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回 又見踏雪的叫聲
車呼嘯著把林洋帶到一個不大的院子裏,門口的牌子上有區派出所的大字,院裏停著不怎麽新的幾輛警車,院子三麵四層的部門建築,正樓門口十幾登大理石台階,旁邊四根大理石柱子頂著掛著徽章的滴水簷。出入兩個門口四扇緊閉的玻璃門。
他從車上下來,被兩個穿製服的彪形大個架著肩膀,推著他走上台階來到玻璃門前,門是關著的,他們按了上麵的門鈴。裏麵有人說話他們回答“帶人回來”
哢吧一聲玻璃門響了一下,他們推開玻璃門,拉著林洋進到裏麵,裏麵是個大廳,大廳兩邊都有走廊,走廊兩邊有各個房間的門,大廳的牆上掛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在大廳站了一會兒,他被帶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裏,房間不大隻有一個小窗戶能射進點微弱的光,屋裏沒有家具隻有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他們把林洋的手銬從背後打開,拷在靠牆一把鐵製椅子上,他們倆就悄悄的離開了。
他的胳膊酸疼酸疼的,現在雖然還不能自由活動,可總比反背銬著的舒服,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椅子太硬坐久了實在不舒服,加上他的褲子還沒有幹,涼涼的感覺後麵一直再吹冷風。他很想現在就有一條幹爽的褲子換上。他扶著椅子的護手站著,焦急的等待著。隻是目睹了一個令他討厭的司機撞到水泥護欄上,為什麽要被銬起來帶到這裏。他急需有人跟他解釋。
“哦啊哦啊…”
林洋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甚至雙眼都冒出了鬼火,聽到這個叫聲把剛才的所有事情他都忘記了,甚至忘了自己在椅子上鎖著。聲音自然是從哪個小窗口傳進來的,他激動的一大步邁出去卻被椅子狠狠地扥了回來。他又試著拉了兩下,椅子牢牢的長在地麵上。
他很想知道踏雪是不是在窗口外麵,這個聲音隻有他的踏雪才能發出吧。唯一讓他馬上看到踏雪的阻礙就是這雙大銀鐲子。既然如此那就排除阻礙,他在懷裏掏出他的寶貝,在姑姑哪裏拿來的銀針,把銀針對折成u字形,塞進手銬的鎖孔裏捅了幾下,手銬被他輕鬆的打開了。脫開了椅子的束縛,他立刻跑到窗戶前,小窗戶在高高的牆壁頂上,他跑著跳上去,雙手扒住窗口雙臂用力盡量把頭伸進小窗戶裏。兩扇玻璃窗戶關得嚴嚴的,外麵還有鐵柵欄的防盜窗。頭不能在窗戶裏伸出去,隻能看見遠處的高樓。他努力了好幾次甚至把臉貼到玻璃上都不能看見下麵的情況。
正在他努力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和輕聲交談的聲音“今晚老地方見”
“不行啊!我老公…”
隨著一聲開門聲,一男一女走進房間,他們直接走到林洋的桌子前坐在椅子上,男的滿臉的胡子茬,五官倒也端正陰著臉,多少有些威嚴。女的還算漂亮,彎彎的眉毛紅紅的嘴,臉型多少有點兒嬰兒肥。臉上沒有半點笑模樣,手裏拿著個厚厚的文件夾,媚媚的眼睛表明她在努力的裝出那麽一點正派。
她坐下後瞟了一眼林洋,臉上視乎爬上一絲厭煩的神色,男的卻把持的很好,大眼睛翻了幾下多是白色的眼珠。
“姓名?”他不帶任何感情的問
林洋現在很老實,心裏雖然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待著,急著想從這裏出去,表情卻很自然,一副無助的樣子。
“林洋”
“那個林那個洋”
“樹林的林海洋的洋”
“家鄉住址?”
“山城二龍嶺”
“現住址?”
“花園別墅9號”
在城裏幹什麽呀?”
“不幹什麽我來找…投親”
“什麽親親?”
“姨…舅…姐”
“所長姨字怎麽寫?”旁邊的女記錄員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陰沉的臉上馬上爬上眉飛色舞的笑“來我幫你寫”說著他沒有把筆和紙拿過來而是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在紙上寫了個姨字“就是這樣寫,還有什麽不會寫?我再幫你寫”
林洋拔著脖子看了一眼他們兩的共同體,本來娟秀的小字中間多了個顯眼的狂草,誰都能看得出來那個字寫得有多麽激動。姨字早已經寫完了他還不舍得拿開他毛茸茸的大手,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身體的某個地方。林洋雖然世事不經但是這種男人本能的行為他還是了解一點的,畢竟和一個漂亮的大美人並肩坐著,本身就是一種考驗,曾經聽人說過毛發粗重的人荷爾蒙分必量是一般毛發人的兩倍以上,今天終於驗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林洋忍不住對這個男人產生不好的情緒,他用左手腕的手銬輕輕的磕了一下鐵椅子的護手,“當啷”響聲雖然不是很大,已經足夠把雲裏霧裏的他招回到地麵。
“咳咳!”他裝模作樣的幹咳兩聲張了幾次嘴都沒能好好的說話,可能是他忘記了他應該問林洋什麽了。他用眼角斜了斜她手中的記錄稿。
“額…你姐叫什麽名字,她在山城做什麽”
林洋翻了翻眼睛,我到底應該報誰的名字呢?秦璐還是顧佳佳,他們倆要比李欣悅王梓馨的分量重一些,報秦璐姐姐的名字吧!
“秦璐”
“秦璐!秦璐!”他著重的從複了一遍
“你姓林她姓秦她是你什麽姐姐”
林洋馬上回答“我表姐,我表姐還不行嗎”
他得意的一笑,眼睛裏飽含著鄙視的眼神“你表姐?是你姨家的還是你舅舅家的”
林洋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語氣加重了聲音也高了很多“我舅舅家的怎麽了”
他靠在椅子上抱起雙肩,又是鄙視的一笑“你舅舅叫什麽名字住哪裏”
林洋一下傻眼了,秦璐從沒提起過她有家人,也沒說過她父親叫什麽名字這可怎麽辦。
他當時被他問的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更加得意臉上帶著勝利的表情“小鄉巴佬還是我替你說吧,你正在花園九號別墅行竊或是踩點兒,花園九號是顧董事長女兒的住所,你無非是想盜竊,搶劫綁架!你不是吃了豹子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你肯定是沒幹好事兒,結果被路過的出租司機看見了,你怕他去報警,惱羞成怒用什麽卑鄙的手段害得他撞車,你又怕司機不死,想過去用碎玻璃把他弄死,結果被他的同伴發現才把你抓住,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林洋真想用椅子砸死他,你以為自己是神探狄仁傑呀!還推理,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把自己當成神探了。全是歪理,無中生有誣賴好人。林洋憤怒的瞪著他,想象中自己一拳把他打暈,打得他滿地找牙,騎著他脖子拉粑粑,再戴上一次性手套抹他一臉。
哈哈哈怎麽解氣怎麽想,他雖然忍住了沒有椅子砸他,可他還是難平心頭的氣憤,站起身,轉身往門外就走。
他們倆傻傻的看著林洋繞過桌子,拉開房間的鐵門徑直從門裏走出去。他身後褲子上一片圓圓的水印顯得非常的滑稽,她忍不住捂著小嘴咯咯咯的笑起來,她的笑聲好像老鼠嗑牆一樣招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