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你詐我?
蘇幕這地窖足夠大,裏三層外三層的,出入口也不止一個,把人帶進去,也不會驚動地窖裏的譚文君和……那幫假的譚文君。
黑衣人都被拿下,為首那位被掛在了牆上,鐵索綁縛,絕無可能逃走。
掀開遮臉布,露出真容。
蘇幕半倚著椅子靠背,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來救人之前,就沒打聽清楚,這是什麽地方?”
別的府邸也就罷了,敢擅闖她蘇幕的宅邸,簡直是找死!
“蘇幕!”男人咬著牙,“閹賊!”
這兩個字,蘇幕聽得多了,已然沒什麽感覺。
年修奉茶,畢恭畢敬的立在一旁。
“敢闖到我這兒來,倒也是勇氣可嘉。”蘇幕端起杯盞,“譚文君是個瘋子,他已經被抓了,你們何苦還要鬧這一場?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活下去,不好嗎?”
男人冷哼,“於你這樣的狗東西,自然不懂得什麽叫忠心,哦,不是,你是東廠最忠心的狗,最喜歡啃欒勝那老閹狗,丟給你的硬骨頭。”
“你……”年修低喝。
蘇幕也不惱,淡然飲茶,優雅放下杯盞,“就在你們被抓之後,我的人已經替了你們出城,想必再過一會,連你們的老巢都能端得一幹二淨。唉,這可怎麽好啊?窩都讓人給掀翻了,還鬧個什麽勁兒呢?”
“閹賊!”男人怒喝。
蘇幕笑出聲來,“自古以來,何為賊?成王敗寇,莫如是。”
男人啞然失語。
“輸了就是輸了,在不甘心又能如何?先太子大勢已去,連命都折在了是數年前,如今你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幫烏合之眾還想著要複朝,不覺得可笑嗎?”蘇幕單手抵著頭,就這麽看傻子一般看著他,“連我這麽個東廠千戶都對付不了,還想對付朝廷……簡直是自尋死路!”
男人答不上來,辯無可辯。
蘇幕說的,句句是實。
他們眼下連一個東廠千戶都殺不了,何況是殺進皇宮,遑論改朝換代……
皇帝,早就不是當年的皇子。
太子,早就沒了昔年的權勢。
“奉勸一句,死了這條心吧!”蘇幕愜意飲茶,“給那些殘部留條活路,別一個勁的鑽牛角尖,你們的大業……成不了!”
男人忽然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蘇幕,“你在勸我?”
勸這個字,用得極好。
至親至愛,朋友之間,心生憐憫……
仁慈,才勸。
蘇幕乃是東廠千戶,配不上仁慈二字。
但今兒確實奇怪,不問生殺,不問前由,甚至於沒有動刑,反而以禮相待,這讓男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滿心無措,不知蘇幕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可沒這閑情逸致,勸你放下屠刀,我自個的刀還提著呢!”勸人向善的事情,不適合蘇幕這樣的人去做,她隻是不想讓這些人,攪了她跟沈東湛的安寧,“我隻是沒這閑工夫,懶得去對付你們而已!”
男人眉心緊蹙,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蘇幕。
可蘇幕神色寡淡,麵色平靜,哪兒有什麽情緒波動。
“先太子沒死?”蘇幕開口。
男人駭然瞪大眸子,“你如何知道?”
聽得這話,蘇幕心裏咯噔一聲,連帶著年修都變了臉色。
完了,真的沒死……
那一刻,蘇幕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煩惱?
慶幸的是,沈東湛尚有骨肉血親存活於世。
煩惱的是,人不死心不滅,早晚是要卷土重來的。
瞧著蘇幕不出聲了,男人當即意識到,自己上了當,不由的麵色鐵青,目光狠戾,“閹賊,你在詐我?”
“兵不厭詐,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敢跟朝廷作對?”蘇幕起身,“既然人沒死,想必這一次端你們老巢,也能收獲一二吧?”
男人掙紮著,奈何壓根無法動彈。
“蘇閹狗!”男人歇斯底裏的怒喝,“你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你不得好死!” 年修憤然,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李忠著急的進門,“爺,督主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