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無盡
“……”你是當他多動症嗎……要求就是站著別動？？你讓最強戰力站著別動是幾個意思？你退吧，我們能贏？
“你難道是擔心我搗亂？”周隹隻能得出這層結論。
“施主可以這麽理解。”緣侯點點頭。
“……”說到底還是不相信妖怪嗎？
“那麽我要在這裏等待多久呢？”周隹也沒提出什麽異議，就這樣答應了。
“到我們消滅了潛伏在這座山裏的妖怪之時便可。”
周隹點點頭，“那就交給你們了。”他懶懶散散地往一個樹蔭下一躺，閉上雙眼，索性對他們不聞不問了。
“……”師傅你是真的心大。
“神菁施主，緣人，走吧。”緣候招呼道。
“嗯。”緣人立刻就跟上了緣候的步伐。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周隹，不知在想什麽。
“……”他之前那拙劣的騙術就是為了把周隹引過來嗎？隻是因為討厭妖怪嗎？神菁還是覺得事情不對勁。一種若有若無的陰雲遮蔽在神菁心中，但她此時並未深究，隻是跟上了緣候的步伐，準備先去解決那個所謂的妖怪。
回到山洞前，深邃而黑暗的地方散發出陣陣妖氣，如呼喚如斥責，沙沙作響的樹葉聲如鬼魂們的竊竊私語。
“？”語冰人呢？找不到語冰的神菁有些慌張。剛才她不是在這裏等我們的嗎？
“施主……你的朋友該不會已經先行一步了吧？”緣候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不妥。
“不知道。”神菁不覺得語冰是這樣的人，可她也不覺得語冰會放鴿子直接離開。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緣人自顧自地走入山洞。
“那就走吧。”緣候跟上了緣人。
走入山洞，緣人拿出一塊靈石，向其中輸入靈力。靈石表麵事前刻好了發光術，在靈力的供能下，明亮的光芒從靈石中照射出來，照亮整個山洞。
神菁仔細看了看山洞邊上的石壁，光滑異常，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人為的山洞嗎……神菁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深入數十步，一處階梯在神菁一行人麵前出現。一層層台階向下延伸，仿佛直通地底。
寒冷的氣息從階梯下侵襲而上，陰森刺骨，令人不由自主地發抖。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不強的妖怪吧！我感覺我都無法從這裏走上來！真的沒問題嗎？
“施主別擔心，”緣候看出了神菁的擔憂，“這下麵在數百年前是個邪教的祭壇，或許是為了給人以心理上的壓迫，當時的邪教教主在階梯下設置了一些禦風陣，讓寒冷的氣息一直被吹出來，塑造壓抑的氣氛。”
“……”看樣子是個會給自己加逼格的邪教教主……
“順帶一提這個邪教的教徒眾多，至今還分布在這個大陸的各地，”緣人接道，“說不定你的同伴裏就有！”緣人笑嘻嘻地，似乎想要嚇一嚇神菁。
“……”恩……回想起二五仔宇達，神菁覺得也不是沒可能。沒準宇達就是這個組織的？呃……應該沒這麽巧吧？
“緣人，切勿多言。”緣侯訓斥道。
“哦……”
順著階梯向下走去，空氣越發的寒冷。神菁幾次懷疑這沒準是個無盡回廊，但最終還是走到了底部。
剛剛踏在平整的地麵，神菁就在不遠處看見一個背影。
“語冰？”神菁一眼便認了出來。
而語冰卻隻是呆立在那裏，稍微側了側頭，似乎想要回頭看向神菁。
而下一秒，數隻慘白的手從更深處伸出，一把抓住了語冰的脖頸和雙手雙腳，將語冰拖入了深處。
“語冰！？”神菁驚訝地追了過去，卻隻看到空洞洞的山洞深處。
緊接著……
整個空間暗了下來。
神菁再次驚訝地回頭望去，卻因為黑暗而什麽也看不見。
“！”緣人人呢？
神菁驚慌地自己使用了發光術。
等到光芒再次照亮神菁眼前的時候，神菁什麽都找不到了。
無論是緣侯、緣侯，還是……
剛剛走下來的階梯。
隻有另一條通往黑暗的隧道呈現在神菁麵前。
“！”這是什麽恐怖故事嗎？！
驚慌失措地神菁意圖靠著宛如雷達的靈力探測尋找緣侯、緣人還有語冰的下落。可她釋放出的靈力如同石入大海，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同於在解村下魔雨時魔力彌漫的感覺，這裏沒有魔力也沒有靈力。要讓神菁來說，或許更類似於沒有傳播介質這樣的感覺。
正如電的傳播需要導線之類的電介質，靈力的傳播也需要某種介質。而這裏正是將那種介質抽離後形成的“靈力真空”。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神菁回歸了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
“……”不知為何，原本驚慌的神菁在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甚至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她甚至回憶起小學時和同學們排成一串去逛鬼屋，結果衝到一半，隊伍裂開了。一半人從安全通道跑了出去，還帶走了唯一的手電筒。留下剩下的可憐人抹黑走完剩下的半段鬼屋。
“……”至少現在有光。神菁這麽安慰自己。
神菁又看了看前後兩條道的差距，幾乎沒有。都是深邃的，看不見深處。
神菁不明白這到底是個迷宮還是幻象，也或許是被拖入了結界之中。
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提到結界，隻會想到那種透明的阻擋行動的空氣牆。但對於神菁這種專業的人士來說，結界便分為兩種了。除了空氣牆，另一種結界更像是一個新的空間。
隻不過這個空間建立在現實的空間之上，同時可以被設立結界的人進行部分修改。對於被施法的人來說，觀感上和幻象類似。硬要說有什麽差別，應該就是捏造和修改的差距。
不過幻象可比結界容易逃脫多了。正如之前在藝雲道人洞府時，周隹隻靠著刺激自己便清醒了過來，幻象隻要接受足夠的刺激就能醒來。而結界卻必須要找到結界的弱點擊碎，或者找到陣眼一類的東西。就像令林大陣的訛獸一樣。
“……”現在思考太多也沒有什麽意義。神菁搖搖頭，將多餘的思緒拋開，向著語冰消失的方向走去。
希望這裏的方位不會變化吧。神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