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小販哥泡妞
平安夜前夕，兩個老爺們兒並肩到街邊咖啡館喝咖啡的事情的確有些奇怪，但對此表示奇怪的也僅僅是咖啡館裏的其他客人而已，對店家來說，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或者一男一女之間並無甚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是男人的飯量比較大，喝咖啡的時候或許會點更多的西點，消費更多。
於是，很快便有服務員走了過來，是個很年輕的姑娘，二十歲左右，臉上並未有太多粉黛裝飾，有一種淡雅的清麗。身上雖然隻是穿著咖啡店的製服，但被包裹在裏麵的身材卻是不可多得的極品，有經驗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裏麵很有料……一張清瘦的圓臉，顯得眼睛很大，隻是眉宇間似乎籠罩著一絲愁容，但也正是這一絲愁容，顯得更添幾分柔弱氣質。
小姑娘微微笑著把菜單遞給兩人，清脆好聽的聲音問道：“兩位先生，請問要點些什麽？”
李澤坤正拿著手機上網查聖誕節送什麽禮物合適的問題，就讓小販點餐。
這廝別看剛才說到女人的時候，一副憤世嫉俗的派頭，但現在對著個漂亮女服務員說話，這貨一下子就萎了，哼哼唧唧的一副小處男模樣，飛速的點了兩杯藍山以及幾樣小西點，然後便不再說話。
“請稍等。”女服務員禮貌的微笑示意之後，便收起菜單離開。
這時候李澤坤抬起頭，正好看到小販無限留戀的目光看著女服務員離去的背影，“噗……”的一下就笑出聲來。
“小販，怎麽，心動了？你丫剛才不還說愛情是個屁麽？”李澤坤調笑問道。
“擦，心動個屁，就是感覺這妹子人挺好的……”小販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瞧你那表情，假話都不會說了，還敢說不是心動？”李澤坤鄙夷的撇撇嘴，繼續道：“你怕個毛線，心動了就上！一會兒她再過來的時候你就果斷上！”
“這……這不好吧？人家正在工作呢。”小販羞澀的一低頭，算是承認了自己心動的事實。
“哈哈……”李澤坤止不住的大笑起來：“工作怎麽了？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甚至還事關你的價值觀，沒說的，直接上！我也感覺這妹子不錯，應該也沒有男朋友，像是個好姑娘！”
“你怎麽就看出來人家沒男朋友？”
“這還用說？今天平安夜，有男朋友的早被約出去了，哪兒還會繼續上班？而且這麽漂亮個小姑娘，依靠自己的姿色，隨便也能找個比服務員更好的工作吧？所以說，這肯定是個好姑娘。”李澤坤很肯定的語氣對小販分析道。
“被你這麽一分析，貌似也有幾分道理……”小販點頭說道。
“何止是有幾分道理……告訴你，哥們兒這雙眼睛，看人準著呢！尤其是看女人！”李澤坤得意的說道：“你看那個妹子走路的時候雙腿緊並，瞧臉上的模樣也是十分清純，應該還是個處女……便宜你小子了！”
“滾蛋！”小販一頭黑線，怒罵道：“你個猥瑣男，看人都從下麵開始看！”
“喲，你進入角色還挺快的嘛，這都不讓說了。”李澤坤言語調戲道。
小販沒出聲，臉上憋的有些發紅，李澤坤抬頭一看，那個妹子端著咖啡往這邊走過來了。
“咳咳，加油！”李澤坤最後給小販鼓勁道。
“兩位先生，你們的咖啡來了。”小姑娘把咖啡放下，很小心的給兩人分別端到跟前。
小販嘴巴長了幾下，但卻沒發出聲，李澤坤替他著急，連忙在桌子下麵踹了他一腳。
“請……請問……”
小販終於憋出了一點聲音，不過馬上就又卡殼了，弄的李澤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好在服務員小妹聽到了小販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呃，我是想問問，嗯，問問你們這裏有飯沒……”
小販情急之下，竟然很極品的問了這麽個問題，讓李澤坤差點把剛喝進嘴裏的一口咖啡給噴出來，小美女也沒弄的一陣錯愕，老半晌才回答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咖啡西點房，沒有飯……”
“咳咳，美女，他跟你開玩笑呢，他是想問你一下，嗯，想問你聖誕節送女孩子禮物的話，送什麽好？他剛才問我老半天了，我一大老爺們兒哪裏知道這個，你幫他想一個吧。”
李澤坤看小販那慫樣兒實在是不行，隻好自己出手，情急之下也想不到什麽好借口，幹脆就把剛才困擾自己的問題拿出來救急。
“聖誕禮物？”小美女明顯愣了一下。
她叫林羽墨，自幼喪父，家裏隻有一個小她兩歲多的妹妹和媽媽相依為命，母親這些年含辛茹苦的拉扯她們姐妹倆長大，落下一身病痛，等她高中畢業之後，雖然成績不錯，但家裏的條件著實無法供她繼續念書，母親每個月的藥錢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妹妹讀書還需要錢，她要站出來負擔起家裏的責任。從去年高中畢業開始，她便到一家超市裏麵做收銀員，輪班的時候，她也顧不上休息，還要到其他地方打零工，比如說這個咖啡館，聖誕假期員工都不願繼續工作，她便到這裏暫時替班，能拿到雙倍工資。
艱苦的生活讓她無時不刻都在為生計憂心，一年四季，她能記起來的節日，無非也就是純潔時候，一家三口吃個團圓飯，剩下的，她連自己生日都經常忙到忘記，現在，竟然有人問她聖誕禮物的問題！
林羽墨很想擠出來個自嘲的笑容，但卻怎麽也笑不出來，隻覺得一股子心酸在內心盤旋。
她知道自己的相貌不錯，但她從未把相貌當做自己的資本，這跟她母親從小的教育不符。所以，這些年來，因為她的容貌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她從來沒對這些人假以辭色過。此時此刻，她看著眼前兩個明顯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心裏一陣冷漠，他們也在打我的主意麽？
“先生，聖誕禮物要看你自己的心意，別人的建議沒用。”
林羽墨有些清冷的聲音回答道。
靠！這妞兒貌似挺冷漠啊！李澤坤一聽這回答，就意識到，小販想拿下這妞兒恐怕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嗯，對對，這事是得看自己。”小販早緊張的不行了，一聽林羽墨說話，也不管人家說的什麽，連忙出聲附和道。
李澤坤極其無語，這小子會說話不會啊！一句話直接封死了對話，接下來完全沒得聊了嘛！
看到小販麵紅耳赤的模樣，林羽墨心裏的戒備倒是減輕了不少，這樣青澀的小男生即便接近自己，也應該僅僅是出於心裏的好感，不像一旁那個油嘴滑舌的家夥，一看就是老油條，要是他來跟自己搭訕，第一眼就給他定個“意圖不軌”的標簽！
微微的好感並不代表林羽墨真對小販有啥意思，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兒，也會對愛情有些美好的憧憬，但現實中的苦難讓她明白，自己必須努力工作，養家糊口，那些接近自己的有錢人基本上都是把自己看做一個玩物，而真正對自己有好感的人，恐怕也無力承擔自己家庭的重擔，所以，對於愛情這種東西，她現在根本不敢奢望。
“好的先生，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先下去了，其他的西點，馬上會給你們送過來。”林羽墨禮節性的笑了一下，便要離開。
“別啊！”李澤坤趕緊重新叫住她，有些無賴的說道：“你那個回答算什麽？你好好跟我說一個嘛，如果是你的話，你希望的到什麽聖誕禮物？”
林羽墨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不過她是服務員，自然不能得罪客人，尤其客人並沒有做無禮要求的時候。強忍住心裏的厭惡，林羽墨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要是我的話，我想要一輛車。”
林羽墨這麽說是有原因的，她母親這些年一直靠經營一個小水果攤謀生，洛城的冬天又特別寒冷，冬天的早上，母親為了能多賣些水果，總是一大早就冒著寒風，騎著小三輪車往集市上去，長此以往，就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小時候她就經常想，要是自己有輛車，能每天早上開車帶母親到集市去，那母親就不用被早上的寒風刮的常年腿疼了。
雖然這是一個類似與乞丐夢想得到金碗的荒唐願望，但小時候她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麽想起來，順口就說出來了。
聽了這個回答，李澤坤一陣的失望，女人怎麽都這麽喜歡車？昨天那個陳虹穎看到自己開著蘭博基尼，直接便像蒼蠅一般湊了過來，今天這麽個清純的小妹子，一說自己的聖誕願望，張口就是車……太庸俗了！
“兩位先生，沒別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說完之後，林羽墨依舊是冷淡的語氣，告辭離開。
看著她有些倔強的背影，李澤坤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自己並沒有判斷正確。
“真無趣，竟然說車……”李澤坤嘟囔了一句。
“你才無趣，人家要車怎麽了？”美女一離開，小販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愛屋及烏之下，對李澤坤的話大聲斥責。
“得，反正是你的事兒，哥們兒能幫你的也就這些，剩下的還得看自己，我可不管了。”李澤坤撇撇嘴，小販這廝，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這麽上心了，管不得以前會被女人傷害那麽深……希望這次有個好結果吧！
“你就瞧好吧！等她下次再過來的時候，我肯定主動搭訕！”小販深呼吸兩口，信誓旦旦的給自己鼓勁。
“我姑且信你吧……”李澤坤撇撇嘴，臉上的表情明顯跟嘴裏說出的話不符合。
過了幾分鍾，他們要的西點上來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來的不是剛才的小美女，而是換了別人……
小販剛才因為興奮和緊張憋的通紅的臉，瞬間就灰敗下去，等送西點的服務員走了之後，小販喃喃的聲音說道：“肯定是人家討厭咱們，跟別人換了班……”
李澤坤也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小販，隻好尷尬的準備開口說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這裏搞”之類的話，然後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似乎其中有一道清脆的嗓音正是剛才那個小美女的聲音，頓時便住了嘴，仔細聽著分辨了一下方位，便對小販說道：“機會來了，跟我走！”
小販自然沒有李澤坤那變態聽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還是被李澤坤拉著往咖啡館後廚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