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關壽?關羽?
戰場上喊殺聲震,酈炎了兩遍也聽不清,隻好大吼:“我覺得徐榮有問題:其一,別部司馬是600石的中級官職,豈是辭職就辭職的?其二,當夜決定辭職第二日就有十幾人追隨,這也不對。其三,徐榮熟悉道路,卻引我們入敵軍之圍,難道不是夏育派出的奸細麽?”
恰巧這時城外飛射的鮮卑方歇,酈炎懷疑徐榮的話頓時無比清晰,傳遍整個東城牆。
眾士卒盯著徐榮,七嘴八舌著徐榮及其部下的疑點。
徐榮窘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想要辯解,一時又無從下口。
典韋大怒,一把推開徐榮:“姓徐的,劉君想幫你,你卻把我們帶入大隊鮮卑出沒之地,是想把我們置於死地麽!你好狠!”
徐榮:“不是的,如我真想陷害,又怎麽會把自己也置於鮮卑之圍困?”
劉備:“夠了,從寧城到美稷,東西千裏,鮮卑從何處入塞,誰能預料?大家不要懷疑徐司馬,他難道能指揮鮮卑!如今此塞糧草充足,城高二丈有餘,正是用武之地,要有守住城塞的信心!”
。。。
趁鮮卑人攻城暫停,關壽與許多士卒一樣,逐個逐個屍體翻找戰利品:毛皮衣物,鐵製彎刀,青銅劍,靴子,玉飾,證明身份的銅牌。往日的規矩是,大部分上繳,半自己留著。北疆艱苦,除了斬敵獲得一些獎賞外,戰利品亦是重要的收入來源。
靠內側都已經翻過,關壽走到了牆垛邊,那裏有一具屍體頭盔上刻有不知名花紋,很可能是百夫長以上,身上多半有金玉。
“趴下!”
關壽隻覺得一個人影帶著一股大力從側後方推來,猝不及防下,兩人雙雙跌倒在牆垛邊:“你做什麽!”
劉備指著身後的城牆內垛,一支箭矢,箭頭沒入牆中,尾巴上的羽毛尤自顫抖。
關壽差點被爆頭,目瞪口呆:“50米外如此準星,如此力道,鮮卑中亦有勇猛若斯者?”
關壽身高八尺餘,骨架大,頭大,臉紅,國字臉,聲音宏亮,年紀不苟言笑,看起來威猛肅穆,生就是個當將官的好材料。
同時也極其顯著,生就是個箭靶子!
劉備:“草原氣候惡劣、地域廣大,飛禽走獸皆是食物,故而草原有善射者,視野寬廣,射速極快,準星力道非同尋常,其中佼佼者稱之為射雕者,能射下飛鷹,更厲害的稱之為射雕英雄!”
關壽抹了抹汗,再也不敢把頭露出城牆垛口,立即一拜:“大恩不言謝,必有厚報。”
劉備莫名地笑了笑:“李胖,沒死吧。”
“到!”李浩身穿鐵甲鐵鎧,拖著一根血紅大戟,頭鎧上還插著一支箭,猥猥瑣瑣,四腳並用怕了過來,滿臉興奮地,“大人,我殺了兩個胡人!”
傅士仁:“胡,裏明明是與其他人合力殺的,卻都算自己頭上,好不要臉。”
李浩:“你才胡,我們伍斬首八級,其中兩個我殺的,不信你問他們去。你又殺了幾個?”
傅士仁:“不多,就比你多一個。別踢,別踢屁股,剛才屁股上中了一刀。”
“第一次上陣,能有斬獲,都很優秀!”戰鬥之後,能看見士卒們打打鬧鬧,劉備感到十分欣慰。
不經過血與火的淘汰,練不出頑強善戰的精銳。戰鬥過分殘酷、傷亡太大,當然也可以更快練出精銳,卻會給大批士卒造成精神上難以磨滅的創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所以劉備盡量選擇優勢兵力、優勢地形下作戰,或者通過戰術、器械等獲得優勢,戰後則要求各隊、什加以討論總結,迅速獲得作戰經驗而提高,並發現戰術、訓練中的不足:“大家都,這次戰鬥有什麽好的經驗,有哪些可改進的?”
李浩:“我先,釘耙比矛好用。”
傅士仁:“弩射速太慢,適合與城外對射,城牆上用弓就好。”
見劉備鼓舞的眼神,關壽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可以在垛口處放一些樹枝、原木,石塊,還可以灑水成冰!”
“關壽的最好,李胖把你的頭盔給關壽。”劉備眼睛放光,關壽,字長生,與關羽一樣是河東解人,到底是不是關羽呢?
李浩抱著頭:“別,大人,不是這鐵盔,我已死幾次。”
劉備笑罵道:“笨蛋,帶著冉酈兄那另外領一批,給塞內守軍什長以上每人一個,就我的。”酈炎之母被判流放邊疆四年,既然所謂“馳刑徒”,為盡孝心,酈炎請與母同校又通過劉備與州刺史劉虞溝通,發配並州,因而與劉備同路,暫官後勤輜重。
傅士仁羨慕地看著如球形閃電的李胖,猜測劉備是怕他再中箭,故意讓他下樓躲避。
劉備:“士仁想不想當什長?”
傅士仁大喜:“想,當然想。”
劉備:“那就別發呆,再得3個首級立即給你升職。”
。。。
關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給一個中箭的舊頭盔呢?真氣,瞧不起我,給個舊的。
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興致勃勃的傅士仁,想自己一戰斬首5級,可惜隻是一個二百石塞礙尉屬下伍長,此戰過後,估計還是伍長。傅士仁的勇猛和才幹遠遠不如自己,馬上要做什長,這都是什麽世道啊!
關壽抱著頭盔,趁著戰鬥空隙,與典韋閑談起來:“典兄弟,你跟著大人多久啦?如今什麽職務?”
典韋一邊吃著餅子,一邊擦拭短戟:“不到兩年整,職務嘛,如今沒櫻”
關壽:“我看劉大人不是吝嗇之人,怎麽會沒有?”
典韋從逃犯生涯起:“後來在司徒府下做了百石吏,劉君北上,我跟著就來了,暫時當個步兵屯長。我隻管做事,也沒想官職不官職,劉君知道安排。”
關壽:“兄弟運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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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月如鉤,日月同輝,卻冷得如同冰窟。
拓跋推演心中更是冷得發抖,一個城塞,或許就一兩百守兵,填進去五個百隊,依然不動如鮮卑山,隻是城牆的顏色,卻變得如同赤山一樣,血紅血紅的。
拓跋詰汾:“父親,不能再攻下去。部落沒有男丁,就如同羊群,草原上的酋長們都是狼,會一擁而上分食幹淨!”
拓跋推演:“可我已向左賢王請戰,攻不下方山塞不僅被諸部大人恥笑,還會被左賢王懲罰!”
拓跋詰汾:“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