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養不熟的匈奴狼
盧植在油燈下奮筆疾書,大義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然一將功成萬骨枯,稀世良將如衛青、霍去病、陳湯等,每一個的性命都不止是他們自己的,而是成千上萬人士卒用鮮血、生命鑄造出的。
臣非為夏育、田晏等人求情,而是不忍三萬士卒之血白流。
臣亦恨夏育、田晏,恨不得他二人下獄處死,臣的弟子劉備不見蹤影,都是他兩提議出塞的責任。使匈奴中郎將臧旻之前兩次上書反對出塞,一部分出於劉備的提議。
臣隻是認為流放對夏育、田晏、劉其等人而言,太過容易,並非承擔責任,而是在逃避。應該降低他們的職務和俸祿,繼續發往邊疆作為懲罰,不立下功勞不得召還!不曆五年以上不得召還!”
良久,盧植停下筆,才發現長子盧養正帶著公孫瓚在書房門外等候:“伯圭,門沒關,怎麽不進來。快看看為師的奏章。”
“怕打斷師傅文思。”公孫瓚略一閱讀,就覺得精妙,立即給盧植跪下磕頭,“此奏章一上,反對赦免的聲音必定消停。師傅之恩,徒兒沒齒難忘。”
盧植急忙扶起:“戰場瞬息萬變,戰事有利頓,成敗難預料,你嶽父雖然打了敗仗,損失並不大,無甚大過。隻是或許要委屈他降降職啦。”
“夏育、田晏是北伐失敗的罪人,阿父為何把他們一並救了?”盧養是盧植的長子,日益長大,盧植做學問、商討事務,往往將之帶在身邊。
盧植:“你們以為我想救!為何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因為每個成功的將領,都是萬千軍士用命換來的。而且我救的不止兩人,還有他們手下一群被責罰的將官。兩饒作戰能力很是不俗,但提拔太快,作為一方統帥,欠缺足夠的智慧和閱曆,做司馬、都尉、縣令才是他們最合適的崗位。”
換句話,每個能打仗的千石以上官員,都是大漢的財富。
。。。
阿爾泰山北麓。
關壽如今騎一匹馬牽著五匹馬,一匹馬馱著水肉幹、奶酪、餅子等食品,一匹馬馱著兩件鎧甲若幹兵器,還有兩匹馬各自綁著一個鮮卑女人。最後一匹馬是戰馬,隻掛著一把九尺長刀。
關壽時不時紅著臉去拍拍兩個女饒屁股,摸摸柔嫩滑膩的身子,激起一陣異域風情的罵聲。
周邊士卒的笑鬧道:“讓我們也拍拍、捏捏!”
關壽死死的護住,氣呼呼的:“幹嘛摸我的,你們不是也有嗎。她們兩是用功勞換來的,不許搶!”
周邊的士卒笑意更濃了,紛紛在自己馬上的女人身上摸著、捏著,激起女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混蛋,行軍和作戰過程中不許起哄!”徐榮黑著臉大聲嗬斥,手中的緶子打像最近幾名失去紀律的士卒。
前些日子匈奴人放縱搶劫、強奸,激起漢軍的野性。使匈奴中郎將臧旻奔著堵不如疏的思路,給士卒留下2成財物,餘下4成收歸緇重,4成論功行賞發給士卒,以避免打仗出現打仗往後退、搶劫往前衝的現象。軍法嚴整的徐榮就被臧旻選中,做了執法官。
還有更大的問題――女人!
除了像李浩、傅士任等富家子弟早早百無禁忌之外,大部分士卒來自中地主和貧民,有的數月不知女色,有的如關壽甚至之前是處男一枚。看見匈奴人縱情聲色,一群血氣未定的男子怎麽忍得住!強奸事件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更是出現爭搶女子打架、動刀的情況。
頭疼之下,臧旻將殺人者立即處死,傳首各屯,明確宣布不許搶人動刀,不許互相交換,不許聚眾群P,否則軍法從事!同時下令以功勞決定女子歸屬,有大功者得兩女,並先行挑選,女俘被調走的士卒不許反抗。幸虧俘獲的鮮卑女子極多,鮮卑女子混合了鮮卑、匈奴、漢人、白種熱血脈,大多相貌還算過得去,足夠普通士卒每人一女。還剩下的數千年輕女子統一帶走。
。。。
臧旻和南匈奴單於的隊伍人均超過雙馬,從範夫人城出發,沿著杭愛山以南、阿爾泰山以北的通道,向西北行上二千裏,騎兵不過十日,便進入了一片河流、湖泊相對較多,地形相對平坦的地區——大湖盆地。
一個被西南方的阿爾泰山脈、西北方向的唐努烏爾山、東北方向杭愛山三麵合圍的盆地,東西、南北最長都超過1000裏,也是鮮卑版圖最西北的地區,控製力最弱的一個區域,曾經的匈奴故地之一。
由於幹旱少雨,地域雖廣闊,人口卻稀少,圍繞在西海附近(哈爾湖、哈爾烏蘇湖和德勒湖),周邊的部落,都跑的遠遠的,警惕地看著這隻超過萬饒漢人、匈奴聯軍。
據向導向繼續向西北還有兩個大湖,都是鹹水湖,再往北是唐努烏梁山,山的那一麵著密布的森林,有著堅昆等部落,有著一群能漁獵、耕種、牧馬的人。向西方翻過阿爾泰山是呼揭等部落,向西南和南方是西逃跑的北匈奴殘部,再往南是大漢治下的西域長史府。
恰巧在此遇到了翻越阿爾泰山的州牧的一群北匈奴遺民,看到南單於的衣服、儀仗、衛隊後,跪下來拜服於地,痛哭流涕,詳細敘述了匈奴西逃後的悲劇:西方的草原更加枯黃,河流幹涸,湖泊多帶著鹹味,牲畜難以繁衍,部落陷入分裂,被周邊其他國家和部落輪流欺負。
南單於心痛地將他們扶起來,轉身用狼一樣和眼睛看著遠處的漢軍,看著不明就裏的臧旻,用匈奴語:“這都是你們造成的。大匈奴的勇士們,舉起彎刀,拉開弓箭。願意跟我回草原的袒露左臂,到西麵來!大匈奴的牧民們,你們的單於回家了,告訴遠方的人,騎著馬、挎著弓、帶著部眾、趕著牛羊,過來侍奉你們的屠特若屍逐就大單於!”
南單於的親衛們圍繞著他們的大單於,仰著頭,像狼一樣齊聲呼吼,聲音傳便四野。
漢、南匈奴聯軍立即起了騷動,南單於直領的右部數千人,毫不猶豫全部投靠過去。周邊的牧民則騎著馬,向北、西而行,通知其他的部落。
不論丁原、呂布率領的前部,劉備率領的左部,臧旻率領的右部又有超過一半的南匈奴,雖然盡力彈壓,仍然有越來越多地匈奴人向西麵逃去。
臧旻大驚,漢軍因為接連不斷的損耗不足五千人,而南匈奴因為一路上都是匈奴故地,不斷有投降和掠奪來的草原人,如今超過萬人,若都跟著南單於反戈一擊,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