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回 你上嗎？來吃肉
一隻鳥被阿紅烤得內焦外糊，更分辨不出是大雁還是水鴨子。他給林洋了一隻腿，盡管餓但是林洋還是吃得很挑剔。吃到最後的骨頭，反到比肉還好吃。
“我猜，你根本沒做過飯？”
阿紅吹火弄得自己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的，粉嫩的嘴唇也被塗得黑黑的，心翼翼的啃著一隻鳥翅。
“怎麽不會？這鳥不是我烤熟的？”
林洋無奈地笑著，把咬不動的鳥骨頭扔進火堆裏。
“是的，是你烤糊的。”
阿紅停住咀嚼的嘴兒，嘟起嘴唇，白了林洋一眼。
“不好吃嗎？你還把骨頭都吃了。”
看著阿紅這故作出的又萌又怒的表情。林樣著實不忍心否認。挑了一下眉毛。
“嗯，好吃！酸酸的，像醋溜鴨子，別具風味。”
阿紅知道林洋的這句是假話，把手裏的，她還沒咬下多少的整隻鳥翅，扔進火堆裏。拍了拍染成黑色的手指頭。
“再去打一隻，你來烤烤，看有多好吃！”
她拿起槍就要往洞外走。林洋一把拉住他的褲腿，央求著。
“我是著玩的，其實挺好吃的。別去了！”
阿紅回頭看著他，噗嗤一聲轉怒為喜。
“是嗎？既然好吃，你都吃了吧！”
她把這隻糊糊的根本看不出是鳥的東西，放在林洋手裏。這是他們唯一的食物，林洋怎舍得自己獨享。他笑著把這隻鳥掰開，吹了吹上麵的灰。
“我有個吃法，你要不要一起試試。”
阿紅哼了聲。
“你有什麽新花樣，能把他吃成饕餮盛宴嗎？”
阿紅著坐到林洋身邊，林洋把鳥從中間掰開，把半隻鳥放在她手裏。。
“你知道滿漢全席嗎？”
阿紅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又怎樣，你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把一隻鳥做成滿漢全席嗎？”
林洋搖了搖頭。
“那倒不能，你可以把這隻鳥想象成滿漢全席裏的烤乳豬，吃起來就不是一個味兒了。”
阿紅掰著鳥肉，白了他一眼。
“烤乳豬我都沒見過，怎麽想它是什麽味道的？”
林洋掰了一塊兒放在嘴裏，閉上眼睛慢慢的咀嚼著。
“你像我這樣，一邊吃一邊想，回味，沒吃過烤乳豬，紅燒肘子，烤羊腰子，你吃過吧！我現在嘴裏就是紅燒肘子和烤羊腰子的味道！”
“屁！還烤羊腰子。還不如紅燒豬蹄呢。”
阿紅盡管抱怨，還是學著林洋的樣子，慢慢的咀嚼。
“沒有！還是酸酸的苦苦的味道，哪來的紅燒豬蹄。”
林洋輕輕地推了推她。
“誒！賣火柴的姑娘你一定知道吧？課本上學過的，紅紅的爐火香噴噴的烤鵝。啊！嘴裏有烤鴨的味道了吧。”
阿紅看著他閉著眼睛陶醉的樣子，麵帶笑容地在火堆裏拿出一根燃著火的樹枝。
把林洋的另一隻手掰開，樹枝放在他手裏。
“這樣才像呢，賣火柴的女孩，是舉著火柴凍餓而死的。”
嗬嗬！
林洋也睜開眼睛笑了。
“我要是賣火柴的女孩，就是凍餓而死在你這個沒良心的地主婆家牆外的。”
阿紅抬手想打他，又輕輕地把手放下。收住怒氣和笑容。
“你的傷怎麽樣了？真的有那麽嚴重？”
林洋偷偷的瞥了她一眼，阿紅低著頭表情很沉重，能看得出她是在為自己擔心。心裏莫名的舒服。
“也許沒那麽壞，也許比他的更恐怖。”
阿紅一臉擔心的抬起頭，看著他。
“真的？恐怖到什麽程度？”
林洋看了一眼洞外。
“你知道，高位截癱是什麽樣子的嗎？”
阿紅搖了搖頭。
“那是一種病？”
林洋指了指她。
“對！就是你這個樣子的。”
阿紅一臉懵逼的眨眨眼。
“什麽樣啊？我這樣嗎？”
林洋也左右慢慢地搖了搖頭。
“基本就是隻能頭動，其他的地方都動不了。”
阿紅好像被嚇到了似的。
“啥！那不是植物人嗎！”
林洋不高胸轉過身。
“怎麽能和植物人一樣呢！植物人，隻有一口氣，活著和死了一樣。高位截癱，思想和意識都有隻是動不了。”
“那樣更慘，還不如植物人呢！”
阿紅心直口快地。
“是啊，我要真變成那樣，你把我弄到那個為你挖的坑那裏，把我埋了算了。”
阿紅搖了搖頭。
“你舍不得？”
阿紅又搖了搖頭。
“你是什麽意思。”
阿紅白了他一眼。
“那樣太費事兒了，我直接把你丟在這個洞裏，直接把洞口堵上不就行了。”
林洋伸出手指在她頭上彈了一下。
“最毒婦人心！是不是我一睡著，你就堵了洞口跑了？”
阿紅壞壞的一笑。
“還真不一定，你睡一覺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堵在這裏。”
林洋想報複他一下，沒想到一伸手正好碰到他不該碰的位置。阿紅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林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阿紅氣急敗壞地吼了聲。
“你鬆手！”
林洋無動於衷，笑嘻嘻的看著她。
“這樣你還能跑？”
阿紅臉上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眨了眨眼。
“你都變成高位截癱了，你，你，你那個東西還，還有沒有用？”
林洋預感到不好，這家夥要對自己動黑手。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雖然他腿上的神經不怎麽靈敏。可，那個地方好像一點兒沒受影響。她要一把抓下去不得了了。
無可奈何，他一把把阿紅拉進自己的懷裏，阿紅的耳朵貼在他臉上，他不由自主地親吻了她的耳垂兒，臉頰。雙唇遊走到脖子下麵，碰觸到傷口上的絲線。
“你，不要！”
林洋抬起頭，阿紅轉過臉，跟他麵麵相窺，眼睛裏的情愫已經變得不可名狀。
“你幹嘛停了？傷口很癢！”
阿紅喃喃道。
這一次，四片嘴唇狠狠地咬在一起。
洞穴中間的火光明明滅滅，那些像舌頭一樣的火苗舔抵著紫紅色的木炭。投影到洞穴石壁上的影子，一頭跳躍的亂發。洞口外的樹林裏時不時地傳出蛐蛐的鳴劍嚶嚶耶耶。在整個洞穴裏環繞。
紅色的火苗漸漸地縮回到藍色的炭火裏，洞裏變得黑暗，洞外籠罩著靜悄悄的夜色。偶爾吹進洞裏的微風，掀起覆蓋在炭火上的灰燼。春又生的火苗，再次衝破那些灰燼的包圍，直起腰，搖一搖頭，再次盡情地伴著洞壁上的亂發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