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數日前，神菁一行人剛剛到達靈山腳下的村落——山下村。很好，很符合耿直的靈山派，神菁看著村口的石碑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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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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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吧，回憶一下你們至今都見過些什麽。陣法並不一定是複雜的法陣，它也可能很單純，單純到——”
……
初入山下村，神菁就感到這裏與一路上經過的村落都不同，不愧是有仙家庇護的村落，連街道都比其他村路幹淨。
行人遊客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等等，這個形容我已經用過了。總之他們都衣著華麗，一看就不是窮苦人家。神菁注意到，每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奇怪的紋飾，黑色的線條在各色布匹的映襯下尤為顯眼。但目所能及處，每一個行人的衣袖上都有著這個似圓又似方，中間還有個像是蚯蚓爬行的痕跡，這樣一個奇妙的圖標。
“怎麽了？”森蘭問道，顯然他對此沒有什麽感覺。
“……”大概隻是多心，或者這個村的時尚？神菁也並未多想，搖了搖頭示意無事發生。
數日前的數日後，蘭蘇醒之後。
漂浮著的蘭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奇異的裝飾，默默地想到：山下村的人審美真是差啊。
……
“單純到僅僅就是幻覺罷了。”
“……”即使你用一副很N13的樣子說這番話，也不能改變你之前已經說過了幻覺的可能性的事實。不要說得跟你推翻了之前的結論一樣好不好！一臉恍然大悟，不是還在說同一件事情嗎！我都撞到樹了，你還說幻覺！有本事你也來撞一下啊！
“幻覺嗎？我也懷疑是不是這裏所有的東西都隻是靈力凝聚，利用靈力反射製造出與現實相同的生命能量與觸感。不過這樣的話豈不是需要極其大量的靈力，即使是聚靈之地也很難負擔的起……雖然如果利用靈力通道的話……”
“停！”蘭喊道，“你想的太多了。”
“……”師傅你都想的什麽高端而鬼畜的東西……靈力通道這東西直到一千年後也還屬於出竅期大佬才會用的東西啊！哪有這麽普及化！
“是圖案啊，他們衣袖上的奇妙圖案！”蘭顯然也被森的思考回路驚到了，大聲道，“雖然大部分圖案應該僅僅是裝飾，但隻要有部分圖案被注入靈力就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圖案引起了我們的幻覺？”神菁問道，她覺得蘭這家夥思路太快，導致話題總是很快就跳到下一個，讓人很難跟上。
“正解。”蘭笑道，“正所謂大隱隱於世，小隱隱於林，將陣法的關鍵隱藏在凡人的衣裳上，這才是這陣法最值得稱讚的地方。”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孟子的嗎……嗯……講道理這些古語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流傳的，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可沒有春秋戰國時代……
而且你這個解釋是不是又跳的太快了！讓我重新思考一下。因為這些樹的年齡隻有七十歲左右，所以這維持了三百年的陣法不可能是由樹組成的。同時，擁有五百年曆史的靈山，本身就不該有七十歲左右樹齡的樹木。因此，蘭才推斷這整個山林都隻是幻覺。
既然我們此刻已經進入了幻覺之中，那麽就一定有幻覺的誘因，就像催眠師的懷表一樣，一定有什麽道具來促使我們進入幻覺。那樣東西需要滿足兩個個條件。一，隱蔽，不能被入侵者迅速發現，否則法陣會被輕易破解。二，顯眼，要顯眼到每個來到靈山的人都能不會輕易忽視。
這兩個條件乍一看截然相反，根本不可能達成。現在看來……是的，那奇異的花紋便完美的達成了這兩個條件。隻要人人都穿的話，它就顯眼到必然能看見。但並不是每個人身上的花紋都擁有力量，便隱藏住了其本體所在。
真是令人驚歎。無論是想出這個法陣的靈山派祖師令，還是僅僅數小時就破解了它的秘密的蘭，他們的這番智慧，確實能讓神菁甘拜下風。
“……”合著我是目前整個世界裏最傻的人，神菁無奈地想到。
“那麽我們要去把鎮上所有人的衣服都燒了嗎？”森提議道。
“……”行吧，你比我傻。這種異想天開的方法虧你想得到。
“嗬嗬，燒是要燒的。不過……”蘭眯起眼睛，露出邪魅的微笑。神菁一陣惡寒，覺得大事不妙，好在被搞的不是她。
“要燒的是——山。”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早上一把火，下午派出所！即使在思考這些標語，神菁也不打算阻止他們，反正他們又不會真的搞出傷亡事件。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
打不過。
慫，就是這麽自信。
……
漫天的火光映紅了整個天空，即使仍是白天，都將視野點亮。濃濃的煙霧升騰，在碧空中留下一抹汙跡。宛如精美畫作之上，被嫉妒的小人用墨水破壞，在另一種方麵上無比耀眼。
驚慌逃離的鳥獸，尖叫悲鳴的聲音，哪一個都沒有。果然，這一切都隻是幻覺，一個阻礙所有人進入靈山派的幻覺。
不過，神菁有些奇怪，就算燒毀了幻覺又能如何呢？幻覺之中的傷害能對法陣本身有何影響嗎？
“嗷——”巨大的嚎叫聲響徹整座山。
“！”這是！神菁想起除了令林大陣之外的守護靈山的東西——惡獸。原來如此，燒毀幻覺是為了引出這東西嗎！這東西神秘到除了惡獸這一個稱號，根本沒有第二個描述。無論是長相還是能力，皆是一片謎團。不過若是打敗了它，說不定能有什麽入山的線索。
神菁繃緊神經，啊，好繞口的說法……總之她進入了戰鬥狀態，隨時準備與惡獸來一場惡戰。
“噠——噠——”巨大的腳步聲震顫著地麵，神菁甚至有些站不穩的感覺。
“看樣子，接下來要好好打一架了呢……”森好像被這氣勢洶洶的來者挑起了興趣，整個身體弓起，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難道我還有幸看見師傅出手的樣子？神菁有些開心。千年之後，師傅基本上出手就是秒殺，跟某個知名一拳光頭一樣，又快又帥，簡直是一場視覺盛宴。
懷著一絲緊張一絲期待，神菁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希望能見到什麽強大的魔獸。
首先出現的是一隻腳……一隻……巴掌大的腳。恩，人類巴掌大的腳。通體白色，兩隻長長的耳朵一抖一抖，三瓣嘴中還含著一根草葉。
“……”你！他！的不就是兔子嗎！你就是傳說中的惡獸？你叫餓獸還差不多！你以為身上有些紅色的花紋就很凶了嗎！還是說你和隔壁噬元獸一樣表麵是個普通生物，實際上一口一個神器？
“……”顯然森也很無語，開始思考靈山派是不是其實很窮，窮的連看家獸都養不起狗，隻能買個兔子養養，充充門麵。
“誒，沒想到靈山裏還住著惡獸啊。”
“……”你怎麽一副這麽驚喜的樣子，你喜歡兔子嗎？
“愚蠢。這可是惡獸。”
“……”我曉得啊，你是要強調這玩意和惡獸差遠了嗎？
“訛獸，訛詐的訛。”蘭嘲笑著敲了敲神菁的腦袋，“你的文化水平這麽低嗎？”
“……”沒文化還真是對不起了哦！
“訛獸是？”森問到，一個在與世隔絕之地長大的人……雕，自然也不會知道這種東西。
“傳說中具有可愛長相和極具親和力的靈力的靈獸，隻不過……”蘭頓了頓，似乎在特地賣一個關子。
“？”隻不過啥？你說話就說話，賣什麽關子，裝什麽13。
“據說隻要吃了那東西的肉，就再也不能說實話。一輩子都要活在謊言裏呢。”
“……”這又是什麽鬼畜的設定！那我為什麽要吃那東西的肉啊！
“聽吃過它的人說，它的肉是世上絕味呢。”
“那我們把他抓來吃吧！”森開心地喊道。
“……”你石樂誌了吧，師傅。吃過的人隻會說謊，他們說它好吃，那就是不好吃啊！
“我可不希望有個滿口謊言的同伴呢，所以你還是別吃的好。當然，你要想吃我也不攔著你~”蘭露出燦爛地微笑製止道。
“那我……”
“別吃，那些說好吃的是在說謊。”神菁連忙阻止道。我看你根本沒想製止！你個滿嘴跑火車的鬼東西！你還想坑我師傅，小心我哪天打死你！
“嗷——！”被我們忽視許久的兔子……阿不，惡獸，生氣地喊了一嗓子。然而配合那小小的身材，反而可愛的不行。
森愉快地靠近那小小的生物，然後蹲下身體，摸了摸它的頭。“小可愛，跟我走吧。”
“都說了別吃！”神菁喊道。
“誒，我就想養個寵物而已，不行嗎？”森無辜地看向神菁。
“嗯，養訛獸嗎？這樣之後看誰不順眼就可以給他吃訛獸了呢。”
“……”你這又是什麽刁鑽的角度。你們千年老妖怪都是這樣的嗎！
“嗷！”被這番話驚嚇到的訛獸，撒腿就跑，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不愧是兔子，跑得真快。等等，它跑了我們要咋辦？這法陣還咋破？
“呲呯！”如同鏡子破碎的聲音，整個幻覺也在瞬間崩塌。
“果然，除了誘因，接下來就是給陣法提供靈力維持法陣運作的陣眼。隻要讓這家夥不敢對我們出手，法陣就不攻自破了。”蘭愉快地笑道。
“……”那你剛才裝什麽不知道。
“我可沒想到他們居然用訛獸做陣眼啊。我還以為會隻是千年靈樹什麽的，直接燒掉就好了呢。”
“……”你要是把千年靈樹燒了，別說靈山派，整個修真界都要找你拚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