開始冒出精光來。
要知道,現在最最讓她發愁的,就是自家兒子年紀一大把,但是也不談戀愛更加不結婚的事情了。
段昊可是段家的三代單傳,她天天盼的,可不就是段昊能早點結婚,生一大堆孩子,讓她早點抱上孫子孫女嘛!
可是呀,以前不管她怎麽說,怎麽急,段昊就是油鹽不進呀,都急死她了。
她現在對將來的兒媳婦呀,可以說是完全沒要求,唯一的要求呀,就是段昊願意娶回家來,那就行了。
不管美醜胖瘦,不管家世學曆背景,更不管以前是個啥啥的,隻要段昊能看上,隻要能給她段家生孩子,那怎麽樣都成。
看著自家母上大人那一臉激動興奮的樣子,段昊倒是不急不緩地喝著碗裏的粥道,“媽,我知道你著急,比我急,但現在八字還沒有半撇,你就別高興的這麽早了。”
段炎國分析的沒錯,他確實是對嚴晚晚有意,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相處,段昊也看出來了,嚴晚晚心裏有人。
他能不能打動嚴晚晚,最終取代她心裏的那個男人,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呀。
“這麽說,你是真喜歡那女孩呢?”吳莉高興的雙掌一擊,“趕緊告訴媽,是誰家的女孩,媽替你加油助陣去,保證讓那女孩沒兩天就對你死心踏地,除了你,誰也不嫁。”
段昊,“”
“藍嵐雖然名聲不太好,但好歹嚴晚晚是嚴晉安的孫女,嚴柏枝的女兒,而且她也算是名校畢業,身上也沒有過什麽不良記錄,你要是真喜歡上她了,就不要有什麽顧慮,放心大膽的去追求吧,我和你媽都支持你,我也去跟嚴家那邊通通氣,看看嚴家人的意思。”段炎國看一眼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自家老婆,收了報紙放到一邊,一邊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一邊淡淡地道。
段昊看向自己的父親,眉宇輕擰,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爸,你調查嚴晚晚了?”
段炎國看了段昊一眼,鬱悶地道,“還需要調查嘛,這隨便在哪個搜索引擎輸入‘嚴晚晚’三個字,一按回車鍵不都有了嗎?”
段昊,“”
也是,信息爆炸的時代,什麽東西在網絡上找不到,更何況嚴晚晚的家世背景這麽不簡單。
“炎國,你說昊子喜歡上的那個女孩是嚴老書記的孫女,嚴晚晚?”吳莉聽完他們父子倆的對話,看著段炎國,有些疑惑地問道。
段炎國放下手裏的咖啡,淡淡地點頭,“可不就是嚴老書記的孫女嘛。「^追^書^幫^首~發」”
“哎呀!這太好了,嚴老書記家的孫女我見過的,長得可俊了,她要是能給我來當媳婦,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呀。”說著,吳莉想到什麽,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這嚴晚晚是不是年紀有點小?”
段昊抬眸瞟了自己母上大人一眼,一邊低頭喝粥一邊淡淡地道,“24,剛好。”
“24歲了呀!比你小9歲。”吳莉看著自己家兒子,知道他喜歡,趕緊話峰一轉道,“對!對!對!不小,24歲,結婚生孩子剛剛好,不小。”
段昊,“”
“兒子,過幾天就是你爸六十歲生日,你把這個嚴晚晚請到家裏來,好不好?”
段昊,“”
“對,請貼也給了她母親藍嵐,至於她父親嚴柏枝那邊嘛,估計給了也不方便出席,你到時候就邀請嚴晚晚一起來吧,我也跟藍嵐那邊說一下。”段炎國也立刻支持道。
“”段昊無奈一笑,好像在他找女朋友娶老婆這件事情上,他的父母從來沒有不積極過,“人我可以請,但是能不能請動,我可不敢保證。”
“兒子,媽相信你有這個魅力,隻要你願意開口,人家姑娘一定會答應的。”吳莉對自己兒子信心滿滿地道。
段昊,“”
藍嵐的別墅裏,早上六點多,嚴晚晚就醒了。
以前的時候,她沒事喜歡睡懶覺,但是這三年在外麵,她幾乎沒有什麽可以睡懶覺的機會,就算有,到了時間,也就自然醒過來了。
原本打算早點去醫院陪嚴晉安的,說不定還能一起吃早餐,可是轉念想到白季李有可能會像昨天一樣,一大早跑去看嚴晉安,她又隻好作罷。
其實她心裏清楚,她回來的事情,白季李早晚會知道,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刻意躲著他,而且從昨天晚上出現在火鍋店裏的情況來看,她是不是回來了,對白季李也不一定就會有影響。
但是莫名的,她現在就是不想見白季李,特別是經過昨天晚上之後,又或者是說,不想讓白季李看到她。
也許是她想多了,很大可能白季李見到她後,什麽異常反應也不會再有。
既然睡不著,又不能現在去醫院,嚴晚晚幹脆起床,洗漱完可以去健身房健健身。
這三年在外麵,她遇到了不少的民間大夫,她也問過那些民間大夫,像她這樣,因為引產大出血,導致子宮壁變薄的情況,以後還有沒有懷孕生孩子的可能。
答案是可以的,隻要她注重飲食營養,保持健康的身體和愉快的心情,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調節體內激素的分泌,讓變薄的子宮壁慢慢恢複,雖然恢複到最原始的狀態不太可能,但是,無論如何,她得努力呀。
洗漱完,去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雖然她三年沒有回來過了,但是她的衣帽間裏,藍嵐卻給她添置了很多的新衣服,從裏到外,各種款式都有。
換上一身短袖短褲的運動服,一頭長發紮成馬尾,嚴晚晚直接往健身房而去。
“不好意思!”
來到健身房的門口,一抬眸,嚴晚晚便看到裏麵摟著擁吻在了起的藍嵐和宋承遠,雖然這些年在外麵,對這樣情侶間纏吻的畫麵,她早就司空見慣,可是,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另外一個對她來說就像個陌生人一樣的男人擁吻在一起,況且那個男人還赤裸著上身,身上大汗淋漓,她還是覺得尷尬,所以,即刻便轉過身去,背對向了他們。
裏麵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在聽到嚴晚晚的聲音後,立刻便分開了,但他們自然不會有嚴晚晚的那份尬尷。
藍嵐看一眼背過身去的嚴晚晚,又墊腳親了一下宋承遠後,才徹底地鬆開他,眉眼裏全是幸福笑意地道,“晚晚,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嚴晚晚轉過身來,對著藍嵐和宋承遠笑笑,也不說什麽,隻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道,“我去外麵跑步吧,你們繼續。”
赤裸著上身的宋承遠顯然是剛運動完,氣色很好,看著嚴晚晚的那雙眼睛,也是亮的驚人,不過,卻沒有說什麽,倒是藍嵐幸福又嬌俏地一笑,點頭道,“那你別去太久,我和承遠等你吃早餐。”
嚴晚晚微微揚唇,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藍嵐看著愈發前凸後翹,身材好的要命的嚴晚晚,不禁感歎,“這丫頭,出去三年,真的變了太多了。”
“懂事呢?”宋承遠問道。
“嗯,懂事太多了,搞的我都有點不習慣這樣懂事的她了。”
吃完早餐,宋承遠和藍嵐一起出了門,嚴晚晚沒事做,便拿了最新的報紙看了起來。
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呀!
報紙的娛樂版的頭版頭條,赫然刊登的,是冷家長孫冷彥出軌,導致和妻子簡夏婚姻破裂的消息,同時,報紙上還刊登了簡夏一張低垂著腦袋,滿身黯然的照片。
“靠!這個人渣。”
她出去的這三年,和簡夏聯係過的次數,曲指可數,她也一直以為,簡夏生活在蜜罐裏,幸福的不得了。
卻萬萬沒想到,冷彥居然出軌,背叛簡夏。
要知道,這些年來,冷彥在簡夏的心裏,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唯一。
現在冷彥居然出軌,那簡夏得多痛心難過。
拿過手機,嚴晚晚翻出簡夏的號碼,立刻撥了過去
醫院裏,嚴晉安吃過早餐,卻還不見嚴晚晚的身影,心裏,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嚴晚晚守著他的時候,他趕著人家走,一不出現,他心裏就又擔心了。
“小張,晚晚呢?”心裏想著,嚴晉安便立刻問不遠處正在收拾的張嬸,完全沒有注意到出現在門外的高大身影。
病房外,正抬手準備落下敲門的白季李猛然聽到病房裏傳來的輕微的“晚晚”兩個字,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般,刹時怔在了原地,完全沒有了反應,就連呼吸和心跳,也跟著停滯了。
病房裏,張嬸一邊收拾一邊看了嚴晉安一眼,笑著道,“晚晚昨晚沒回大院,回她媽那兒去了,估計這會兒還沒醒吧。”
嚴晉安這才安心地點點頭,又問一旁的警衛員道,“幾點了。”
“快上午九點了,書記。”
“快九點了呀,那也應該睡醒了!來,把手機給我,我給那丫頭打個電話。”
“好。”警衛員答應一聲,趕緊拿了手機來,翻出嚴晚晚的號碼,撥了過去。
病房外,透過病房門上那扇小小的透明玻璃穿,直到嚴晉安從警衛員的手裏接過了手機,接通了嚴晚晚的電話,他才回過神來,一片白茫茫的大腦,開始變得清明,意識到一個事實。
嚴晚晚回來了。
離開三年的嚴晚晚,終於回來了。
“喂,懶丫頭呀,起床沒有?”電話接通,嚴晉安便開心地道。
“嗬嗬爺爺,我早起了。”嚴晚晚咧嘴一笑,解釋道,“不過我有點事情,估計得下午才能去您那兒了,中午您自個好好吃飯,下午一有空了我就過去,行嗎?”
“行!我孫女說行,我哪能說不行呀。”知道嚴晚晚好好的,下午就會來陪自己,嚴晉安心裏高興,“那我讓你張嬸多做些你喜歡吃的菜,晚飯你陪爺爺一起吃。”
“好,晚飯我一定跟您一起吃。”
門外,白季李看著嚴晉安樂嗬嗬地掛斷電話,眼眶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有淚湧了起來。
在眼淚就要奪眶而出的前一秒,他轉身,大步朝走廊盡頭的陽台走去。
就在他推開陽台玻璃門的同時,眼淚還是控製不住,砸了下來,一顆緊接著一顆,流成了河,像個女人,可是他自己卻完全意識不到。
站在陽台上,透過模糊的淚眼,眺望這座變得喧囂的繁華都市,白季李抬手一抹臉,才發現,臉上早已經涼涼的一片,全是淚。
倏爾,他便低頭笑了,低低沉沉的笑聲裏,全是苦去甘來的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法言喻的愉悅與歡欣。
嚴晚晚她回來,她終於回來了。
這個認知,就仿佛上帝將他黑暗的世界,重新點亮,變得五彩繽紛。
因為嚴晚晚這一個女人,就是他的全世界呀!
她來了,他的世界便多姿多彩;她離開,他的世界便黯然失色。
“哎呦,季李,你來了怎麽站這兒呀?”正出來倒垃圾的張嬸不經意見看到站在陽台上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才確定是白季李,立刻便大步走了過來。
這幾年,白季李三天兩頭往嚴家跑,熟悉了之後,張嬸也不再叫白季李“白二少爺”了,而是直接叫名字。
白季李聽到聲音,也不去擦臉上的淚,立刻便轉過身來,眼巴巴地看向張嬸,從來沒有這麽急切地問道,“張嬸,晚晚她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怎麽樣,好嗎?”
張嬸看著臉上和眼眶還全是淚的白季李,不由地一時怔住。
她在嚴家呆了這麽多年,也認識白季李這麽久了,見他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可哪一次,他不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樣子,甚至是讓不熟悉他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何時像這般,淚水滿麵。
但也隻是片刻之後,張嬸便明白過來,白季李為什麽會這樣了。
“季李,剛才病房外的人是你吧?”剛剛在病房外,白季李轉身離開的時候,張嬸就撇到了他的身影,隻是不確定,離開的人就是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白季李點頭,看著張嬸的那雙深邃的黑眸,此刻,亮的灼灼逼人,就像一個期待自己最心愛玩具的孩子般,等待著張嬸的答案。
之前的時候,嚴晉安就跟張嬸交待過,不許在白季李的麵前提起嚴晚晚,可此刻,張嬸哪裏還能狠得下心去。
所以,輕歎口氣,張嬸如實道,“晚晚前天就回來了,她就是人曬黑了點,其它都挺好的。”
看著白季李,張嬸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當時是書記情況太糟糕了,我一打電話給晚晚,她立刻就趕回來了,回來之後就一直守在醫院裏,昨天下午有事才走的,剛才電話裏頭,晚晚說她下午會來醫院,晚上陪書記一起吃晚飯。”
聽著張嬸的話,白季李卻是眉宇輕擰一下,眼裏的灼亮,漸漸褪去。
嚴晚晚前天就回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她回來的消息,而且昨天早上,他在醫院並沒有看到嚴晚晚,嚴晚晚更加沒有主動聯係他,可見,既然嚴晚晚已經回來了,卻仍舊不想和他見麵。
“唉,晚晚這丫頭性子倔,如果這次不是書記情況危險,她估計還不打算回來吧。”
見白季李不說話,張嬸又歎息一聲道,豈不知,她的這一聲歎息,卻是讓白季李的心髒,猛地收緊,心裏緊繃的某根弦,更是差點斷裂。
是不是,他如果逼她,她又會什麽都不管不顧,再次一走了之。
這個念頭,讓白季李渾身一顫,整個脊梁骨都開始發寒發冷,整顆心髒,也仿佛被一隻鐵臂,用力地一點點捏緊,讓他無法呼吸。
“季李呀,感情這種東西吧,強求不來,得順其自然。”見白季李仍舊怔怔的不說話,張嬸又開口安慰。
這幾年來,就算她不清楚白季李和嚴晚晚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嚴晚晚在躲著白季李,就是因為不願意見白季李,她才跑出去三年的。
她可不想嚴晚晚因為白季李,再躲出去三年。
所以,她繼續道,“晚晚她現在不想見你,說不定等哪天她想通了,就又願意見你了,你要是還喜歡晚晚,就得慢慢來,不要急!你也知道的,晚晚那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要是硬起來,她比你還硬,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聽著張嬸的語重心長,白季李終於扯著唇角,笑了笑,卻意味難明。
是呀!不止是張嬸怕,他更怕!
怕他的嗬護不周,會耗盡了彼此的年華,留下的隻有遺憾與悔恨,還有愧疚。
“張嬸,我知道了。”
得到白季李的答複,張嬸開心地點頭,“季李,其實你和晚晚都是明白人,慢慢來,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白季李點頭,“我去看看書記。”
“噯,我跟你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