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回 逃出動物園
這一拳海底撈月林洋用盡了全力,他以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怕不用盡全力不能製服春哥,畢竟他隻有這麽一次機會,雙腿還被劈開著銬著發力很困難。
如果沒有一擊讓春哥失去反抗能力,他如何才能搶得到他的鑰匙。
好在春哥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麽強壯,被林洋的這一拳打得直接趴在地上,他手裏的鑰匙被他搶了過來。
麻利的把自己腳上的銬子打開,從台子上跳下來,首先想到的是找到自己的衣服,總不能就這樣闖出去吧!搜遍了整間屋子也不見自己衣服的影子,最後他把目光落在春哥身上。
春哥被林洋的一拳打得暈頭轉向,試著爬了幾次都沒從地上爬起來,他那還顧得了林洋在幹什麽。
林洋一把抓住他後脖頸子上的衣服,把他提起來按在桌子上,看著他這個吊樣,他恨得要死,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真是罪該萬死。
瞟了一眼自己的右肩膀,上麵的針孔還在流著血呢,也不知道這家夥給自己注射的是什麽藥,現在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應該是藥效還沒有發作。
真想一頓老拳打得他麵目全非,讓他也吃吃鼻梁骨被打斷的滋味。
可是,他腦袋裏裝著的是蓉蓉和芸姐的安慰,暫時不想把心裏的憤恨發泄出來,耗費本不充沛的體力,沒準回去和鬼哥還有一場惡戰呢,現在隻要逃離這個鬼地方就好。
“我的衣服呢!”
春哥呼呼的喘著氣,不住的從嘴裏吐出鮮血,一共掉了多少牙齒到現在都沒數清楚,他的嘴像吃了二餅一樣腫了起來,下巴比某位女星去韓國精心整的還要凸出。
“呃呃呃!哦哦哦……!”
嘟囔了老半天,林洋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氣得他把他的頭往桌子上一磕。
“你大爺的,快把我的衣服拿出來!”
他又是一陣嘟囔,真想拉起來給他幾個大嘴巴,不過真沒工夫在這裏跟他耗下去。
找不到自己的,看了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他的身高和體型,和自己的差不多,幹脆扒了他的衣服算了。
他又把他從桌子上提溜起來,向後一推。春哥用手抓著桌子,沒有被林洋推倒。
“趕緊脫衣服!”
他雖然口齒含糊,但是不敢違背林洋的命令,乖乖的把馬甲脫下來!上衣脫下來遞給林洋。林洋接過來穿上,又指了指他的褲子。
“脫!”
他戰戰兢兢的把褲子脫了,林洋接在手裏看著他,他的身上現在還穿著一件四角內褲。
林洋突然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心裏產生了好奇,主要是他隻是聽說,從來沒見過無缸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如果他沒跟姑姑學過治病,不涉及這方麵的知識,估計也不會有這份奇葩的好奇,正是因為對這方麵有探索的精神,所以才對他的特殊之處有濃厚的興趣。
他用手指了指。
“脫!”
春哥不情願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裏表現出來的除了恐慌還有不理解。
“嗚咽嗚咽!”
他如何求饒都是白費,林洋聽不清他說的,但不用想也猜的出來他是想討價還價。
林洋瞪了瞪眼。
“你脫不脫?”
他一眼看見春哥放在桌子上的注射器,針頭還在上麵戴著。他一把從台子上抓起它。
“你趕緊快脫,你要是不脫,我隔著內褲把這個給你捅進去你信嗎?”
他委屈的看著林洋,隻好慢慢的把內褲也脫了下來,他遞給林洋林洋沒有伸手去接。
讓他自己把內褲放在桌子上。林洋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一直忍著笑。
他剛才說的小豆芽雖然有點兒誇張,但也沒比實際小到哪裏去,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找不到它在那裏藏著。
“轉過去!”
這家夥的身體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哆嗦了一下。林燕看出他不想服從自己的指令。
“快點兒,我沒時間跟你耽誤功夫。”
“我已經照做了你還弄啊?”
這句話林洋聽得出是什麽意思了。
“別磨蹭,趕緊轉過去!”
他這才雙腿緊加,慢慢的轉過身。
“不行!不行啊!我會死的。”
林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他的背。
“趴低點兒!”
他勉強弓著腰敷衍林洋。
“不行啊!不行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馬馬虎虎的,林洋看了幾眼,他果然沒有騙他,確實是個手工藝品。他拿著注射器比劃了比劃,春哥馬上用手捂住。
“你饒了我吧!這東西很貴的。”
林洋真心的不忍迫害他,這家夥也是個可憐之人,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都這樣了,老老實實地找個工作多好,非要混到這個行業裏麵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動了惻隱之心,把注射器丟在地上,把他的褲子穿好。
忘了這裏的門是有密碼鎖的,衝到門前,才想起來這個門自己打不開,回頭看著哆哆嗦嗦的春哥問。
“密碼多少?”
“四四五四四!”
“多少?”
“就是四四五四四!”
他連著說了好幾遍林洋也聽數字的個數,氣得他直接把他提溜到門前。
“你給我打開,快點兒!”
春哥按了密碼打開門,林洋把他推到一邊。本以為這個家夥被自己又打又羞辱的,已經沒有反擊能力了,哪知道林洋剛邁出一條腿,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
春哥突然跳到他背後,舉著帶著針頭的注射器。
“幹你媽!”
插向林洋的頭。
林洋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聽見身後有異常的響動,猛一回頭,剛好他的注射器插下來。
啊!
他大叫一聲,回手抓住他的胳膊,大罵道。
“尼瑪,居然恩將仇報!”
“你走了我也沒好日子過了,我跟你拚了!”
林洋雖然還是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但也知道他是在罵自己,本來看他可憐,不想把他怎麽地,沒想到這家夥不知悔改,居然敢背後偷襲他。心裏的這份怨氣實在壓不住。
他的雙手抓著春哥的兩隻手腕,爭奪著他手裏的注射器,下麵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肚子上,春哥站立不穩一直向後退。
結果被茶幾絆倒,他手裏的注射器也被林洋奪了去,隻是上麵的針頭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春哥倒地之後扶著茶幾往起爬,正好他的人工腚眼子對著林洋。
林洋二話沒說,撰著注射器狠狠的一桶。要不是林洋的手抽的快,估計都能摳到屎了。
春哥啊的一聲慘叫,咣當一聲趴在茶幾上抽噎。
林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又吐了他一口。
“呸!不仁不義,不男不女的家夥!”
總算出了口惡氣,他這才轉身從屋裏跑出來。進了走廊向前走了沒有幾步,迎麵一群人從樓下衝了上來,大概是被春哥的叫聲引來的吧,林洋愣了一下,對麵的人太多了,把整個走廊都擠滿了,他想衝出去看來有很大的困難,馬上轉頭向走廊的另一頭跑。
他也不知道這條走廊通到哪裏,慌不擇路,隻管往前跑。拐過一道彎之後前麵是個向下的樓梯,他邊跑邊回頭看,後麵的人一直追著他,哪兒還顧得上考慮他們處於什麽目的。
他衝下樓梯又拐了一道彎,迎麵是個用霓虹燈點綴的門,二話不說推開門闖進去,一下子恍惚進入了晨起的早市。
裏麵是一個很大的舞廳,燈光昏暗,人頭攢動,伴著強烈的音樂聲,兩兩的摟抱著踱著舞步。
真是慌不擇路饑不擇食,居然跑到他們的狼窩裏來了。他以為這些人都會把目光投向他這個不速之客,然後撲上來抓住他。
可這些人好像沒有注意到林洋的加入,仍繼續著他們的舞步,對對雙雙,摟頸抱腰,男男女女,顛覆三觀。
這種汙穢不堪的場麵林洋沒工夫理會,就當是在動物園裏的一群猴子中穿來穿去。他擠到了人群的另一頭,追他的人也破門而入。他能聽見他們的騷動,他們卻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門,用手推了推,門關得死死的,在閃爍的交替光線中,他看到了門上的叉鎖。
他用力的撞了撞,雖然是個玻璃門,卻比他想象的牢固,門沒有被他撞開。
後麵追著的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驚慌失措的想找個東西把門砸開。可是門的兩邊什麽都沒有,他不想放棄眼看就要成功的唯一機會,沿著牆邊尋找能破壞門的工具。
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這裏的人的疏忽,讓他在牆上摸到了消防栓的箱子。可是慌亂中他找不到打開箱子的辦法,透過箱門上的玻璃他看見裏麵的紅色滅火器,他恍惚看見了希望。
無奈之下,他隻好忍著疼一拳重重的砸下去。消防箱上的玻璃門被他砸破,他如願的拿到了滅火器,可是他弄出的聲音也引起追他的人發現他,他們紛紛的追過來。
隻管他們和他近在咫尺,可他隻有硬著頭皮去砸門這一條出路,希望在他們抓到他之前把門弄開逃掉。
玻璃門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不堪,他一直砸到懷疑人生,總算把玻璃門砸碎。還沒等他為此高興一秒鍾,身後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他後背上的衣服。
他死命的往前一衝,吱啦一聲身上的馬甲被對方撕掉,可他總算從門裏麵衝了出來。
向前跑了不遠回頭看時,一群人正魚貫的從碎掉的門裏擠出來,他信手把手裏的滅火器扔了過去,轉身奮力的向前跑。
這條街是一條狹窄的老街道,街道上的路燈昏暗,腳下的路麵很滑,有些地方已經結了冰。
他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心裏雖然惦記著蓉蓉和芸姐,可他又不敢跑回酒吧,後麵追著的人很多,時不時的能聽見他們的叫嚷。
“他就在前麵,追上他!”
如果把這些人帶回酒吧,不但會暴露他的住處,還會給蓉蓉他們帶來威脅,有這樣的顧慮,他沿著這條路拚命的向遠處跑。穿過幾條窄窄的胡同,也沒把後麵的人甩掉。
說來也怪,跑了這麽遠的路,他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累,不覺等冷。相反的,渾身發燙,越來越覺得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