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敖旭的煎熬
呂逸此時完全陷入一種興奮的狀態之中,開始時對對方的攻擊還需要費點心思去招架,現在招架起來,卻是得心應手,對方的招式,自己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綻,對方招式銜接略有不暢,自己很快便能發覺。
不過,難得遇到這麽個對手,呂逸可不想這麽快結束這場比鬥,而是借助這次的交手機會,磨練自己的身法和槍法。
半個時辰過後,敖旭已經有點氣喘的跡象,而呂逸還是揮灑自如,看不出有絲毫力竭的征象。甚至還能看到呂逸的眼神露出一絲興奮的目光。
不過,由於有之前天冥宗的事跡在前,那場下的觀眾也不好判斷結果誰輸誰贏。不過,他們也隱約看出呂逸占據了上風。
呂逸現在可不管周圍的人怎麽想,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借著敖旭在演練自己的槍法。
敖旭此時是有苦說不出,曾想過要認輸,但是,又不想就這般輕易放棄。雖然呂逸的攻擊並沒有蘊含什麽殺意,甚至於連敵意也絲毫感覺不到。但是,又偏偏覺得自己若是稍有不慎,便會敗的很淒慘。
因為,無論自己怎麽攻擊,對方總是可以輕易抵擋,當時對方又偏偏不會趁機攻擊自己的要害。若是自己不攻擊,對方反而時不時從一種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擊到自己的要害,所以,敖旭此時真是進退兩難。進,真氣已然難以為繼,退,時刻麵對對方那種恍如羚羊掛角般的攻擊。
敖旭心中很是煎熬,不過,也慶幸對方身上並沒有什麽殺意,但是在心裏又對呂逸這種打法恨極。因為,也不知道這種煎熬何時是個頭。
呂逸當然不知道敖旭心裏此時在想些什麽,即使知道,也不會在乎。
“荒兄,這回你們的宗主可能看走眼了。”那位海神宮的修士已經看出了場上的苗頭有些不對。
“宗主他老人家見過的天才何止千萬,區區一個煉體三重的弟子,不被他老人家看在眼裏,也屬正常。”荒天很是不以為然,然後又說“敖兄,不如想想,我們什麽時候去三層那個炎陽穀秘境走上一遭才是正理。”
“這秘境是荒兄發現的,荒兄自己作主便可,需要我們幾位兄弟的話,到時傳訊即可。”那位海神宮的修士瞥了一眼荒天,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我們便這般說定了,兄弟們,告辭。”荒天說完,也不等這場比賽結束,拋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望著荒天那消失的身影,海神宮的那位修士才緩緩地將自己目光看向擂台。
“敖兄,我們到時真的要與那個荒天去那個秘境?”一位魅影宗的修士說道。
“去,為什麽不去?”那位海神宮的修士回道。
“以荒天的心性,估計隱瞞了不少。”那位魅影宗的修士繼續說道。
“隱瞞那是正常的,不過,那又如何?”海神宮的修士帶有一絲不屑的語氣說道。
“敖兄,你覺得場上這個荒宗的弟子如何?”那位魅影宗的修士,見海神宮的修士這般說,便換了個話題。
“不簡單,起碼比荒天厲害多了。雖然他現在隻是煉體三重。若有機會,我們倒是可以和他結識一番,也未嚐不可。”那位海神宮的修士淡然的說道。
“敖兄就這般看好這呂逸?”那魅影宗的修士見海神宮的修士這般推崇呂逸,心中也是不解。
“你覺得我那位敖旭師弟如何?”海神宮的修士沒有回答剛才那句話,反而問道。
“敖師弟是你們宗主的親選的徒弟,自是不凡。”魅影宗的修士隨口說道。
“但是,你可知道,我這位敖師弟,其實早已落敗多時。”海神宮的修士自是看的出自家師弟其實早已不支,隻是這呂逸身上似乎沒有什麽敵意,之所以到現在還與自己的師弟相互纏鬥,估計隻是想借助自己的師弟在演練自家的功法罷了。
“這難道不是敖師弟故意放水,不想讓對方過於難堪?”魅影宗的修士繼續問道。
“幻兄,你那看人的眼光要還是這般,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海神宗的修士繼續說道。
魅影宗的修士還是一臉的萌幣,不過,倒是沒有繼續再問。而是將自己的目光轉向擂台。
此時的敖旭已經比呂逸折磨的死去活來,但對方偏偏就是不擊敗自己,自己又不敢放棄攻擊,因為不敢賭對方是不是能夠及時收住那刺向自己的槍尖。萬一對方真的收不住,自己又得退出這幻心界。
本來退出這幻心界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問題是,自己進入這幻心界之前,可是誇下海口,不到煉體九重,就決不出這幻心界。現在才進來兩天就被人擊殺,這個臉可丟不起。
雖然現在自己取勝已然無望,但是,見對方的身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麽敵意,心中有隱隱希望對方感到力竭的時候停手,到時自己開口認輸。雖然認輸很沒麵子,但是,比起麵對師父,自己的麵子卻也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然而,自己卻半點也感覺不到對方有力竭的跡象,自己雖然累成狗了。敖旭不由的在心中暗罵“他釀的,這貨體內有一座靈山麽,真氣怎麽永遠見不到衰竭。”
其實,呂逸早已覺得和這敖旭繼續纏鬥下去,對自己的身法和槍法已然沒有多大的幫助,因為,這敖旭的招式實力等,早就被自己摸透了。隻是覺得對方到現在還不認輸,以為敖旭的武道意誌堅忍不拔,所以心中不忍,就有意陪他磨練他的武道意誌。畢竟他也陪自己演練這麽長時間的功法,投桃報李說的就是這麽回事。
可惜,敖旭並不知道呂逸的心裏此時想的是什麽。要是知道呂逸這般想,早就舉手投降了,去他釀的武道意誌。
場下的觀眾,也看的昏昏欲睡,開始時你來我往,大家看的也是興致勃勃。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場麵還是這般不溫不火,隻有敖旭的身上被汗水濕透了,那個叫呂逸的卻還是雲淡風輕。
場上除了敖旭的汗水,卻是沒有半點的血跡。場麵雖然依舊是戟光槍影,你來我往,但也僅限於你來我往。
不過,場下的人倒是看出了些許不尋常的地方,就是每當呂逸的槍尖攻擊到敖旭的身上的時候,總是很隱晦的收住槍的去勢,看起來凶險,其實是半根毛也沒有傷到敖旭。
但是,場上的敖旭不知道啊,他以為每次都是幸虧自己扭動自己的身體,從而避開那險之又險的一擊。每避開一次,心中既是覺著僥幸,又是被嚇出一身冷汗。
呂逸也不知道,見敖旭總是努力的移動自己的身體避開自己的槍尖,以為是他在武道意誌在堅持下,不願放棄一線取勝的希望。
呂逸也是見敖旭的身上沒有半點殺氣,所以對於一個對自己沒有敵意的對手,呂逸也樂得成全。而且自己的心中還非常佩服敖旭武道意誌的強大。
現在的場上的氣氛很是詭異,其中一個不斷的選擇將自己的武器刺向對方,另一個選擇不斷的招架,有時又經常收回那攻向對方的槍尖。選擇攻擊的一方,氣勢弱的不行,選擇防禦的一方卻是雲淡風輕。
武鬥場的裁判看的也是氣悶不已,礙於規矩,又不好強行叫停他們。不叫停他們,又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比到什麽時候。
場下的觀眾甚至有些發出熟睡中的鼾聲。若是場上血跡翻飛,雙方身上血流不止的話,這還好一點,起碼那些飛揚的血液還能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經。這種隻見汗水,不見血的比鬥,真的很讓人乏悶。
後來,呂逸終於發覺有點不對了,這敖旭的雙眼迷離,攻擊疲軟無力,甚至還有些率性,雙腿抖抖索索,似乎已經撐不下去了。
“我說,敖兄,你還要繼續比下去麽?”呂逸輕輕的握住敖旭那軟弱無力的長戟,緩緩地說道。
“??????”隻見那敖旭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荒宗呂逸勝!”武鬥場的工作人員身子還未到擂台上,便扯著自己的喉嚨高聲宣判此次的比賽結果,生怕那敖旭一個挺身,突然“活”了過來。
呂逸聽到武鬥場宣判自己獲勝,臉上隻是喜滋滋的,場下的觀眾也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
聽到這些呼喊聲,呂逸的臉上更是洋溢著耀眼的榮光。沒想到自己那般的受歡迎。
他當然不知道觀眾的呼喊聲是為了慶祝這場折磨人的比賽終於結束了。他們恨不得一腳將場上的呂逸踹下擂台。
呂逸甚至很是熱情的扶著自己的對手走下擂台,走下擂台的時候,還不忘朝場下的觀眾揮手表示謝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