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私刑
“也是，那算了，不拆房子。”江晚裝模作樣地點著頭，“這間屋子也沒什麽可砸的了，咱們去別的屋裏轉轉吧。”
他們邁過大殿時候，卓賢太後顫顫巍巍地走過來。
她看著一片狼藉的地上，氣得渾身顫抖，“你，你……”
“江晚，你，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啊，心情不好，砸點東西。”江晚眯著眼睛，終於見到這老太太了。
“卓賢太後這一覺睡得可真沉，哀家砸了這麽久才聽到聲音，果然是年紀大了，耳朵聾了嗎？”
“江晚！”卓賢太後幾乎是從牙縫裏喊出來，“你，竟敢砸了本宮的長生殿！”
“哀家有什麽不敢的？”江晚冷笑。
“你為什麽要這麽幹？”卓賢太後心疼地看著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被砸成廢墟，臉色發白。
“因為哀家不講理啊。”江晚說，“外界不是盛傳哀家不講理，還是個瘋婆子麽？外界沒有誇張，哀家的確就是這樣。”
“再說了，比起卓賢太後鬼鬼祟祟將哀家的人抓過來嚴刑拷打，哀家光明正大來你這裏砸東西。相比之下，哀家可光明磊落多了。”
卓賢太後蹙了蹙眉，“你在說什麽？本宮聽不懂。”
“喲，都到這份上了，卓賢太後還在裝傻啊。”江晚說，“年紀大了，有點老年癡呆也正常，不過，你自己做下的事情卻不敢承認，未免太慫了。”
“你帶走哀家的人，就沒想到哀家會來要人？你當宮裏的禦林軍都是吃白飯的？禦林軍迫於你的身份不敢對你說三道四，但哀家不一樣，誰讓哀家不痛快，哀家就讓誰加倍不痛快。”
她說完，從卓賢太後身邊擦肩而過。
“卓賢太後應該也聽說過哀家的事情，沒錯，那個不講理，不學無術的紈絝，就是哀家本尊。哀家不僅不講理，還目中無人。”
“羅燕，我們走。”
“你……”卓賢太後早就聽說過江晚不要臉。
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麽不要臉。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婆子。
“你好歹要稱呼本宮一聲母後，你卻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來，真是，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江晚充耳不聞。
帶著羅燕在大殿裏逛了一圈，把能砸的都砸了，卻沒見到紫荊他們的影子。
卓賢太後見她沒找到人，嘴角輕抿，“怎麽？沒找到？那是不是要說道說道，太後娘娘砸了本宮長生殿這件事？”
“是啊，很遺憾，哀家找了一遍，沒找到人。”江晚抄著手，語氣冰冷，“本想著卓賢太後能聰明點，趕緊將人給放出來，哀家砸也
砸了，他們沒什麽大礙的話，哀家也就不計較了。”
“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啊。”她語調冰冷陰森，“那哀家隻能讓人來拆掉這長生殿。”
“卓賢太後今後住哪裏呢？哀家反正沒給你安排住處，不如，就去皇陵吧。
“你……”卓賢太後差點被江晚給氣死。
這個人，明明隻是個十八歲的黃毛丫頭，卻目中無人到這種程度。
“你敢如此對本宮，不怕被世人嗤笑？”
“不怕啊。”江晚說，“哀家什麽都不怕，哀家還沒素質，可那又怎麽樣？卓賢太後這裏，該拆的還是要拆。”
“你！”卓賢太後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口氣沒上來，氣得差點昏厥過去。
江晚冷冷地看著她，“老太婆，你別裝了，趕緊將人交出來。橫豎哀家也不怕你，你這麽等下去，受苦的隻有你自己。”
“本宮是你母後，算起輩分來，更是太皇太後，你一個剛剛嫁入皇家的黃毛丫頭，如此沒規矩，本宮……”
“卓賢太後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江晚說，“我娘親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品誥命夫人韋氏。你生我養我了？哪裏來的臉讓哀家稱呼你母後？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不要臉。”
“羅燕，把這長生殿給哀家拆掉！”
“……”卓賢太後氣得渾身顫抖。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江晚，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她還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女人，能說到做到。
如果這長生殿被拆，她真的會被安排到皇陵看墓，等同於陪葬。
隻不過，一個是生葬，一個是死葬。
“在暗室。”她權衡了很久，終於咬著牙說，“他們都在暗室。”
“哦？卓賢太後終於肯告訴哀家了麽？”江晚捏了捏袖子，“煩請卓賢太後帶我們過去。”
卓賢太後臉上陰晴不定。她帶著江晚來到一間屋子裏，轉動了一本書之後，一個暗室出現。
“他們就在這裏麵。”
江晚看著她，笑得有些花枝亂顫，“卓賢太後不會當我們是傻子吧？你讓我們進，我們就進？請吧。”
卓賢太後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進了暗室裏麵。
暗室裏有一股子血腥味，味道很濃，江晚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沿著台階往下走，走到盡頭時，看到紫荊被綁在一個柱子上麵，衣衫淩亂，渾身是傷痕。
一個肥壯的婆子正拿著鞭子抽打她。
“住手！”江晚大嗬一聲。
婆子停下來，看著卓賢太後的臉色，不著痕跡地點頭，粗聲粗氣地說
，“誰啊？”
“不知死活。”她的鞭子向著江晚甩過來。
羅燕臉色一冷，徒手抓住那鞭子，散發出驚人的殺氣。
那婆子生平沒見識過如此可怕的殺氣，直接嚇得腿軟了，跪在地上，鮮血味道中又傳來一股子尿騷，味。
羅燕拿了塊手絹給江晚。
江晚強忍住惡心的感覺，邁過地上幹涸的鮮血，走到紫荊跟前。
紫荊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喊了她好幾聲也沒反應。
“其他人呢？”
江晚的聲音降到冰點，“卓賢太後，其他人呢？”
“哀家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先前還顧忌著你的顏麵，沒有強拆，但，你下手未免太重了一些？”
“告訴哀家，其他人的下落，哀家饒你不死。”卓賢太後渾身顫抖，
“饒本宮不死？”
她像是聽到了好聽的笑話，“江晚，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論地位，本宮可是在你之上。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給本宮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吧。本宮好好教教你什麽叫尊重。”
她說著，按了一個按鈕。
江晚和羅燕落在一個鐵籠子裏。
“哼。”卓賢太後拿了鞭子，“江晚，本宮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卓賢太後覺得，這種鐵籠子能困住我？”江晚挑眉，“你別倚老賣老啊。哀家知道，你因為臨南王顧翼的事怪罪哀家，時時刻刻想找哀家的把柄。但，你玩了這麽多年的宮鬥戲，難道就沒點長進嗎？”
“羅燕。”
“啊，這裏太臭了。”羅燕用手絹捂住鼻子，“我已經待不下去了。”他臉色發黑，雙手拽著那鐵籠子，用力，鐵籠子變形。
卓賢太後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她無比震驚地看著江晚走出來，手指指著羅燕，“你，你，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羅燕瞥了她一眼，“我力大無窮，徒手能把你撕碎，你要不要試試？”
“啊，要不撕碎這個婆娘也行。”他走到肥婆跟前，“來，告訴我，其他人在哪裏？”
“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撕碎，先撕掉胳膊，再撕掉頭發，再撕掉腿，然後是內髒，你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流血而亡。”
那肥婆原本就被羅燕的殺氣震懾，又看到他徒手將鐵籠子掰開，嚇得瑟瑟發抖。
“在，在暗河裏。”
暗河？
江晚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妙。“暗河在哪裏？”
“在，在那裏……”婆子指著一個方位，麵目驚恐地搖著頭，“我隻是奉命行事，別殺我，別殺我。”
說完，竟
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江晚按照婆子指的方向走去，那裏是一堵牆。
她尋了一會，看到一個類似開關的東西，按開，那牆麵從正中央打開。
好幾個人被繩子綁在半空中，身上濕漉漉的。
似乎是有什麽機關，每隔一段時間，他們便會被送到河裏，等到他們快窒息的時候，又將他們提起來。
控製機關的是幾個看起來相當猥瑣的太監。
“可以，可以。”江晚看到這裝置之後，心底發寒。
皇家命令禁製動用私刑，可這卓賢太後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曆深，不把皇家的規矩當成正事。
怪不得她打砸了那麽久，這婆娘還硬撐著。
“卓賢太後，你很可以。”她的聲音雲淡風輕，聽在卓賢太後耳中卻不是這樣。
卓賢太後到現在才知道害怕。
不管先皇在位還是先皇死後，她都是資曆最深的，有卓賢太後的名號在，誰也不敢動她一根手指。
但江晚不一樣。
這女人，根本不講理！
“將人放下來。”江晚對著那幾個太監說。
那太監看了看卓賢太後，又看了看江晚。
“怎麽，哀家的話不頂用是不是？”江晚冷笑，“既然你們一心聽主子的話，那哀家也讓你們感受感受，你們的死活，在你們主子眼裏算什麽。”
（本章完）